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九章甄嬛傳(2 / 2)

圓明園禦苑裡多是百年古木藤蘿,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濃蔭翠華欲滴,放眼望去,滿目蒼翠,讓人心曠神怡。許念不禁想起剛才席間的一出出,這該是華妃為了複寵,和曹琴默合力演的一出戲。

曹琴默是華妃一手扶持起來的,現在眼見華妃失勢,她又孕育了溫宜公主,便想要擺脫華妃的掌控,可是這一切,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華妃知道皇上喜愛孩子,便將溫宜公主抱到自己身邊撫養,每每孩子哭鬨,便著人去請皇上,這一招屢試不爽。可孩子是曹琴默的,看著剛滿周歲的女兒哭的聲音嘶啞,真是哭在兒身,疼在娘心,曹琴默心裡真是怨恨死了華妃。

日子閒下來了,許念也將早已丟在腦後的琴棋書畫,針鑿女工撿了起來,技多不壓身嘛,而且現在時間這麼多,用來打發時間,磨練心性也不錯。

“寶鵑、寶鵲,還有你們幾個站好了。”許念鋪好宣紙,用兩方青玉鎮紙壓好邊,朱砂,石青,藤黃等顏料放在白瓷淺盞中,一切準備就緒。

“貴人,您是主子,奴婢們怎配讓您為奴等作畫,不若您還是畫畫這園中的美景吧?”寶鴛幾人都戰戰兢兢的。

“是啊主子!”

“是啊!”

……

最後,許念也隻好作罷,不過她還是想到了一招,她命人搬來一方半身鏡,看著鏡中的樣子,細細的描畫自己。鏡中人一身象牙色精致裙裝,梳著軟翅頭,翅尾簪著兩隻流蘇珠花,發間簪一朵鎏金點翠蝴蝶頭飾,唇角微彎,眉眼含笑。

“在畫什麼呢?”玄淩進來,看到許念正在認真作畫,走到他身旁站定,看了眼畫笑著說道:“原來朕的馨兒如此自戀,竟畫的是自己。”

“皇上吉祥!”許念虛虛一禮,“皇上就會笑話臣妾。”

“我本是要畫寶鵑她們,可是她們個個都不肯,我無人施為,隻好畫自己了。”許念說著看向旁邊的玄淩,笑的狡黠,“現在皇上來了就不同了,臣妾可以畫您啊。”

玄淩躺靠在窗邊的軟榻上,胳膊倚著大引枕,神情放鬆,雙眼微眯,右腿隨意的彎曲著,看上去好不舒懶。

他看上去挺累的,許念打發了屋裡侍奉的眾人,也沒去打擾他靜思,隻專心於自己筆下的這幅肖像畫。

屋子裡靜悄悄的,許念輕輕的走到玄淩身旁,坐在榻尾,離他稍遠些,生怕吵醒了他,輕輕的幫他扇著風。

閉著雙眼的玄淩,眼尾更顯細長,濃密的睫毛輕伏在下眼瞼,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隻是唇色有些淡,該是氣血不暢所致。

許念正在欣賞眼前的俊顏,一臉的滿足。玄淩突然睜眼看向她,神色溫柔,朝她伸出手,許念借力倚在他懷裡,隻聽他大言不慚的問道:“就這麼喜歡朕?”

“嗯,很喜歡!”許念也沒說謊,確實是喜歡,但卻不是愛。

男人和女人一樣,對於美好的事物,都難免欣賞歡喜,這無關性彆。

玄淩聽到許念的回答,胸腔震動,笑的很是得意。“走,讓朕看看你作的畫。”

兩人來到書桌前,許念畫的正是玄淩在榻上閉眼假寐的慵懶模樣,很是傳神。“不想馨兒還有一雙妙筆生花之手。”

“皇上又取笑臣妾,臣妾怎當得妙筆生花一詞,況這些隻是小道。我自幼隨母親學刺繡,臨摹的花樣不計其數,日子久了,畫畫的技藝也便這樣練成了。”許念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玄淩是位帝王,帝王多疑,總是不免多思多想,“琵琶是與府中的蕭姨娘學的,跳舞是我的自己的小愛好,自己照著書胡亂學的,也不費銀錢。”

“馨兒果然聰慧。”玄淩聽了許念的解釋,很快便岔開了話題,抽出剛才許念的自畫像,兩人相擁靜靜欣賞。最後,玄淩握著許念的手,在畫像的留白處題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臨走時,還讓蘇培盛帶走了這幅畫。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經曆過無比深廣的滄海的人,彆處的水便再難以吸引他;除了雲蒸霞蔚的巫山之雲,彆處的雲都黯然失色。類比來說,除了聰慧可愛的你以外,彆的女人都是浮雲。

可見,皇上這種生物,說起情話來,真是直白的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