快了,她就快回到自己的身邊了,這一次……
寂殊寒捏緊了拳頭,漂亮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和她分離!!
寂殊寒的請柬很快配著重禮送到了螭離的將軍府上,螭離看著那堆了一屋子的禮盒,差點沒忍住把這些有價無市的好東西扔出自己的府門外,聽著自己的管家按著禮單一個個念過去,他忽然有種被寂殊寒小看了的感覺。
你瞧,我不就是想請你喝杯茶麼?還給你送了這麼多價值千金的好東西,堂堂守城大將軍,連彆人的邀約也不敢來嗎?
這是螭離看過那張請柬後唯一的想法,雖然本來的內容根本沒有這麼直白,但是螭離卻看懂了寂殊寒的挑釁。那張請柬是寂殊寒親筆所寫,所以毫無意外的,螭離把這份挑釁的罪名直接蓋在了寂殊寒的腦袋上。
他冷哼一聲,眼眸裡是幾欲噴薄的怒火,白首園裡的女子情況一直起起伏伏,總不見好轉,螭離又不願意消耗自己的修為為她化毒,他考慮良久,最終還是聽取了醫師的建議,決定取生魂給她做藥引,如此一來,他還正愁找不到寂殊寒那個兔崽子呢,如今對方自己送上門來,他是傻了才不去赴約。
一邊是想著法子挑釁對方意圖把人引出將軍府好聲東擊西,一邊是滿肚子壞水的想要順水推舟陰人順便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兩邊都是另有所圖、心懷鬼胎,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意外的一拍即合了起來。
螭離當即冷笑了一聲,吩咐管家應了寂殊寒的邀約,他不是沒有想過寂殊寒此番的真正目的,可正如寂殊寒所預想的那樣,一來他對自己將軍府的部署忒有信心,另一方麵,為了從寂殊寒手裡逼出攝魂盞,螭離是不去也得去,左右這個約都要赴,他還猶豫個什麼?
於是很快,兩人就在醉霄樓訂了廂房,這醉霄樓是滄堺城裡最大的酒樓,足足有五層樓那麼高,也是繁華街的一座地標性建築了。每一層接待的客人身份那都是有規定的,越高越尊貴,裝飾也就越華麗,第五層明明占據了一整層的樓麵,但是隻有一張餐桌,大部分的位置留作前方表演用的舞台,雕欄玉砌、饌玉炊珠,這一層樓麵把窮奢極侈四個字體現的淋漓儘致。
文素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還不由得感慨了好一會兒。
她完全可以想象在那樣水平的地段消費意味著什麼,正如她上輩子作為一個普通的小市民,她永遠沒機會體會在外國最高等級接待會所裡吃飯是個什麼感覺。
她看了眼正在用鏡虛之眼創造傀儡分身的寂殊寒,輕嘖兩聲道:“看不出來你對敵人也這麼大方?這明擺著就是一場鴻門宴,那個螭離真能上當?”
“就是為了攝魂盞,他也一定會來赴約,隻有越像鴻門宴,傀儡能爭取的時間才會越長,再說這次的邀約本來就不是針對他的。”
寂殊寒說著,已經將他的傀儡人偶複製了出來,傀儡人偶就站在他的跟前,高矮胖瘦就不消說了,連眼角眉梢的那股子風流勁兒看起來都是一毛一樣的,比照鏡子還驚悚。
傀儡正穿著一身大紅色繡暗金雲紋的長袍,腰間束著黑金色嵌雞血石的腰封,寬袍廣袖、衣袂翩翩,反而襯得那腰身勁瘦有型,讓人很有伸手摸一摸的衝動。紅加黑是經典搭配,但大紅色是最難駕馭的一種色澤,偏偏這樣豔俗的顏色穿在他身上還硬是給人一種瀟灑倜儻、風華絕代的味道來。
文素表示對這個看臉的世界已經無比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