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咽下去了,下一勺又喂到了嘴邊。
四阿哥舒服地被投喂著,隻覺得這一天的身心俱疲,都在此時被治愈了。
蘇大公公盤腿坐在四阿哥身邊,就這樣很有耐心地喂完了一頓飯。
四阿哥長長地舒了口氣,直到漱口的茶水被送到手邊,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人穿著雪白的寢衣,臉龐紅潤潤的,像是剛沐浴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放鬆的氣息。
“又是處理邊關的事嗎?這次入藏大軍準備充分,總不會再輸了吧?”蘇偉把炕桌挪到一邊,跟四阿哥並排坐著。
“倒不是軍隊出了什麼問題,是皇阿瑪最近頻頻調兵,糧草跟不上了。”
四阿哥長吐了口氣,“各地府庫虧空,平時倒還能勉強遮掩,這一逢戰事,就捉襟見肘了。”
“虧空的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好在今年還沒有大災呢,從彆處湊一湊,先挺過去再說唄。”
“也隻能如此,”四阿哥苦笑了一聲,“倒是四川的糧草準備的很充分,陝西就出大問題了。皇阿瑪動了怒,可又不能怎麼樣呢?我隻好上呈讓陝西總督鄂海自己去甘州、涼州籌措糧草。”
“鄂海親自去嗎?那陝西督撫的事情怎麼辦?”蘇偉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派彆人暫管了,”四阿哥的眸色有些深邃,“皇阿瑪早對鄂海不滿了,這陝西總督的位置他遲早是要讓賢的。”
“讓給誰?”蘇偉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裡已有了預感。
“皇阿瑪已經下旨,讓年羹堯兼理四川陝西總督事務。”
蘇偉並不吃驚,隻是頗感慨地點點頭道,“年羹堯如今,真是實打實的封疆大吏了。”
四川總督衙門
“恭喜兄長!賀喜兄長!”
胡期恒得了消息,特地來恭賀年羹堯,“如今手握兩府重省,大權在握,又得萬歲爺如此看重,他日封侯拜相都是指日可待啊。”
年羹堯笑了笑,帶著胡期恒到廊中坐下,“這算什麼,西藏戰事未平,本督還有的是建功立業的機會。”
“兄長熟悉邊事,用兵如神,隻可惜這次未能親自帶領大軍,否則哪還有那嶽鐘琪出風頭的機會!”
“欸,”年羹堯抬起手,“嶽鐘琪是難得的猛將,這次咱們能不能壓上青海大軍一頭,全在他身上了。”
“兄長既如此說,大將軍那頭可有動作啊?”胡期恒聲音放輕了些。
年羹堯輕笑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卻並未輕慢,“這位大將軍還真不能小看,前後調度,左右逢源,事事辦得周全。青海一路大軍雖由延信帶領,但也一直受他指揮,大戰小戰打了幾場,都沒什麼傷亡。”
“那兄長可要多加小心啊,那位大將軍畢竟是名義上的兩路軍馬統帥,萬一他要從中使絆子……”
“使絆子又能怎樣?”
年羹堯嘴角輕勾,“如今帶兵進藏的人又不是我。京裡那位先是安排了嶽鐘琪,後又讓富寧安調來了噶爾弼。本督已全權放手,兵強馬壯的一支隊伍交到了他們手上,糧草供應不絕。這要是還讓人摘了桃子,難道還能怪到本督頭上?”
胡期恒雙眼一亮,連連拱手道,“兄長高瞻遠矚,小弟真是遠遠不及啊。”
十月一整月,邊關戰事奏報,雪片般地飛進京城。
嶽鐘琪控製察木多後,得知策淩敦多布使當地武裝控製了寨桑饒巴三巴橋。
因此時,嶽鐘琪孤軍深入,暫時無法與大軍取得聯係。在軍情緊急的形勢下,嶽鐘琪果斷決定突襲寨桑饒巴,奪取三巴橋。
他挑選軍中會講藏語的三十人,著藏服,騎快馬,星夜飛馳洛籠宗,先與當地藏族土司三圖鼎密秘取得聯係,以迅雷之勢活捉準噶爾使者金巴等五人,誅殺隨從六人。再風馳電摯奔襲饒巴,一舉擊潰守橋藏軍,占領了三巴橋。沿途隨叛各藏部落首領,驚聞官兵似神兵天降,六個部落數萬戶儘皆降順。
定西將軍噶爾弼帶領大軍及時與嶽鐘琪會師,徹底占據了饒巴一帶。
同一時間,平逆將軍延信也順利護送格桑嘉措越過庫庫賽嶺,到達了哈喇烏蘇一帶。雖然一路上遭遇了幾次堵截,但都沒有造成太大傷亡。
轉眼間,到了十一月,京城的天氣也漸漸冷了下來。
雖然邊關捷報頻傳,但京裡的氣氛卻很沉重。
萬歲爺十月底就病倒了,等進了十一月,病情越發沉重。
終於,太醫院撐不下去了,向六部報了萬歲爺病重的消息。
後宮各位娘娘與一眾皇子都到了暢春園侍疾,幾個王府的福晉也都隨侍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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