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2 / 2)

這時候,花亭的白紗又一次垂下,大家才紛紛反應過來,原來所有花魁皆已亮相。

“魅兒姑娘,真是……”丁子鳴癡癡地望著白紗,隻覺得絞儘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麼詞句能形容方才一幕帶給他的悸動,最終隻輕輕一歎,“得此佳人,我便是神仙也不願做。”

迷弟衙內跟著道:“可若不是神仙,又怎配擁有這樣的女子呢?”

丁子鳴:“你說的也是……”

程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他見莊思宜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有些高興,打趣道:“思宜真不喜歡嗎?”

莊思宜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程岩並沒有被慕容紫魅迷住,頓時心情大好,冷哼道:“哪怕她真是天上仙子下凡,在我眼中也不過凡花野草,不值一提。”

程岩笑了笑,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酒液入喉,帶著一絲淺淡的甜意。

由於慕容紫魅一露麵便已吊打全場,接下來的表演自然很難提起大家的興致,看客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那位白裙烏發的女子,根本沒耐心欣賞其他人。

也就輪到蘇省的如瑩兒、陝省的趙小鼓,以及那對雙生姊妹表演時,眾人還多看了兩眼,其餘時間,大都在聊天飲酒。

就連丁子鳴都將花名冊給揉成一團,扔在了腳下,一邊喝酒一邊道:“真是白白浪費本世子的時間。”

程岩兀自回想著雷劇劇情,發現劇情發展和他剛剛的經曆並不相同。

在雷劇裡,慕容紫魅並沒有這樣大的名氣,可以說就是個初次登台的新人。她是蒙著麵紗走出來的,僅是身形就迷倒了一片人,與她同台的花魁氣不過,還當她相貌有瑕不敢示人,便假裝不經意地揮落了她的麵紗,而後……順理成章地助攻慕容紫魅驚豔四方。

程岩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對慕容紫魅實在太過在意了。其實這方世界已經大變樣,即便雷劇影響再大,還能讓“南北榜案”再發生一回?還能讓真帝忽然駕崩?或者,它還有辦法讓單國在兩三年內一統草原,再進犯大安一回?

再退一步,他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如劇中一般,對慕容紫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而且第一集他和莊思宜都還沒上線呢?現在不也坐在花船上了?

程岩忽然間茅塞頓開,大徹大悟,不禁低低一笑。莊思宜見了好奇道:“阿岩想到什麼開心事了?”

程岩搖搖頭,“就是覺得我以前太較真了。”

他總覺得自己身在雷劇中,時時擔驚受怕,但雷劇也是真實的世界,這裡的所有人也是真實存在,他們真實地改變了曆史,被改變的曆史也成為真實。

何況,慕容紫魅有她的女主光環,他不也有重生的金手指?

莊思宜麵露疑惑,正想繼續問,就感覺丁子鳴猛地抓緊他,“魅兒姑娘出場了!”

“沒興趣……”莊思宜剛說三個字,整個人就懵了,不止他,包括程岩在內的所有人都懵了,因為慕容紫魅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退去一件外衫。

程岩:“……”雷劇裡好像不是這麼演的?

下一刻,他就感覺一隻手蓋在他眼睛上,耳邊傳來莊思宜嚴肅的聲音:“非禮勿視!”

程岩好笑地拉下了莊思宜的手,問道:“你怎麼不遮你自己呢?”

莊思宜振振有詞,“她便是脫光了,對我而言也不過一根蘿卜,遮不遮有何區彆?隻是她此舉太過傷風敗俗,我怕汙了你的眼睛。”

程岩確實也沒好意思看,他低著頭,聽著亭中樂聲已停,唯有如驟雨般強勁的鼓點聲猶在繼續,就像敲在人心上。

故此,程岩當然也看不見花亭中多出一根杆子,而慕容紫魅又脫下一件衣衫,隻穿著十分修身的白衣白褲,更襯得她纖腰盈握,聘婷多姿。

而正欲表演的慕容紫魅粗粗掃了眼台下眾人,見每個人都被她的行為所震懾……不對,不是每個人,最前麵一桌有兩個……咦?恩公???

若非被萬眾矚目,慕容紫魅真想使勁揉揉眼睛。

當她確認對方的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後,卻沒有以往那般衝動,因為兩年前屈辱的一幕她還沒忘……

她不知恩公是否還記得她?這次來花魁大賞是為了誰?而今又為何不看她?

慕容紫魅自認這些年,她的顏色比以往更上了數個台階,如今已是泰山絕頂,獨領風騷。

她想,若恩公見到她施展的絕技,就一定會受她所吸引!

於是,慕容紫魅更加振奮,她閉了閉眼,靜靜聽著鼓點的節奏,而後一手抓住長杆,以單腿為支點,身體往一旁傾斜,與長杆隔出一臂距離。

接著,她一步步沿著正位方向繞杆而走,待一圈走完,她又背靠長杆,滑身下蹲,再翹臀、彎腰、挺胸,宛若水蛇般站起來。複又猛一轉身,雙手抓緊長杆,攀身而上。

在一片抽氣聲中,慕容紫魅姿態優雅地往上攀爬,她越爬越高,直至杆頂後才鬆開一隻手向外伸展,仿若蝴蝶羽翅翩翩扇動。

她的上半身漸漸離開長杆,緩緩下腰,曖昧的燈火勾勒出她精致的下顎線,長發更如瀑布般垂落。

如此誘惑的一幕,竟讓花船上不知多少人起了反應。

程岩由於專注垂首,一不小心餘光就瞄到了隔壁衙內的……呃……

他微微一愣,頓時就想戳瞎自己眼睛,卻又忍不住朝另一邊的莊思宜看去……

程岩見對方雙腿間毫無動靜,心下一鬆的同時,又不禁麵紅耳赤。

為了掩飾異樣,程岩抓著酒杯急喝了一口,還未吞下酒液,就聽莊思宜道:“阿岩,你喝的是我的酒……”

“噗——”

程岩直接噴酒了,又聽莊思宜低聲笑道:“不過,我是不嫌棄的。”

說罷,程岩就見莊思宜從他手中拿過酒杯,又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便就著杯沿濕潤處,緩緩貼上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