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染頓時被他這幅“老情人相見”的自來熟態度給激怒了,明明知道對方不好惹,但她還是皮笑肉不笑的磨牙道:“什麼記不記得?老娘連你是哪根蔥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她忽然換了個表情,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挑高了眉罵道:“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臭不要臉’的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藏頭露尾下流至極禽獸不如蠅營狗苟兩麵三刀居心叵測傷風敗俗的無名鼠輩嘛”
一口氣七八個成語都不帶停頓的把人臭罵了一通,除了和她相識多年的文素還攤著一張淡定臉,一旁的寂殊寒和柏未央都震驚的下巴快合不攏了。
真是看不出來原來這小妮子真的罵起人來的時候簡直是字字帶針、夾槍帶棍,看來平時她對他們還是夠客氣的了。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樣一通謾罵下去,曲清染都做好了被對方摁死的準備了,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鬥篷男雖然也呆怔了一會兒,但似乎隻是被她的口才給震驚了一把,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鬥篷男已經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瞧他抹了一把臉的動作,似乎是笑出了眼淚來。
這讓曲清染的額頭上不由得掛上一排黑線,她該不會是遇到腦殘智障了吧?怎麼罵他還能笑得出來?莫非是個有受虐傾向的變態?嘖,若是個變態,武力值還這麼高,豈非更加難纏?
想到這裡,曲清染的表情更凝重了,而讓她更凝重的事情還在後麵,鬥篷男大笑了一場,似乎變得更加心情愉悅,他抱臂慵懶的站在那裡,雖然看不見他的麵容,卻可以清楚得聽出他語氣中那點略帶小意的溫柔,鬥篷男和聲細語的看著曲清染說:“真不愧是小染兒,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的有意思。”
“什麼小染兒?彆亂攀關係成麼?這年頭的登徒子還要臉不要了?”
儘管鬥篷男的聲線屬於性感中帶著沙啞的低音炮,很有點播音腔的味道,但或許是因為直覺的關係,一向音控的曲清染在聽到對方用這麼好聽的聲音昵稱她“小染兒”時,還是忍不住的渾身一大片寒毛都豎了起來,強烈的不安包圍著她,讓她更厭惡起這個鬥篷男。
文素一麵救治著卿子燁,一麵分出心神來觀察戰場實時情況,在看到鬥篷男做作的表演時,她也是強忍著胃裡翻滾的欲望沒當場吐他一臉。
真虧這個鬥篷男還能做出這麼尷尬的表演來,既然想要對獵物惺惺作態一番,好歹把你那種蔑視眾生的氣場收一收啊!
這麼不走心的表演也不嫌磕磣的慌?
還有另一邊持續保持沉默狀態的寂殊寒也在觀察著鬥篷男的一舉一動,一雙狹長的眼中驀地閃過一絲暗光,將這一幕幕畫麵儘收眼底的他總覺得現在的畫麵似乎非常的眼熟,就仿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又將曆史重演似的熟悉。
猛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寂殊寒的精神瞬間緊繃了起來,握著後卿的手繃到手背上都青筋暴起,看起來很是嚇人。
那頭的鬥篷男還在用調笑的語氣問曲清染:“怎麼?小染兒這是生氣了?”
口氣中的那種親昵感覺,仿佛兩人是已經熟識了多年的老友一般,分外的親近自然。
在場外觀戰的文素終於忍不住想要乾嘔的衝動了,她默默地低下頭去想要壓製這種違和到令人反胃的感覺。也因此,她沒有注意到剛剛還在哭到淚流不止、傷心欲絕曲清悠,已經漸漸收住了眼淚,女孩放空的眼神不知望著哪裡,但若是仔細觀察她的微微顫抖的耳尖,就能發現她的注意力,此刻似乎都被場中的對話給吸引了過去。
曲清染嘴角抽抽的望著這個鬥篷男,若不是因為深知自己跟這個男人沒半點關係,連她自己都要有種“我是不是真的認識這個男人?”的錯覺了。
他該不會是逗比派來的猴子吧?
狠狠的呸了對方一口,曲清染這會兒連平日裡努力想要維持的淑女包袱都準備扔到一邊了。
“滾你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