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文素的遲疑和擔憂(1 / 2)

許青讓的身影在他的微笑中慢慢消散了,一如初初凝聚起來的時候一樣,點點熒光從他的身上飄出,顏色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幾乎變成了一片透明。

曲清染瞬間跟瘋了似的就要往上撲過去,她大聲哭喊著許青讓的名字,一遍一遍,聲聲啼血般的喊著“不要走!”三個字,她伸出雙手拚命的揮動著,像是要挽留住那人最後的身影,可是她的手臂隻能一次次的從幻影中穿過,什麼也挽留不住,什麼也保存不下。

寂殊寒從她身後緊緊的抱住她,他咬緊了牙關,一向能言善辯的他此刻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撫懷裡的人才好,隻能用力將人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感受到她的掙紮,她的痛苦,她的悔恨,還有她的撕心裂肺,寂殊寒隻能愈發用力的抱緊了懷裡的人,隻恨不能以身替之。

直到許青讓的幻影徹底消失不見後,瘋狂的曲清染終於控製不住的仰天長嘯一聲,尖利的女聲幾乎能刺破耳膜,淒厲的悲鳴之後是撕心裂肺的痛哭哀嚎,曲清染幾乎哭到上氣不接下氣,那淒慘的模樣一如在樓蘭的那個雨夜裡,充滿了令人傷心欲絕的氣息。

在三生石之後,曲清染不負眾望的病倒了,雖然隻是普通的風寒,卻是來勢洶洶,病來如山倒。哪怕荀翊喂了好幾顆丹藥下去都無濟於事,高燒了幾天幾夜都沒有消停下來,文素一度擔心不已,生怕她會被燒成一個傻子,還好有寂殊寒衣不解帶的守在她的身邊,細心嗬護著,隻盼望著曲清染在睜開眼睛的第一眼能看到自己。

荀翊告訴文素,曲清染這次會病得這麼嚴重並不隻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最關鍵的源頭還是因為這是她內心深處最嚴重的一塊心病了。

都說心病還須心藥醫,之前一直捂著藏著、自欺欺人,看似是好了,實際上裡麵根本就是潰爛發膿,許青讓的留言出現,不止是一鼓作氣揭了她內心裡的傷疤不說,還硬生生給挖了開來,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這樣的折騰。

曲清染病倒在床上燒的迷迷糊糊、動彈不得,根本少不了人在旁邊照顧著,地府可沒有什麼閒鬼來幫忙,於是寂殊寒當仁不讓得肩負起了護工的職責,七人去其二,剩下唯一還能使喚的五個人,就被崔玨送去各個鬼差那裡當起跑腿的小弟了。

這一次文素和荀翊依然是分在了一組,崔玨讓他們兩去忘川奈何橋邊找孟婆,兩人走在通往奈何橋的小路上,周圍是漫山遍野的彼岸花,旁邊就是一條看似普通,實際上卻是傳說中鼎鼎有名的忘川河了。

整個地府看似雖大,可是幾乎沒有什麼岔路,每隻鬼差都各司其職,因為規矩森嚴,幾乎不可能看見擅離職守的鬼,所以整條小路上都顯得十分的幽靜,仿佛全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這條路是崔玨給他們兩指引的,為的就是可以避開黃泉路上的鬼魂和鬼差,儘管有閻王的首肯,但崔玨還是認為活人出現在地府的這件事還是越少鬼知道越好了。也因為崔玨的這個顧慮,可以說自打他們乾起了跑腿的活計後,這兩個人估計比一些在地府當差的鬼來得還要熟悉地府的路線。

荀翊很滿意這樣的狀態,自打酆都城之後,他和文素單獨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可以二人世界一下了,他當然不能放棄和佳人培養感情的最佳時機。

不過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最緊要的,還是因為那天三生石之後,不光曲清染病倒了,就連文素的狀態也十分的不對勁兒……

荀翊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可是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沒有從文素的身上落下來過。少女十分的安靜,看起來和往日裡的她沒有任何的區彆,明明還是那樣平靜的模樣,可是他卻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暮氣沉沉的氣息,冷冷清清的,沉默的讓人感到不安。

他幾次找話題和文素交談,想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曲清染和許青讓的緣故又受到了影響,猶記得在樓蘭之後,不光曲清染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休息不好,就連文素也是頻頻的在做噩夢,原本以為時間可以慢慢抹平這些讓人無法釋懷的回憶,卻不曾想放不下的人原來還不止曲清染一個。

荀翊在這兒糾結著怎麼打開話頭,文素也同樣是滿腹心事不知該如何開口訴說,自打聽了許青讓說的一番話後,她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糾結著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是任性的放縱自己順心而為,還是理智的懸崖勒馬不要一錯再錯?

過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馬燈般不斷在文素的腦海中一一閃現,她們從山上到山下,發生了許許多多的故事,現在細細想來,可以說大部分的情節發展一如故事裡的劇情一樣,幾乎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比如鳳梧劍最終還是改認曲清染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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