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殷祁正望著窗外,在滄堺城一片燈紅酒綠中,城主府正散發著幾點微弱的光芒,自打寂殊寒叛出妖界後,城主府裡早已經人去樓空,隻有一隻小狐狸還堅守在偌大的城主府裡,也不知道在堅持些什麼。
“吩咐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讓那個叛出師門的丫頭立刻獨自前來妖界!否則,爾等提頭來見!”
“是!”
這廂,逃出妖界的寂殊寒帶著渾身是傷的文素馬不停蹄地一路趕到扶蘇暫歇的落腳點。兩邊一見麵,頓時氣氛就炸了,準確的說,是扶蘇一個人炸開了鍋,雖然早就料到文素落在妖王手裡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但是耳聞不如目見,當他真的看到自己思慕的少女一身傷痕被抬回來的那一刻,扶蘇實實在在的表演了一回什麼叫“衝冠一怒為紅顏”。
底下的鮫人衛兵、醫師和侍女們全都忙活開了,本來照顧一個人其實要不了這麼混亂的場麵,可是扶蘇一看到她身上的血,就開始暴跳如雷,誰都不敢在他的眼前停留一秒鐘,哪怕隻是端盆水,遞個帕子,都好過被新上任的王給狠狠的削上一頓。
身上已經被清洗乾淨的文素正趴在柔軟的水床上,一條薄如蟬翼的鮫綃蓋著她的臀部,她整個人都好似陷進了一塊軟綿有彈性的布丁裡,趴下去就起不來的那種,她其實是想仰躺著,畢竟誰願意把胸給壓扁了呢?還是鮫人侍女跟她好說歹說了半天,她這才願意翻過身去。
看著文素聽話的轉過身子,鮫人侍女暗暗鬆了一口氣,可是當看到她背上的傷口後,侍女又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從剛才在替少女清洗身體的時候,侍女就發現了她的後背上的傷口情況比前胸的看起來更慘烈百倍。
四肢和胸腹上縱橫交錯的鞭傷就不提了,原本雪白的後背現在已經皮開肉綻,從傷口的形狀來分辨,鞭撻用得鞭子上恐怕還帶著倒鉤或者小刺,一層層淺淺的血痂下全是滲人的血蔭,像蛛網一樣遍布在傷口的四周,坑坑窪窪的血痕一條疊著一條,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有些鞭撻的位置被反複撕裂,已經深可見骨。沒有辦法,侍女隻能用上了軟綿如布丁的水床,希望文素能夠躺的舒服點。
扶蘇三人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這令他們心驚肉跳的一幕,扶蘇當場便目呲欲裂的咬起牙來,恨不得現在就抓著妖王把他也打殘到生活不能自理,而夕霧也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完全無法想象文素一個弱女子,是怎麼承受住這一次又一次的虐打和傷害的。
一旁跟進來的寂殊寒同樣看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到了心口上,他救下文素的時候,明明隻看到白色的衣服上隻有十幾條血痕,怎麼一轉眼竟然會變得如此嚴重?!
經過侍女的解釋,寂殊寒這才明白,原來在文素身上穿著不止一件衣服,而是好幾件,外麵幾層還看不出傷口深淺,直到脫下外麵的裙子後,才發現內裡乾坤,最裡麵的一層衣料甚至和後背的傷疤都快長在了一起,清洗的時候可以說廢了醫師好大的勁兒才全部給撕了下來。
文素已經在醫師的指引下服下了麻沸散,這效果可比普通的麻藥好上千百倍,既不會影響傷患的神經係統,麻痹的作用又十分的強悍,眾人正等著麻沸散起作用後再給她做後續治療,否則按照她這一身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來看,整個治療的過程裡她還不得被疼的死去活來?
“那群禽獸!!他們到底都對你做了什麼?!”
扶蘇跪坐在床邊握著文素的一隻手,通紅的眼眶裡水霧迷蒙,眼看著就要落下淚來。
“好久不見了扶蘇殿下。”
她十分勉強的扯開一絲笑容,看著扶蘇那張驚為天人的俊美麵容,文素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在桑海城初見他的那個夜晚。
故人在前,她總不好哭得淒淒慘慘吧?那得多丟人?
視線轉了一圈,文素意外的發現不止扶蘇,就連夕霧還有寂殊寒居然全都在房間裡,瞬間她的臉色就黑了幾層。
她是喝了麻沸散不錯,但還沒有遲鈍到連自己穿沒穿衣服都感覺不出來,當下就有些焦急的挪了挪身體,直接把周圍看顧她的幾個侍女給嚇得驚慌失措起來。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我都還沒穿衣服啊!大佬們!”
文素虛弱的喊著,她自以為已經很大聲了,事實上聽起來就跟貓叫差不多。
畢竟剛剛洗傷口的時候又是好一番折騰,為了撕下她後背上粘著的衣料,她疼得眼淚水狂流,哪怕侍女們已經用了最輕的力氣,她還是疼的要死要活。
猶記得當時被殷祁虐打的時候,再痛再苦再艱難的時候她都咬著牙硬生生扛下來了,或許是因為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可以幫助她,她除了忍耐外沒有其他的選擇,而當她到了安全的地方後,文素整個人就跟三歲小孩兒似的嬌弱,碰哪兒哪兒痛,矯情的很。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