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第十六章香蜜沉沉燼如霜(2 / 2)

“也好,他身邊隻有一個居心叵測的穗和,不知她會如何誤導旭鳳?你們兄弟倆談一談也好。”許念幫潤玉整理了一下腰帶,“而且我聽鎏英說,旭鳳變了好多,以前的他不近女色,現在的他來者不拒;以前的他克製守禮,現在的他放浪形骸;以前的他舒朗大氣,現在的他暴躁狠厲。”

“嗯,就讓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隨他們的仙逝而逝吧!人若是隻揪著仇恨過日子,那和行屍走肉有何區彆?”潤玉在許念唇上印上一吻,“我早去早回,晚上等我回來一起睡。”

“沒正行!”許念沒好氣的擰了他腰一下,潤玉笑的一臉得意的離開了。

晚上,許念剛哄睡兩個孩子,還未等到潤玉,先等來了如同遊魂的錦覓,她衣衫襤褸,渾身是傷,傷口還一直在流血,鮮血染紅了整件裙衫,浸透了她的繡鞋。錦覓來時的路上,留下一個個血腳印,許念趕忙將她迎進屋內,先用治療術給她止血,語氣急切的問道:“錦覓,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錦覓聽到許念的聲音,眼珠轉了轉,那股絕望和委屈再也抑製不住,她撲到許念懷裡,心痛的無法呼吸,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泛濫而出。

“肉肉沒了!這次是真的沒了!我和旭鳳解釋,我愛她!說不愛他是因為隕丹,他不信!我告訴他是我用金丹救了他,他也不信。我告訴他,是穗和殺了我爹爹和臨秀姨,我想拆穿穗和的陰謀,逼她使出琉璃淨火,旭鳳竟舍得為她打傷我。我送他的一場春花秋實,他竟然用來討好穗和,那可是我的一瓣真身啊!她抱著我,要我的時候,叫的竟也是穗和的名字。現在,他就要娶穗和為妻了。”錦覓的聲音哽噎悲哀到了極致,哀莫大於心死,她這次是真的被傷透了心。

許念是知道的,自從旭鳳醒後,錦覓每日都去魔界守著旭鳳,隻要看著他,即使他和彆的女子調笑,即使他朝穗和笑的寵溺,即使自己的心痛如絞,猶如萬蟻啃噬。她還是堅持每日都去守著旭鳳,似是這樣自虐,會讓她的心裡好受一些。隻遠遠的看他一眼,也能開心好幾日。

白日去看旭鳳,回到棲梧宮就開始畫他,點點滴滴,但大都是旭鳳的側顏,他處理公務的樣子,他低頭沉思的樣子,他冰冷凜冽的樣子,他喝茶用膳的樣子,一幅幅,畫的十分細致,隻消一眼,也能明白作畫之人對畫中男子的情誼。

曾經的錦覓就是這樣挨過一天天的。

花開了,我就畫花;

花謝了,我就畫我自己;

你來了,我當然畫你;

你走了,我就畫一畫回憶。

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預,二十羅預為一須臾,一日一夜有三千須臾。

三年,三百二十八萬伍仟須臾,畫儘了萬張紙,方才挨過。

“肉肉怎麼了?她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嗎?”許念還是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穗和殺了肉肉,穗和手裡有一支滅靈箭,她本是要殺我的,肉肉替我擋下了那一箭,她就在我麵前魂飛魄散了,就和當初爹爹和臨秀姨一樣,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神魂消散,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錦覓好似瘋魔了一般。“為什麼死的那個不是我?”

肉肉臨死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錦覓。

“錦覓,對不起,在水境蘊養神魂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了長芳主和海棠房主的談話,之後,我便一直偷偷的修複你體內的隕丹,我以為那是在幫你,卻不想害你至此,我,我雖死也難辭其咎,對不起,錦覓,真的對不起……”話落,肉肉眼角的淚水滑落,她也跟著身殞了。

花界水境之中,肉肉的肉身和神魂一直不能完美融合,總是不經意時,便會身魂分離。就像兩塊磁力不夠的吸鐵石,稍稍不注意,便會分開。為了能早日身魂合一,肉肉不得不多加磨合。

這日,肉肉正在帶著自己的肉身飛來飛去,突然,她的多肉肉身掉在了一棵大榕樹的樹杈上,她一時半會兒靈力不夠,就隻能回到肉身中休養一會兒。

她的神魂剛進肉身,樹下就傳來長芳主和海棠房主的談話。

長芳主一如既往地華服盛裝,頭髻盤得一絲不苟,雙手交疊而立,身後裙擺逶迤。她身旁的海棠芳主,一襲紅粉色裙裳,眉間點著一枚赤心金邊的海棠花佃,薄薄的雙眼皮,鼻子小巧,唇色嫣紅。

長芳主語帶哀愁的說道:“不知錦覓那丫頭現在可還安好?”

“長姐大可放心!錦覓之前回來那次,長姐也試探過了,她還是那副天真不開竅的模樣,於情愛一事上,完全懵懂無知。”海棠芳主笑著安慰道,她四下看了看,才壓低音量說道:“先主芳魂歸天之前,已經為錦覓服下了隕丹,即使她萬年內有情劫,也可確保無虞。”

“話是這麼說,可我心裡還是很不踏實,錦覓人在天界,太微和荼姚人品低劣,我實難安心。”長芳主麵帶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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