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曲清悠的腦海裡已經閃現過無數個想法來了,秋水在一旁看著她默不作聲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悠師姐?”
曲清悠立刻抬手打斷了她,她像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對著秋水問道:“這件事你沒有和其他人講過吧?”
秋水搖了搖頭,隻見曲清悠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秋水。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去親自去驗證一下的,雖然我不相信……染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你說的不錯,如今正是我人界生死存亡的時刻,我不能意氣用事!”
秋水聞言點點頭,雖然她也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曲清悠剛剛在說到“染兒”兩個字的時候,好像有些莫名的哽咽,那種哽咽與其說是難受,不如說……更像是在惡心?
“你先不要把這事兒和彆人說,越多人知道,就越容易打草驚蛇,我會先去地牢那裡看看染兒還在不在,相信程方師兄會同意我去探望她的,也順便驗證下此事的真假。如果隻是一場誤會,自然也沒什麼可擔憂的,如果是…是真的,我,我定不能坐視不理!”
曲清悠說到後麵,已經隱隱顯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她的拳頭攥得很緊,下唇被咬得嫣紅。
說來也是,誰會希望自己唯一的親人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又有誰能真正做到六親不認、手刃親人呢?
秋水心疼的看了曲清悠一眼,殊不知某人的心底早已狂熱的不像話。
此刻的曲清悠終於不得不承認,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是希望,不!她是熱切的渴望著曲清染此刻是真的不在地牢裡待著的,因為隻有她真的做出了背叛師門的事情,子燁師兄和未央師兄才能徹底看清楚她偽善的嘴臉!
於是她二話不說的火速帶著秋水去了執法堂地牢,當她們看到原本應該看守著地牢的程方包括一眾執法堂弟子都昏死在地的時候,秋水是打從心眼裡驚慌,而曲清悠,則是在驚訝之後,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狂喜來。儘管她雀躍的都想要歡呼了,但她的臉上卻適時的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連忙拔腿就往地牢裡奔去。
秋水站在原地,一一試探了每個人的鼻息,好在,他們都還活著,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看向那個奔進牢房裡的身影,這看顧牢門的人都變成這樣了,答案是什麼還需要想麼?
也就曲清悠非要親眼看過才能死心了,秋水歎息著搖了搖頭。
而狂奔到牢房裡的曲清悠呢?她的確是要親眼看過不假,但她親眼看可不是為了讓自己死心,而是讓另外兩個相信曲清染的人徹底死心!
在看到空蕩蕩的牢房後,曲清悠終於抑製不住嘴邊的弧度,她揚起頭來,傾城絕色的麵容上,是一抹詭異的舒心而又滿足的暢快。
——曲清染,這次我倒要看看,這回你還要如何狡辯?!
兩人走出牢門,秋水擔憂的看了一眼眼眶泛紅的曲清悠,她像是哭過了之後又強忍著痛苦,壓抑的連五官都緊皺在一起。
“悠師姐,你沒事吧?”
秋水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的說道:“悠師姐,你也彆難過了,你也不想這樣的,是曲清染那家夥不識好歹才……”
“我沒事!”
曲清悠猛的抬起臉來,她的臉也有些紅,緊抿著的嘴唇上有輕微的牙印,秋水隻當她是傷心難自抑,殊不知某人根本就是在憋著一股不能為外人所道也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