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花姑子+三生三世十裡桃花(1 / 2)

許念朝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穿過一片竹林,經過一條小溪,等聞到空氣中青澀的竹香混著酒香時,她看到了正在月下吹笛之人,正是一襲淺青色長衫的陶醉,腰間依然掛著那隻碧玉酒葫蘆。

他倚坐在竹製的欄杆上,身後是一間簡陋的竹製小屋,屋門大開著,能看裡麵靠牆擺放著一張床,床上被褥全無,隻有一方竹編的枕頭,屋子正中央放著一張竹製的桌子和兩把椅子,桌上擺著一個紫砂壺配著兩個杯子,屋內的擺設就這寥寥幾件,一目了然,這裡就是陶醉的家。

“水姑娘?”一曲終了,陶醉看向站在竹林中的許念,眼底是還未化去的濃濃悲傷。

“你的傷還沒好?”許念有些詫異,按道理來講,他的傷半個月就能痊愈。

陶醉仰頭喝了口酒,舉起碧玉酒葫蘆朝她敬了敬,“不關水姑娘的事,是陶某不自量力,被癲道人打傷的。水姑娘若是遇上他,也儘量避開吧?”

許念朝他走去,坐在他對麵的欄杆上,背靠竹欄,輕撩裙擺,右腳踩在欄杆上,胳膊隨意的搭在曲起的膝頭,手裡的白玉蕭在指間轉了兩圈,動作灑脫張揚,“哦,我今天已經遇到他了。”

陶醉上下打量了許念幾眼,見她氣息平和,靈力充沛,失笑一聲,“倒是陶某多慮了,水姑娘的實力已是深不可測。”

“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許念握著白玉蕭,一下一下輕輕的敲在自己左手手心,白玉蕭落下時,她左手握住又放開,一個人玩的很是自在。她突然開口問道:“你剛才的笛音很憂傷,似乎是在思念某個人,可笛意裡卻隱含殺意,你想殺誰?”

“你想聽個故事嗎?”陶醉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聲音悠遠道。

“哦,長夜漫漫,我正無聊,聽完故事,正好回家睡覺,你講吧!”許念指間轉著白玉蕭,正轉,反轉,繞著大拇指轉,她聲音清脆的一句話,將陶醉營造的哀傷氛圍,碎的一乾二淨。

講故事就講故事,乾嘛還非要先營造個悲傷的氣氛。

“有個男人,他生在農家,家境貧寒,又父母早逝,可他本人十分聰明,想要靠科舉跳出農門,他讀書用功,每次考試,在書院都是名列前茅,他的妻子一直支持他讀書科舉,她一個瘦弱的女人,幾乎包攬了家裡的所有活計,白日下田,夜裡織布,辛苦賺錢供丈夫科舉,就在他們的兒子六歲那年,男人上京去趕考,他帶走了家裡所有的銀錢,留下一句承諾便離開了,‘娘子,兒子,等我高中就回來接你們去過好日子。’”

這不就是窮書生一朝高中便拋棄結發妻子,另娶高官之女的三流狗血橋段的前奏嗎?

說到這裡,陶醉突然停了下來,許念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那個男人高中了,卻沒有回來接他的妻兒,還在京中另娶了一個官員之女。”

“你怎麼知道?”陶醉震驚道。

許念真想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多看狗血,你什麼都能知道。

許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接著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那個男人覺得老家的妻兒始終是隱患,便一不做二不休,一包毒|藥殺了他們,還將他們母子二人棄屍山野。”陶醉說到這裡,身上的殺意幾乎實質化,他左手緊握著碧玉酒葫蘆,嘭的一聲,酒葫蘆被他捏碎了,碎片劃破了他的掌心,鮮血滴滴答答的落下,而他卻無知無覺。

“那這個男人可算是渣中極品了!”許念走過去用白玉蕭戳了下陶醉的肩膀,“喂!回神啦!”

陶醉鬆開五指,抬頭看著許念,他的眼底赤紅,頸間青筋浮現,恨恨道:“你說,那個男人該死嗎?”

“該啊!就是死一百次也活該!”許念看著他的眼睛肯定道。

可她話風一轉問道:“既然你那麼恨熊雄,怎麼不直接殺了他?或者覺得不痛快,那就折磨他一頓後再殺了他。”

她無情的解開了他心底的傷疤,“因為你對他還有父子之情,否則,現在重病在床的就不是熊雄的妻子陳氏,而是熊雄本人了。你覺得,就是因為陳氏,才會害的你們母子慘死,可你知道,那都是你的借口,真正的禍因就是熊雄,因為他攀附權貴,因為他貪慕虛榮,因為他急功近利,一切的起因都是他,罪惡也是他。可你甚至嫉妒熊大成,想要取代熊大成在熊雄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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