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十章麻雀(2 / 2)

蔚藍的大海上,許念穿著一條墨綠色印花的五分袖旗袍,肩上搭著一條薄披肩,站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海上風大濕氣又重,穿厚點”,唐山海拿著一件毛呢外套,披在許念身上,許念抬手拉住了唐山海的手,把他的手拉倒自己臉頰邊,輕輕的蹭著,唐山海在她身後環抱住她。

“山海,我真的好開心,你可以平安無事”,每次想起那場爆炸,都讓許念心有餘悸。

蘇三省被逼得走投無路,他在自己身上纏滿了炸/藥,他覺得唐山海就是軍統的人,他的姐姐慘死,他找不到颶風隊的人,又被逼得無路可逃,他想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就在行動處找了唐山海和陳深,他嫉妒陳深可以得到李小男全心全意的愛,而他卻愛而不得。

那場爆炸,蘇三省是死的不能再死,汪偽的行動處直接被炸得千瘡百孔,陳深傷到了頭,昏迷了很久才醒,李小男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唐山海的左小腿被倒塌的柱子壓住了,粉碎性骨折,許念給他做過好幾次手術,才保住了他那條腿,可是即便如此,他以後也不能劇烈的動作,不能搬運重物。

“姐姐,唐唐,我們去吃東西吧?”俊生經曆了唐山海和陳深住院的事,慢慢的便開始說話了,現在已經和常人一樣了。

不過他就是不叫唐山海姐夫,隻叫他唐唐,還美其名曰,這是他對唐山海的愛稱。

俊生挽著許念的胳膊,兩人走在前麵,俊生嘰嘰喳喳的說著,“姐,第一次見唐唐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喜歡你,那天晚上我開門,他在門口看你,兩個眼睛都在放光,姐,我跟你說,唐唐……”

唐山海在身後笑容燦爛的看著兩個人,他很慶幸,他等到了這一天。

後來,唐山海和許念定居在了香港,能偶爾收到陳深的信件,知曉他的近況。

據說,徐碧城在唐山海離開後,也離開了軍統,去了哪裡沒人知道,她最後一次去找陳深。

那天,陽光正好,天空蔚藍蔚藍的,咖啡店小桌子的花瓶裡放著一枝盛開的花,花瓣上還有幾滴露水,店門口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兩個人在咖啡店裡,相對而坐,徐碧城知道陳深要和李小男結婚了,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的喝了一杯咖啡,之後,徐碧城拿起自己的手包,經過陳深旁邊時,停下來說了句,“祝你幸福!”

原來李小男竟然是陳深的上級,代號‘醫生’,為了更好的掩護陳深執行潛伏任務,她一直緊緊的糾纏在陳深身邊,兩人也漸漸的產生了好感,而且李小男還是陳深嫂子‘宰相’的親妹妹。

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兜兜轉轉,是你的總會回到你身邊。

日本人被打跑了,之後又是三年的內/戰,共/產/黨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國/民/黨潰退去了台灣,至此,新中國的序幕即將被拉開。

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在天/安/門城樓上向全世界莊嚴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舉國同慶,這是一個偉大的時刻,一個應該被後人所銘記的時刻。曆史會永遠銘記那些為了這一刻而一直奉獻的先烈們。

後來的後來,許念和唐山海的孩子們都長大了,孫子也都成家立業了,兩人也已經是耄耋(mao die)之年,回國去見了陳深和李小男,陳深的身體早年遭受了各種苦難,現在隻能依靠輪椅生活,李小男即便是老了,也是個性格開朗的老太太。

時隔將近六十年,幾人又見麵了,四個頭發花白稀疏的老頭老太太,在一起互相吐槽著當年的事情。

“我們家這陳老頭,到現在還記得徐小姐”,李小男語氣酸酸的。

“是我記得嗎?明明是你忘不了,你總在我跟前提她,我這一輩子都賠給你了,你該偷著樂!”,陳深握著李小男的手,還像年輕時候一樣,說話不著調。

“誰讓你說當年說你不愛我,還說自己愛過彆人,對我的感情不是愛,你……”李小男絮絮叨叨的數落著陳深。

時間仿佛回到了當年,幾人青澀的美好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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