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聲音,門外的蘇沐晴變得更加激動,她瘋狂地拍著門:“珩之哥哥,是我啊!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說到這裡,她淺白的麵龐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紅暈,嗓音期待:“我可以幫你!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這句話成功地讓門後的兩人都露出了被惡心到的表情,季臨雪皺了皺眉,看了顧珩之一眼,轉身就走,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顧珩之將他困在自己的身體和門板之間,熏紅的眼尾微挑,輕聲道:“彆急。”
說完,他看向屏幕,眼裡猝然結滿了寒霜:“蘇沐晴,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今天下藥的事情,我會慢慢跟你算賬。”顧珩之毫不掩飾聲音裡的冷意,“現在,給我滾出這裡。”
蘇沐晴身滿臉的不可置信,她身形搖搖欲墜,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了:“顧珩之,我為了你不惜和爸爸作對,你為什麼不能看一看我,我哪裡配不上你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裡已經染上了哭腔,彆人都不理解她為什麼對顧珩之如此癡迷,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那個寒冷的冬天,是顧珩之救了她……
等等。
顧珩之在哪裡救了她,她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
那段畫麵好像在她的記憶完全缺失了,唯一能記起來的,隻有顧珩之救了她這件事。
蘇沐晴臉上出現一瞬間的空白,她失神地站在原地,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季臨雪還想再看,可視門鈴的屏幕驟然黑了下去。
顧珩之收回手,偏過頭看他:“還想看?”
季臨雪:“……沒有。”
他緊張地舔了舔下唇,心想顧珩之的語氣怎麼這麼危險,剛清算完蘇沐晴,馬上就輪到他了。
顧珩之捏了捏被自己攥住的一截手腕,視線從瑩潤的肌膚劃過,眼神愈發沉了下去:“你剛才以為我會讓她進來?”
季臨雪還是那個答案:“……沒有。”
“你明明就有。”顧珩之看著他,語氣委屈極了,“你剛才還氣得瞪了我一眼。”
季臨雪:“……”他有麼?
好像是這麼回事。
他突然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了起來,明明顧珩之已經改變了許多,他卻總是聯想到原著。
他暗自懊惱,完全沒注意麵前的人俯身湊了過來,等季臨雪反應過來的時候,顧珩之的氣息已經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鬥誌昂揚的士兵再次提著長槍發起了進攻,隔著衣服,直直地戳著他的皮肉。
季臨雪呼吸陡然一轉,變得急促起來。
這樣狹小的空間,一切動作都變得曖.昧不清。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著,所有反應都一清二楚,顧珩之近距離地看著他,聲音嘶啞不清:“難受。”
“說了我帶你去醫院,你自己又不肯去。”季臨雪生氣地看著他,說不清是羞的還是氣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珩之將他的一隻手腕按在頭頂,另一隻手拉著他緩緩往下伸:“我想讓你幫我。”
他直勾勾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好不好?”
季臨雪瞳孔緊縮,就這麼愣愣地被他帶著往下,直到碰到一片皮膚布料,才猛地驚醒過來,一把掙開顧珩之的手:“你在說什麼!”
他用力推開麵前的身體,剛走出兩步,就聽身後傳來了吃痛聲。
顧珩之靠著玄關的架子,喉嚨裡發出意味不明的痛呼聲,像是撞到了哪裡。
季臨雪隻好轉身回去,語氣關切:“怎麼了?撞到哪裡了?”
“扶我一把。”顧珩之咬著唇,一副可憐到極致的模樣。
季臨雪想著他中了藥,這會兒思緒不清,要是放他一個人在這裡,說不定會出事,隻好把他扶了起來,帶回臥室。
結果顧珩之剛沾到床,手上就猛地一個用力,將季臨雪拉了下來。
季臨雪重心不穩,一個天旋地轉,躺在了柔軟的絨被中。
顧珩之欺身而上,卻是和動作截然相反的可憐語氣:“就幫我一次。”
季臨雪沒說話。
“好難受,頭好暈。”顧珩之虛虛地壓在他身上,不願意起來。
季臨雪:“……”
暈死你得了。
見他還是冷著臉,顧珩之語氣愈發可憐了起來:“快要爆炸了。”
季臨雪差點沒繃住唇角,他忍著笑意,冷著臉說:“那就炸了吧,反正你也不需要。”
“怎麼不需要!”顧珩之陡然激動起來,委屈地說,“你忍心看著我變成太監嗎?”
見季臨雪神色鬆動,他繼續發力:“而且我聽說,男人之間互幫互助很正常。”
季臨雪看了他一眼:“你聽誰說的。”
顧珩之毫不留情地出賣隊友:“沈少言。”
在酒吧裡玩得正嗨的沈少言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擦了擦鼻子:“誰說我。”
這一邊,季臨雪雖然知道這句話是假的,但心裡的確因為這個謊言舒服了不少。
他閉了閉眼,像是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定,再睜開時,自暴自棄地說:“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