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臨安之西湖(下)(1 / 2)

胖柴不廢要崛起 酥油餅 13322 字 6個月前

冷冰冰的宮殿,誰住誰知道。

傅希言抱著被子,縮在裴元瑾的身邊,眼睛總忍不住往床外那一大片空地看去:“要不是地上還鋪了層地毯,我還以為自己住的是毛坯房呢。”

裴元瑾伸過去手,將人摟住:“冷?”

……

傅希言躺在他的胳膊上,一動不敢動。

這個姿勢,怎麼說呢,溫暖是溫暖,但是自己會不會有些太……胖鳥依人了?他想象了一下第三者的視角,覺得畫風太美。

裴元瑾感覺他的腦袋在自己的胳膊上動來動去:“不舒服?”

傅希言說:“我怕你不舒服。”

裴元瑾直接將人摟到懷裡:“這樣呢?”

傅希言內心十分彆扭,但說出來未免不解風情,便反手抱住他,輕輕拍了拍:“行,就這樣吧。”再折騰下去天都亮了。

裴元瑾說:“將就一晚上,明天回去。”

傅希言說:“她會放我們回去?”

“明天,壽南山就該到了。”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壽南山對他的重視程度。他們進去後一個時辰沒有出來,壽南山便已經來到了靈韻宮門口,坐在殿內喝悶酒的烏玄音幽幽歎了口氣。

又過半個時辰,壽武王大駕便出現在了殿門口。

烏玄音靠著門框,拎著酒壺,喝得比見傅希言他們時更醉了一些,兩頰紅暈如初升旭日,帶著嬌柔嫵媚的美感,然而壽南山眼裡,好看的皮囊也改變不了她是個不動則已、一擊斃命的武神。

“我宮少主攜夫人於一個半時辰前曾來拜會教主,遲遲未歸,夜色已深,老夫想接他們回去了。”

烏玄音晃了晃酒壺:“你們少主都幾歲了,回不回家還要你們管的?”

壽南山說:“老夫管不了少主回不回家,但能管得了彆人讓不讓他回家。”

烏玄音問:“你想怎麼管?”

壽南山說:“你不能動手,我可以。”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動手?”烏玄音嗤笑一聲,回到大殿內,拎著一個箱子出來,丟在地上,用腳尖打開,裡麵一堆奇奇怪怪的金屬球,“裡麵是我晉升武神前的真氣,來啊,打啊!誰怕誰!”

此時,裴元瑾和傅希言已經聽到動靜趕來了。

壽南山道:“教主認為我會信嗎?”

他沒見過金屬球,但傅希言手裡卻有一顆相似的,正是太史公交給他們的那枚“攝魂怪”。

傅希言連忙咳嗽了一聲,道:“不知教主從何處得到此物?”

烏玄音說:“買的。”

裴元瑾冷聲道:“此物主人原本是雲海繡莊。”

雲海繡莊滅門慘案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然不需要特意解釋,壽南山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看向烏玄音:“莫非雲海繡莊滅門是靈教所為?”

烏玄音隨意擺了擺手:“當然不是。雲海繡莊被滅門,我還不是武王呢,沒有必要。”

壽南山說:“但當年,令師已經是武神了。”

烏玄音反問:“你也說,她已經是武神了,怎麼動手?”

傅希言插嘴:“你師父動念頭,你動手。”

烏玄音愣了下,點頭道:“倒有幾分道理。不過不是我。雲海繡莊和靈教一樣,都是女人當家,我歡喜得很,就算想要她們家的東西,搶就好了,何必趕儘殺絕?區區一個雲海繡莊,我靈教還不至於怕她們報複。”

傅希言說:“那你說說,你是向誰買的?”

烏玄音看著他,微微笑道:“說也可以,不過你們得乖乖留在這裡。”

傅希言搖頭:“那我不想知道了。”

烏玄音有些疑惑,又有些氣憤:“為何?我這裡有何不好?”

“床不好,太硬,房不好,太空,被子不好,太薄,枕頭不好,太高……”

“罷了。”傅希言數落了一半,就被烏玄音不耐煩地打斷,“你們答應留在臨安城內,我就告訴你們。”

傅希言想了想:“那萬一有個急事要離開,能不能向你請假,打個商量?”

烏玄音似乎感到他的提議十分有趣:“哦,你還想和我商量?”

傅希言說:“大家都長了嘴,能動口的事情何必動手呢?”

烏玄音眨了眨眼睛:“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不行,你若敢走出臨安城一步,我就打斷你夫君的腿。”

傅希言欣喜地點頭:“可以可以。你看,這不就很好商量嘛。”

裴元瑾無語地看著他,奈何當事人還沒有所覺,一臉喜滋滋的笑意。

烏玄音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你這麼可愛,真想讓人占為己有。當年你若在南虞,就沒有秦效勳這廝的事了。”

這話聽著有些虛假,傅希言隻能乾笑。

然而烏玄音後麵的話,卻讓他笑不出來了。

“這幾個球我是從傀儡道宗莫翛然手中買到的,作為交換,我師父將新城陣法圖紙給了他。”

傅希言說:“為什麼?新城不應該是個秘密計劃嗎?”

烏玄音道:“突破極限,不被天地同化,就是我輩武者的共同目標,不然我們為何要晉升武神呢?門派爭權奪利時,我們是敵人,但在這天地極限麵前,我們都是戰友。”

傅希言著急地問:“那莫翛然到聖師的境界了嗎?這些金屬球能讓聖師隨心所欲的動手?”

“這是另外的問題。”烏玄音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大半夜的,彆在這裡熬著了,要不回去睡硬邦邦的床,要不就跟著你們武王,走吧。”

這些問題求不到答案,傅希言心中難安,可是武神不想回答,身為武王的壽南山和入道期巔峰的裴元瑾也沒有辦法。

留著也沒有答案,便隻能走。

雖然是大半夜,可傅希言腦子清醒得很,回去的路上都在想烏玄音的話:“你們說,她的話是不是真的?”

壽南山沒好氣地說:“從她師父起,靈教就沒個老實人,十句話裡有一句真的就不錯了。”

傅希言覺得他態度大有問題。

裴元瑾解惑:“胡珞珞曾化名行走江湖,壽總管想招她入儲仙宮。”

傅希言恍然:“被拒絕了,所以耿耿於懷?”

“不,她答應了。”

裴元瑾說到這裡,壽南山冷哼一聲,大步向前走了。

裴元瑾不理他,繼續往下說:“是景總管在排查身份時發現不對,胡珞珞見勢不妙,找機會跑了,壽總管為此受了懲戒,差點當不上總管。”

這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劇情,真的是……

傅希言搖搖頭:“壽總管房間裡的畫像真的是胡珞珞嗎?”

裴元瑾說:“是與不是,不看房間裡掛的,看心。”

傅希言覺得裴元瑾此言甚妙:“說起來,壽總管這麼多年沒有娶妻生子……”

“我不聾,你們講話的時候都注意點。”壽南山的聲音從前麵緩緩傳回來。

傅希言看著雙方三四丈的距離,乾笑兩聲:“您可太不聾了。”

回到西湖邊宅子,已是淩晨,傅希言原本還想和裴元瑾分析一下烏玄音今天說的話,然而躺在床上,很快便有了睡意,裴元瑾躺下的時候,他已經嘟著嘴巴,呼吸勻稱,進入了夢鄉。

晚上睡得晚,白天起得也晚。

傅希言打著哈欠起床,屋外天光大亮,已近午時。

裴元瑾早已起來,正聆聽應赫彙報昨日新得的消息,南虞朝堂事務冗雜,榕城方麵蠢蠢欲動,懇請皇帝早日立後的奏章也從各地紛至遝來。

地方官員上書催促立後,這還是第一次。

應赫說:“想來是朝中重臣們看出皇帝鬆口,覺得是時候了,想要一鼓作氣促成此事。”

裴元瑾對皇帝找老婆這筆爛賬並不感興趣:“禮部侍郎昨日送來烏沉劍,可我隱約記得這把劍後來被嶺南王收藏,為何會出現在南虞?”

應赫道:“既然是禮部侍郎拿出來的,他必然有線索,屬下這就去打聽。”

裴元瑾點點頭,不得不說,撇開應赫其他條件不談,他長了腦子這件事倒是讓人滿意。

應赫剛走不久,禮部侍郎府便又來人了,來的還是昨日長相秀美的小姑娘。她身邊依舊跟著幾個年紀輕輕少年護花使者。

“昨日是施施失禮了,誤會了傅公子。”她故意加重了“傅”這個讀音,以表達對傅希言昨日報了假名的不滿,“最近荷花盛開,景色甚美,我們幾個便組了詩會,特邀傅公子和裴公子參加。”

她親手將邀請函遞上。

小桑接過邀請函,轉遞到傅希言手裡。

傅希言翻開邀請函,看到落款,茫然地問:“誰是左施施?”

左施施暗暗咬牙,心想自己剛剛不是說了“施施失禮”嗎?她微笑道:“施施是我的閨名。”

傅希言警鈴大作:“小姐閨名怎好叫外人得知?”

左施施道:“在我臨安,女子一樣可以拋頭露麵,成就事業,傅公子不必太過迂腐。”

“迂腐的”傅希言立刻虛心道歉。

左施施問:“那傅公子和裴公子明日來嗎?”

傅希言婉拒:“我不會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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