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要壞事,卿子燁連忙製止了曲清悠,對著閻王直接跪了下去:“閻王大人說的是,查看震雷一事和我等擅闖地府一事不能混為一談,壞了地府的規矩,弟子難辭其咎,弟子甘願受罰,不知閻王大人欲如何懲罰於弟子?”
“哦?瞧你這意思,無論本王怎麼罰,你都願意接受了?”
閻王的眼中略有幾分笑意,像卿子燁這樣耿直又傻缺的人,還真是不多見了。
明明不完全是自己的責任,他卻隻字不提其他人,擺明了準備把所有問題都擔在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就為了幫他的同門擺脫責罰,從長遠的角度來看,這還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卿子燁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無論閻王大人如何懲罰弟子,弟子都願意接受,隻是……還望閻王大人可以對弟子的師叔師弟師妹們網開一麵,弟子才是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他們不過是陪著弟子一起來的,閻王大人公私分明,想必不會為難無辜人等。”
看著卿子燁臉上沒有半分為難和遲疑的表情,文素在這一刻是打心眼裡佩服他的。
從卿子燁的舉動中不難看出他也意識到曲清悠的做法有多麼的不合適了,但是他身為師兄,不但沒有逃避,反而幫著曲清悠抗下了這份罪責,甚至一鼓作氣的連大家的份也一起擔負在了身上。
單從保護門下弟子這一點上來看,文素這個做師叔的還不如他這個大師兄有覺悟呢。
聽了卿子燁的話,其餘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被感動到了,不管怎麼說,有個人願意在你有難的時候出手幫助,不管你需不需要他的幫忙,這份情誼總是能讓人多生出幾分感激之情的。
文素正準備讓卿子燁不要那麼“舍己為人”,這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還是留到以後更加需要的場合在拿出來比較好。而一旁被卿子燁嗬斥過的曲清悠瞬間從委頓的狀態下滿血複活,已經先一步的嚷了起來。
“子燁師兄你在胡說什麼?!我們都是同門,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和你撇清乾係呢?!”
曲清悠這會兒要還不明白卿子燁這麼做是為了她好,那可真是白瞎了她那麼多年對他的喜歡了。
少女的眼眶微微泛紅,很有一種強忍著哭泣的壓抑感,似乎下一秒就會淚流滿麵、梨花帶雨的樣子,隻有從她微翹的唇角中可以看得出來,她其實是一種喜極而泣的壓抑,有種苦儘甘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明朗。
文素看著曲清悠激動不已望著卿子燁的目光,那種熱烈的愛慕已經藏都藏不住了,卿子燁到底是真不懂還是眼瞎了?這樣都看不出來的嗎?反正不管卿子燁看沒看出來,文素總覺得曲清悠大概是腦補了什麼多餘的內容,然後感動到她自己了而已。
“閻王大人,我們都是昆侖八派的弟子,應當榮辱與共,這份任務不止是子燁師兄一人的責任,這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一份責任在,地府也是大家一起闖的,沒道理您隻對子燁師兄一個人發泄怒火,不論您是要懲還是要罰,怎麼也該一起處理了才是啊!”
曲清悠對著閻王的方向膝行兩步,抬起頭無所畏懼的仰望著她,似乎並不覺得自己所說的話有什麼不妥。
也幸好她一門心思都在閻王的身上,否則她若是此刻回頭看上一眼,就一定能看到身後眾人精彩紛呈的臉色——
柏未央不知何時早已閉上了眼睛,文素不太明白那是個什麼意思,不過按照她對柏未央的理解,那副表情大概等同於“眼不見心不煩”的含義;
寂殊寒則是連一個正眼都懶得奉欠,他作為一個半妖,也不是昆侖八派的弟子,為了曲清染他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低調再低調的原則,對曲清悠的做法,他隻用餘光就完美的詮釋了鄙視智障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