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翻看了一遍,也明白了譚小飛為什麼是這幅樣子了,譚小飛的父親譚軍耀是一省省長,可是他收賄受賄,嚴重違紀違法,被人實名舉報了,現在正在接受組織調查,查清隻是早晚的事。
而且,譚小飛六年前開車撞傷人的事,也被翻了出來,現在的情況對譚小飛非常不利。
“小飛,伯父的事,我們沒辦法解決,隻能等結果,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把那些贓款都整理出來,不夠的補上還回去,爭取一個良好的認罪態度,將來法院在量刑上也會酌情考慮這些的。至於你撞傷人的事,當年就已經私了了,現在被翻出了,不過是為了博取民眾注意力,形成輿論話題,給組織上施加壓力,我會讓人把這條新聞壓下去的”,許念握著譚小飛的手,“小飛,彆擔心,這件事結束以後,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加拿大嗎?”
“你不會離開我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也什麼都給不了你”,譚小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許念,“我身邊的那些人,跑的一個比一個快,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爸還在位的時候,他們對我恭維備至,現在,見到我,就是極儘的諷刺和挖苦。”
“沒事了,小飛,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朋友,朋友是能互相幫助互相依靠的,那些都是一群小人,彆為那群人傷心,不值得”,許念安撫著譚小飛。
許念回國是為了和國家電網合作一款智能終端,一款能提供即時通訊服務的免費應用程序,現在一切都步入了正軌,留在國內也沒什麼事情,加上譚小飛家又出了這事兒,留在國內,他會承受莫大的指責和壓力。
一個月後,譚軍耀的判決下來了,他被開除了黨籍,由於收賄受賄罪、濫用職權罪,數罪並罰,被司法機關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許念陪譚小飛去監獄看了譚父,他人一下子就老了,佝僂著背,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讓譚小飛離開這裡,以後不要再來看他了,譚小飛在譚父麵前,哭的像個孩子,“爸,爸,我會回來看你的,你要保重身體。”
“爸,這是許念,你的兒媳婦”,譚小飛拉過許念的手,跟譚父介紹著許念,他的手微顫,但是緊緊的攥著許念的手,似是怕許念把手抽出去,許念握著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爸,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小飛的,您千萬要保重身體,您還沒見過自己的孫子呢。”
譚父聽到許念的話,露出個慈和的笑容,“好,好,好!你們要好好的,好好在一起,小飛你要照顧好念念,兩個人好好的。”
六爺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小波終於還是開了酒吧,還和那個露露談起了戀愛,兩人每天膩在一起,六爺眼不見為淨,搬去和話匣子一起住,兩人也整天膩在一起,父子兩人,不遑多讓。
酒吧的布局和擺設,都六爺當初閒聊時說的一模一樣,酒吧就叫聚義廳,門口兒擺著張太師椅,椅子上鋪著虎皮,酒吧裡麵真的擺的是長條凳,給人一種粗獷豪邁的感覺,生意還真不錯,酒吧門口掛著個鳥籠子,裡麵的鳥是六爺養的,它也叫小波,就隻會說兩個字,那就是‘六爺’。
許念本來打算著,兩人參加過六爺和話匣子的婚禮後,就去加拿大,誰知,有一天晚上,監獄突然打來電話,說譚父在監獄自殺了,現在被送去了醫院,情況萬分危急,讓他們趕緊趕來醫院。
等許念和譚小飛趕到醫院的時候,譚父已經去世了,醫生轉告給他們一句話,是譚父生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做個好人!”
那天的譚小飛,他跪在譚父床頭,像瘋了一樣抱著自己父親的屍體,哭的撕心裂肺,仿佛天塌了一般,最後直接暈了過去。
辦完譚父的葬禮,譚小飛仿佛一下子成長了,他再也不是那個一心向往快意江湖的少年了,他把頭發染回了黑色,摘了耳釘,穿著乾淨整齊,他開始認真學習汽車設計製造,要把興趣當成事業來做。
六年後。
“小飛,去花園叫小正回來吃飯,一天到晚在外麵捉小昆蟲”,許念也是無奈,小正特彆喜歡那些昆蟲,家裡麵買了很多昆蟲模型,見了就要捉起來,放在玻璃瓶裡養著。
小正是許念和譚小飛的兒子,全名叫譚正,是譚小飛起的,他希望小正以後可以做個正人君子,正直、正義,就取名叫譚正。
“爸爸,周末我們陪媽媽去動植物園吧?那裡可好玩了”,譚小飛抱著小正,小正鬼頭鬼腦的跟他說道。
明明是自己想去,還拿許念做幌子,許念逗他,“媽媽不想去,周末我要和爸爸去逛街。”
小家夥特彆不喜歡逛街,一聽就急了,“媽媽我們去動植物園吧?小正想去,小正想去。”
許念接過小家夥,帶他去洗手,小家夥一口一口的親著許念,聲音軟糯的求著許念,“媽媽,媽媽,去吧?去吧?帶小正去吧?”
許念也不逗他了,笑著刮刮他的小鼻子,“臭小子,好了,周末帶你去。”
譚小飛站在門口,看著許念和兒子溫馨的相處,心裡暖暖的,他走過去抱著許念,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老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