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洛知意發現她在自己進入可視範圍之後,就沒有再用手機攝像頭當放大鏡用了。
就這麼期待見到自己嗎？
還是期待回家？
洛知意的心情有些複雜，感覺自己好像窺見了什麼小秘密一樣，她在將手機還給江稚時,卻發現後者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絲毫沒有半點被發現秘密的慌張感,反倒像是挺歡迎自己去查閱似的。
將自己喜歡擺在明麵上，巴不得洛知意能夠知道的越清楚越好。
洛知意對於這份這份感情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和處理。
她現在這個年紀，接觸的社交圈都有約定俗成的規則。能來到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改知道互取所需這四個字要怎麼寫。
但江稚和這些人都不一樣。
她過於赤誠乾淨，在感情這方麵讓洛知意感覺不到半點複雜。
洛知意並不希望這種感情加在自己的身上,因為很明顯，她是無法對江稚的感情進行回應的。更何況江稚才剛剛回到現代社會中,真的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也許不過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自然便消退了。
她還這麼的年輕，有大把的新鮮事物和人等待嘗試。
“下次可以試著拍些彆的。”洛知意彆過臉去看向窗外,選擇不再去看那雙黑眸，輕聲詢問,“準備好了嗎？”
江稚拿回了手機，在手裡又翻來覆去地將照片看了幾遍，她心裡的思緒飄遠了，想的太廣闊,反而沒聽清楚洛知意的問話。調出了相機,屏幕裡出現了洛知意漂亮的側臉，下顎線流暢的像是藝術品,頭發的每一根卷度都恰到好處。
風情複古，又帶著疏離，卻致命地吸引人。
江稚的眼裡滿是歡喜,毫不猶豫地按下拍照鍵。
洛知意沒聽見江稚的回應，等了兩秒，卻聽見一聲“哢嚓”，她轉頭過去，又是一聲快門。
“你……”
江稚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拍了這兩張照片後整張臉都被點亮了，還特彆驕傲地調出來給洛知意看，眼角眉梢都擋不住的喜歡。
就是兩張自己的照片而已。
洛知意不明白，她怎麼能開心成這樣。
但不可否認小孩兒的喜悅非常有感染力，洛知意本來還想說她幾句，被這笑顏一刺激，什麼話都忘了，隻能作罷。
江稚卻將這兩張照片打開，好像是在挑選，之後指著洛知意的手機。
“嗯？”洛知意不懂她要表達什麼，將手機屏幕亮起。
江稚立即伸出一根手指興奮地戳著她的屏幕。
就是這個！
洛知意偏愛簡單的風格，屏幕與屏保保持統一，隻使用了一個簡單的純黑色背景。江稚的手點了好幾下，又在自己的手機上點幾下。
江稚的屏保還是原始狀態，洛知意攸地反應過來：“你讓我教你……換屏保？”
江稚迅速點頭。
“要哪張？”此刻離目的地也還遠，洛知意騰出了點耐心接過江稚的手機。
江稚一下就選中了剛剛給洛知意拍的那張側臉。
洛知意：“……”
她開口拒絕的話都已經到嘴邊了，一抬頭。
江稚滿臉都是期待，眼尾綴著一絲祈求，帶上點可憐兮兮的味道。讓人不由得想起眼淚汪汪的小狗崽，就趴在主人的手臂上搖尾巴。
洛知意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對這樣的江稚毫無辦法，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
要點刪除的手指，換成了右上角。
屏幕顯示：是否同時設置成屏幕與屏保？
有隻手比她更好，利落地點了是，之後就從洛知意手裡拿了過去，開始鎖屏，打開，再鎖屏，再打開這樣步驟反複的欣賞。
這小孩真是……
洛知意沒轍了。
一路再無話，江稚就這樣欣賞照片，竟然也精神奕奕的看了一路。
直到車下了高速，開始駛入市區，洛知意才開始正經交代江稚一些東西。
“到時候你可能會累，因為要兩頭跑。”洛知意一開口說話，江稚態度端正的將手機收進了口袋，“洛挈那邊不會同意你不訓練，甚至會加大你的訓練強度。”
不過就洛挈本人的口風說，再加大兩個強度江稚都是扛得住的。畢竟在野外捕獵瘋跑著長大的孩子，體質異於常人。那些讓普通人感到疲憊的項目，對於江稚來說半點事兒沒有。
從上次江稚為了找她能夠跨越半個城市足以得見。
強度加大後，江稚不需要六個月就能完成所有訓練。洛挈不會放寬對江稚的要求，因為江稚以後會成為洛知意的近身保鏢。不過江稚如果能三天內完成一星期的任務，便可以多出一半時間在公司。
江稚為了能夠打開手機再看一眼自己的新屏保，這次是給洛知意發的消息。
小野貓說：我不怕累
這下，小野貓的頭像到了聊天的最上麵一個。
洛知意想了半晌才說：“到時候可能會和江彤碰麵，你要做好準備，但是——在公司裡不準給我鬨出大的動靜。”
江稚點頭，又搖頭。
她在手機上打字：好。
江稚本來就是個江家不要的孩子。
甚至視為恥辱。
洛知意特意叫人去查過。
一夜風流留下的種，生下來時母親就難產死了，但女方那邊同樣覺得丟人，沒有人想養這一個孩子，直接將江稚扔在了江家門口。
留下是留下了，但是卻進不了家門，也沒有給個身份。放到了文丹林場外多年的老房子裡，任由其自生自滅，難怪是跟著獅群長大。
算得上名義上的姐姐江彤，對江稚厭之入骨。洛知意的生日開始前，有人將江稚推入了那籠中。
江家人見洛知意竟然感興趣，便將錯就錯，將這個反正沒有什麼價值的棄女送了出去。
巧了不是，江彤和林芝月關係還不錯，算得上是小姐妹。洛知意早前就讓秦錦放出消息去，讓大家知道洛氏這幾天將有新的管理部門總經理上任，恰好林芝月前不久被洛明翰安排著入職了洛氏。
而洛明翰又是副總經理，林芝月的尾巴都翹天上去了，聽到這消息後特彆嘚瑟的和江彤炫耀，“就算來一個總經理又怎麼樣？還不是隻能被明翰和我壓著的份。明翰沒坐上總經理的位置，任何人來坐上了，彆想做的安穩。”
據秘書探聽到的情報來看，當時林芝月左一口一個明翰，右一口一個明翰叫的很親熱，儼然有種已經成為了洛明翰太太的優越既視感，似乎壓根就不把洛知意放在眼裡。
後來又根據季盈川這八卦收納機器傳回的報道，林芝月因為太過得意，所以還將好姐妹江彤叫到了公司，大概是想讓塑料姐妹看看自己是如何的光彩。
之所以能夠這麼猖狂，都是因為洛知意今天不上班。
這是她早就讓秘書放出來的消息。
洛總會在新的總經理來的這一天請假的通知早兩天就已經傳遍了公司上下。
洛知意是誰？洛總！是從不無故曠工、處理事情起來果決狠厲的洛總。
除去生意與某些必須她坐鎮的場合原因，洛知意接管洛氏一來，會在工作日不說理由就請假的日子，沒有。
公司上下這就懂了——這分明就是要給新來的總經理一個下馬威！
很顯然，這位總經理不是洛總的心腹，不然怎麼會任職第一天都不來呢？
可能是某位高層的紈絝子女，不學無術的那種年輕人。反正這總經理就是個虛職，誰有能力有背景想要安排進來都行，富二代們來鍍鍍金也正常。
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了。
快到公司了。
洛知意已經讓季盈川出發，在大廈底下安分等著她們到。
作為一個已經在全公司悉知今天請假的人，她自然不會陪著江稚一起去任職大會。但是季盈川會作為陪同前往，畢竟這是江稚第一次去公司，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洛知意還不放心讓江稚處在這樣的環境裡。
洛知意在路上對江稚在任職大會上需要有怎樣的表現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反正，江稚的背後站著的是她，怎麼離譜都行。
“結束了之後我會來接你。”洛知意並沒有打算讓江稚第一天上班就要滿打滿算的在公司呆上一天，“去吧。”
江稚又轉頭看了洛知意一眼，特彆的深沉，洛知意不知道她眼睛裡含著點什麼。她已經看見季盈川在樓下對著自己車的方向招手，顯然是已經看見了。
小孩兒的麵容隻有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才顯現出一絲年輕的稚嫩，可能是臉上的這份猶豫。讓洛知意覺得她是不是在害怕，在江稚手拿住車門準備擰開下車的同時，洛知意說：“等等。”
江稚一回頭，洛知意的手就湊了過去，對著她的腦袋輕輕一揉：“好好表現。”
小獅子被擼順了毛，頓時就開心了。
等會兒可是要出席任職大會的人，洛知意沒太用力，怕把她的發型弄亂。在洛知意即將要收手的同時，江稚的臉頰開始上挪，貼著洛知意的手掌心蹭了蹭，這才飛速下車了。
就好像是怕洛知意將她的寶藏搶走了似的。
洛知意看著她走向季盈川身影，這才淺淺勾了唇角。她遙遙的看了季盈川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季盈川隔著一段距離，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很快，洛知意的手機裡傳來兩條消息。
一位可疑的網友：你的首席報道員已上線！我會全程跟蹤小野人的狀態，金主爸爸請放心！
一位可疑的網友：上電梯了沒信號，晚點給你發
洛：你注意我跟你說的。
一位可疑的網友：收到
洛知意看了眼時間後才將手機鎖了屏，身體放鬆似的往後靠，陷入柔軟的座墊。
會議大概會持續有一個小時。
說的是九點半開會，但洛知意已經告訴季盈川，先帶江稚去辦公室，等會議時間過了半小時再讓江稚過去。
最好是等到有人不停來催來請。
是她故意讓江稚晚到的。
重要的人物，不在最後一刻登場怎麼行？
洛知意閉上雙眼，唇角揚起勢在必得的弧度。
*
而洛氏全公司共六十六層，全都在討論今天入職的這位總經理。
會議開始前的十分鐘，林芝月還沒過去，在自己的辦公室和江彤一起欣賞著外麵的風景。
風暴眼就是城市金融中心，這裡的地價昂貴的令人無法想象，而洛氏的企業大樓，就在這風暴眼的正中心，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最佳位置。
上層可俯瞰城市半景，天際線仿佛近在咫尺。就連是在下層，都沒有任何的遮擋，早上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能迎接第一縷的陽光。
林芝月對自己的辦公環境表示很滿意。
江彤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正在品嘗讓彆的員工跑腿買回來的甜品，精致的小櫻桃點綴在細膩的奶油層，就像是小蛋糕上被人輕輕落下一吻。
“芝月，你是不是就快和洛總好事將近了？”江彤小小抿了口咖啡，隨手將小蛋糕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姣好的臉上卻笑意不減，“也就你厲害，想在哪兒混都混的出來，去闖了一趟娛樂圈，出來就能找到好歸宿，洛明翰這樣的金龜婿彆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林芝月得體的淺笑，“哪兒的話，都是明翰一定讓我過來……說我什麼都不做都行，我還怕丟他麵子，但是他說不用緊，就想多看我一眼，所以我才來的。”
江彤家裡是暴發戶出生，在上流社會中是最底層的存在，即使再有錢也沒有地位，會被人看不起。所以她早早地就和林芝月打好了關係，希望借著她的力再實現一次跨越。
她見著林芝月完全不是在旁人麵前趾高氣揚的模樣，巴不得能抱著大腿不放開，自然是林芝月說什麼，她就附和什麼。
“對了，江稚現在一直在洛知意的身邊你知道嗎？”林芝月想起那晚自己被江稚摁在地上時，洛知意的那冷漠神情就咬牙，“她有什麼能耐！不過就是個洛知意身邊的保鏢，難怪你們家不要她，簡直就不像個人。”
江彤的臉上也是鮮明的厭惡，過後又勾起嘲諷的笑意：“說起來她還得謝我，如果不是我將她推到籠子裡，她能見到洛知意的麵？現在早就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有人過來提醒林芝月會議即將開始，林芝月起身整理儀容，將嘴唇再次抹上口紅，這才走到電梯邊，江彤也與她一起走出。
“叮——”
向上的電梯剛好來到這一層，電梯門一開，林芝月和江彤的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起來。
電梯裡隻有兩個人——江稚，季盈川。
江稚隻抬眸，看了江彤一眼。
江彤還是那次將江稚推進去後，這麼久了第一次與江稚碰麵。那一眼的冷意與寒芒在瞬間迸發，又被人刻意地壓製了下來。江彤隻覺得自己好像被定在了原地，肢體在瞬間僵硬，還是林芝月拉了她一把，她才抬起步子走入了電梯。
野獸！
江彤隻能想到這一個字……她仿佛成了獵物。
好在隻有這一眼，江稚再也不看她。
很快，江彤便在旁邊林芝月撐腰的情況下重新恢複過來。
季盈川見林芝月帶人走入，勾了勾唇角：“巧啊，小心肝。”
“小季總這麼說就不應該了。”林芝月現在春風得意，已經忘了自己曾經是怎麼在季盈川的身邊承歡，“早就聽說小季總有了新歡，我哪裡還算得上是你的小寶貝。”
季盈川哼笑了聲，不再反駁。
她倒是有九百九十九種辦法去把林芝月嘲諷的體無完膚的辦法，但是洛知意不讓。
來之前洛知意就說過：“你可以在邊上看著江稚，控製局麵，但是不能過於幫忙。隻有在讓她們都以為自己贏了的時候反擊，才能將巴掌打的響亮。”
這個辦法季盈川覺得很好，但就是江稚可能會吃點虧，有點委屈。
畢竟這些人嘲諷技能都開大了，但是小野人連話都不能說，洛知意還交代了不能在公司惹事。
果然，林芝月知道不能對季盈川說點什麼，就和江彤一起圍攻起江稚來。
“你來這裡乾什麼？”林芝月看了眼其他被摁亮的樓層，和洛知意的總裁辦公室是一層，顯然季盈川和江稚要去那。
季盈川去很好理解，江稚憑什麼去？
江彤見江稚穿著一身的常服，看著就像個大學生似的，一點也不精致，笑了聲道：“不是洛知意的保鏢？你就算是當個保鏢，也好歹要穿套能見人的衣服？就你這樣來洛企大廈，真不怕人笑話！”
“保鏢。”林芝月現在有了底氣之後，對著江稚已經沒了絲毫的膽怯。她見江稚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甚至去靠近了江稚的位置，嘖了兩聲，“看來也不過如此啊，洛知意難道沒告訴你，今天她不會來上班嗎？”
江稚看向窗外，就當林芝月不存在。
隻有在聽到洛知意三個字的時候，她垂在身側的手才微微一動。
季盈川隻能在心裡說，無知的人，難道你們不知道總經理辦公室和總裁辦公室同在一層樓嗎？
總會議室在三十四層，眼看數字馬上就要跳動完成。
林芝月仿佛是欺負人上了癮，揪著最後一點機會也不放過，走到了江稚的麵前，翹著唇角，肆意道：“既然你現在被洛知意調到了這裡當保鏢，那也算是公司的一份子了。咱們公司等級是非常分明的，你以後在公司見到我，都要叫一聲林部長，懂嗎？”
“你還有完沒完？”季盈川實在沒忍住，差點就想操起自己的手機給林芝月一個爆錘，“江稚不會說話。”
江稚自顧地看著息屏的手機，眼裡的戾氣漸漸被平息。
“不會說話那她的態度不會端正一下嗎？”林芝月見江稚始終不願意搭理自己，心裡也有股執拗勁，正想繼續開口教訓江稚兩聲，麵前的人忽然抬頭，黑眸直視著自己，冷意在頓時彌漫在狹窄的空間。
她看的分明，江稚微微張開了唇，露出了那對尖牙。
電梯門打開，林芝月被江稚的微動作嚇得連呼吸都一滯，幾乎是帶著江彤落荒而逃，那眼中的驚恐尤其實在。
江稚又抿唇，垂下濃黑的眼睫，將眼中的不屑遮掩。
“乾得好。”季盈川帶著她往辦公室走，順便在經過洛知意辦公室的時候還介紹了一下，“和你辦公室隔得不遠，不過你應該也不會常在公司……來，進來，現在我們等著人來叫我們就行。”
季盈川順便給洛知意發了條消息過去，說現在已經完美完成了階段性任務，目前正在等待十點鐘的到來。
那邊回複：保持聯係。
季盈川轉身切了聲，悄聲道：“這麼關心小野人的一舉一動，自己跟著來不就好了，非得找我。”
*
會議室內。
指針已經經過了九點，過了十分鐘。
這場專門為了新任管理部總經理準備的會議，主人公卻缺席了。
最中間的位置是洛知意的，左手邊就是管理部總經理的座位，沒人。
右邊是洛明翰，再挨著就是林芝月。
久等不現身，會議室內不免出現了議論聲。
“這都晚了十幾二十分鐘了，怎麼還不來啊？”
“……到底是誰家安排進來的，這麼囂張，就是故意的要來個下馬威吧？”
“那也不能遲到這麼久，算什麼話？”
“看洛總不在就這樣的吧，我看八成不是給我們下馬威，是擺著給洛總看的……”
會議室裡的議論聲洛明翰聽的清楚，洛知意不在這，就屬洛明翰最有話語權。他頂不住這些都求助於自己的目光，將自己的秘書叫過來，“去請下人。”
秘書應聲走出會議室。
又等了十分鐘，等到了臨近十點的時候，踩著遲到半個小時的這個點兒，腳步聲傳來，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
年輕的麵孔率先走進。
會議室的人不約而同地看過去，還是林芝月最先反應過來，現在這裡這麼多人，洛明翰就在身邊，她一下起身，語氣放的很重：“江稚！這兒是你該來的地方嗎？趕快出去！”
來人正是江稚，身後還跟著季盈川。
本以為能夠坐上總經理這個位置的人，如果不是個上了點年紀的中年人，那就應該是那種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一看就吊兒郎當的那種。
沒想到來的人這麼年輕，還顯得這麼穩重冷靜。
在麵對一大會議室的高層與中層骨乾時，一點膽怯的神情都沒有。
所有人在聽見林芝月喊出的名字時，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稚——
不就是新上任的管理部門總經理麼？！
這也不怪林芝月一無所知。
洛知意先前早就讓人通知公司上下會來新的總經理，名字也是說了的。
但是名字是後來的消息中才指出，恰巧，這條消息林芝月和洛明翰沒收到。
所以全場就他們不知道江稚就是這位頂頭上司。
江稚徑直走到了總經理的位置上坐下，平靜地看著林芝月。
季盈川也坐在一側，嬉皮笑臉地望著林芝月：“怎麼著，這個會議室裡還有人不知道你們的總經理是誰？！”
她？
不，怎麼可能是江稚！江稚她憑什麼能坐上這個位置！
林芝月瞪大的眼睛毫不掩飾地展露著她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江稚好像早就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視線一挪，便落到了洛明翰的身上。
洛明翰自然對江稚很熟悉，立馬就明白了這是誰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