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冉愣愣地看著盧卡斯。
盧卡斯試探性地再叫了一聲，“洛冉……？”
“嗯，這就來。”洛冉臉上泛起一個淺淺的笑。
洛冉上了飛行器，夏至在一旁看著，有些意外。
這上將……和傳聞中的不一樣，也和他多年前在戰場上見到的那個修羅天差地彆，還挺溫柔啊？
洛冉坐下後，默不作聲地觀察盧卡斯。
盧卡斯也在看洛冉，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片刻，洛冉率先開口道：“抱歉，我今天太忙了，沒有時間看終端，昨晚也是手滑……我不是故意的。”
“嗯。”盧卡斯看了眼洛冉的手腕，微微蹙眉。
洛冉循著盧卡斯的視線低頭，心道不好。
他今天去找夏至要了藥膏塗，所以就沒戴終端遮蓋，這會兒藥已經乾了但他忘記戴回去，這就被發現了。
“洛冉。”
“嗯……？”
盧卡斯頓了頓，道：“對不起。”
盧卡斯語氣認真，還有些懊惱。
“沒關係，不是大事。”洛冉心道，真不是大事，就這麼個紅印子算什麼。要追究，他還不如追究那一晚上盧卡斯在他身上留下的青紫和傷口，到現在都沒好全呢，真的是屬狗的。
盧卡斯取過了導航，改變飛行器的路線。
回公司之前，飛行器繞進一個巷子裡，隨後在一個雜貨店前停下。
洛冉不明所以地看盧卡斯，就見他下車去不知道乾嘛去了。
再回來，就見盧卡斯手上提著兩個袋子。
小袋子裡是藥膏，大袋子是熱騰騰的盒飯。
洛冉有些意外。
盧卡斯打開了膏藥，伸手想要抓住洛冉的手腕，卻在距離幾厘米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
盧卡斯的手就這麼停在洛冉的手邊，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有點遲疑。
大約是怕自己又沒輕沒重的，畢竟傷口就擺在眼前。
見盧卡斯這樣，洛冉輕輕地把自己的手碰了過去，觸摸到那個冰冷而堅硬的金屬。
“上將……”
洛冉無奈地笑了笑，柔和得像暖風，連眼睛都染上了笑意。
盧卡斯下意識地就握住了洛冉的手，這一瞬間，忽然覺得洛冉很好看。
盧卡斯沒說什麼，徑自垂眸給洛冉的手腕擦藥。
盧卡斯動作難得地很輕，也很細致。
洛冉都懷疑自己手是不是斷了。
盧卡斯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他討厭和彆人接觸，但洛冉卻是例外。
洛冉看盧卡斯一手捧著自己的手掌，一手給自己手腕上的紅印上藥，也意識到……盧卡斯並不排拒和自己有什麼觸碰。
洛冉心道，是因為他一直陪在盧卡斯身邊嗎？
見盧卡斯動作有些笨拙地上藥，心情似乎也不好，洛冉眨了眨眼道：“上將，您自己看看。平時還說如果有人欺負我就幫我揍他，怎麼您自己還這樣呢？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盧卡斯沉默了好片刻，憋著氣道：“對不起。”
洛冉見狀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盧卡斯愣愣地看洛冉，這才明白自家秘書是在逗他，耍他呢。
“洛、冉！”盧卡斯冷聲道：“你找死？”
洛冉還在笑。
盧卡斯一個用力，拽住洛冉沒受傷的手腕把人按在柔軟的座椅上，警告道：“再笑。”
洛冉癟了癟嘴。
藥也上完了，盧卡斯把飯盒塞到洛冉懷中。
洛冉微微歪頭道：“上將怎麼知道我餓了？”
盧卡斯可沒這麼細心。
盧卡斯看了眼洛冉帶上飛行器的零食袋，道：“你和我說過，餓了不要吃零食。”
洛冉笑笑，坐在一旁安靜地吃起了那熱騰騰的盒飯，有肉有菜，還有一顆荷包蛋。
先前的芥蒂似乎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煙消雲散了，兩人也不會去在意。
隔日，落冰再次和帝國召開第二次會議。
盧卡斯依舊是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隻是充當個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