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月格格(1 / 2)

許念轉身就要離開,新月卻衝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滿臉乞求,“星兒,你不能走!你去找太後說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要不然,你帶我去找克善?克善一定會幫我的。”

她不提克善還好,一提起克善,許念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把將新月甩了出去,新月重重的摔到了地毯上,捂著胳膊肘一陣抽氣。

“你還有臉提克善?你對的起他嗎?”許念看著新月質問道,“還記得你生日那次嗎?”

新月瑟瑟的避開了許念銳利的目光,“我,我……”

“克善知道你在宮裡不開心,剛好又快到你生日了,他便特意請假去宮外幫你挑選生日禮物。你呢?隻是聽到了幾句風言風語,你不經求證,用戒尺對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抽打,打的他第二天都沒能起床,他此時個八歲的孩子。”

“誰讓他撒謊?他撒謊就不對!”新月反駁道,卻是那麼的氣虛。

“嗬,他撒謊?那也是善意的謊言。他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卻寧願相信流言也不信自己的弟弟。還記得當時你是怎麼罵他的嗎?”

許念說著就開始複述新月當日說的那些話,連語調和神態都和當日的新月一模一樣,也不管新月能不能承受,“你這樣不爭氣不學好,怎麼對得起地下的阿瑪和額娘?荊州之役你已經忘了嗎?爹娘臨終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嗎?你還撒謊……”

“彆說了,彆說了,我不聽,我不聽!”新月捂著耳朵哭喊著。

許念拉下她的兩隻手腕,狠狠的攥在手中,眼睛死死的看著她,“你不聽,你撒謊騙那些宮女私逃出宮,害的伺候你的宮人和放你出宮的侍衛被狠狠責罰,小喜和至今還無法下床,而小鵲根本沒挺過那頓責罰,已經命喪黃泉了。”

“阿瑪臨終前說了什麼?第一,她讓你好好保護和照顧克善。你做到了嗎?在逃亡的路上,克善大病一場,你當時除了為死去的莽古泰找我麻煩,你有關心過他嗎?你打他一頓,害他受傷生病,你有去照顧過他嗎?前些時日,因為你淫|奔出宮,太後和皇上震怒,我和克善每日朝不保夕,克善又驚又怕,患了傷寒,命在旦夕,那個時候你在哪兒?”

“他病中,嘴裡呢喃著喊你的名字,你又在哪?”許念一字一句質問著。

問的新月麵如土色,嘴唇哆嗦著,無言以對,“我,我……”

許念推開了新月的手腕,滿眼不屑的說道:“你在努達海的床上。”

“不,不是這樣的。”新月無辜的看著許念,眼淚汪汪的,“星兒,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我和努達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你和努達海的‘偉大愛情’,我不想聽,我嫌惡心!”偉大愛情四個字,被許念念得極其諷刺,她打斷了她的話,“第二,讓你如果路上遇到敵人,為免受侮,要你先殺克善,再自刎全節!”

“這就是你作為親王之女的氣節?無媒媾|和,孝期淫|奔,毀人家庭,奪人丈夫,你還有臉哭?你有什麼好委屈的?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是你自願的嗎?你千裡迢迢跑去找努達海,就是為了獻身給他啊?他打了敗仗,還要你用身體卻安慰他,鼓勵他啊?你們可真是一對無恥的狗男女!”

“你……”新月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夠了!”努達海推門而入,一臉盛怒的瞪著許念,他扶起新月,將她攬入懷中,新月柔弱無依的伏在他懷裡,哭的悲悲切切,“你有什麼怒氣就朝我發,月牙兒是無辜的。你感受不到她的真誠和美好嗎?你感受不到她的善良和堅強嗎?你感受不到她的無畏和勇敢嗎?她是這樣完美的女子,你怎麼可以用這些汙言穢語來侮辱她?你怎麼敢?”

許念真是被努達海這番不要臉的言論給震驚了,他是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把這些美好的品格加諸到新月身上的?

善良是真善良,可這沒有底線的善良,就如同她那耀眼的白蓮花之光,能殺人於無形。

許念不屑的看了眼努達海,嗤笑一聲,“你比新月更惡心!新月她作到頭,也隻是一家之禍。”

“而你,作為一個將軍,因為無法處理這段畸形的感情,就逃避去上戰場,在戰場上,情緒化又易激動,一意孤行,完全不聽他人意見,隻為發泄心中的憤懣,指揮兵士衝上去和敵人拚命,打仗毫無章法,毫無謀略,冒失激進,害的五萬將士英魂永葬巫山。你想找死,就自己死遠一些,憑什麼牽連無辜?”

“他們也有父母妻兒,為人父,為人夫,為人子,就因為你,他們的家人會永失所愛,而他們就這樣憋屈而死,就因為你和她的這份狗屁愛情,就要讓這麼多條人命,為你們的行為付賬,你憑什麼?你毀了多少家庭?毀了多少人的幸福?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你不配當將軍,甚至連個士兵也不配!你配不上將士的勇敢無畏和錚錚鐵骨。”

“你甚至還和她在英烈的葬身之地,互訴情愛,纏綿床榻。你們真讓我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

許念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最後看著新月說道:“新月已死,以後你自由了。”

在經過努達海身邊時,她聲音平淡的問道:“午夜夢回之時,你敢麵對他們嗎?”

從禦書房出來,許念心裡沉甸甸的,雖然那五萬將士她並未見過,可當她知道這個數字時,心裡就憋悶的喘不上氣,這一刻,她覺得好難過,淚水溢出眼眶,一滴滴滑落,她就那樣一邊走,一邊默默的流淚,悲傷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