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相見之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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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夫人並非整壽。

本來今年也不想大辦。

就想著兒女過來小小的辦一下就行了。

誰知道中宮皇後突然下懿旨送了賀禮,順便誇了一通,性秉溫莊,度嫻禮法,端賴柔嘉之類的場麵話。

這就是榮耀了啊。

對於一心想要保爵位的崔家來說,怎麼都不會放過這個揚名的機會。

崔家立刻大宴賓客,把老夫人這個不是整壽的壽宴大操大辦了起來。

不是沒人好奇,為什麼皇後突然誇人。

有人猜皇後有心做媒。

可皇家嫁娶,從來不這麼高調的。

若是宗室,那也就更沒必要了啊。

皇帝也好奇皇後怎麼突然誇崔家人。

皇後一臉喜色的表示,老二的側妃有孕了,月份還淺,她不方便說。

正巧老太太生日,於是就高興高興。

崔老夫人的人品也擔得起這份誇。

“這是好事啊,嗯?老二的側妃好像不姓崔。”

“姓胡,一個七品官的女兒,崔老夫人是側妃的外祖母。”

“…………”那也下旨該誇側妃母親或者祖母。

“全家在桂州呢。等孩子生了再賞吧。”

既然外祖母就在京,又正好過壽,皇後也就沒多想。

“還是老三提醒我的。”

皇後滿腔的喜悅沒處放的時候,是三皇子排憂解難。

“老三?”承平帝愣了,這裡頭還有老三什麼事情?

“最好生女娃,我們倆還沒孫女呢,皇上你說呢?”

本屆皇孫,第三代目前為止都是男丁。

“嗯?不錯啊。”瞬間被老婆帶歪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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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已經一宿沒睡了,稍後再看吧。”

“不急,我把這點處理完,事情最好在五天內能有個結果。”

楊珩抬頭看向阿順。

“皇上去過母後那裡了?”

“去過了。”

“沒招我進宮?”

“沒……”

“那就好。”

阿順一頭冷汗下來了,我的主子啊,你這話很危險啊。

您到底做了什麼啊!

沒做什麼。

隻是沒想都崔家原本不打算大辦。

可崔家不大辦,他都沒理由前去賀壽。

“幸好我還沒封王。”

否則親王駕到,禮節上的東西一來,就更沒辦法自由活動了。

這沒頭沒尾的話,差點沒把忠心耿耿的隨侍嚇得厥過去。

把人揮退了。

繼續為手上的事情奮鬥。

他想為心上人準備份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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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外祖家現在忙翻了,那天我們一起去……哦,帶上千雪。”

應千宜的眼睛和手都在蛋糕上。

不過嘴倒是沒停得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千雪吧……要強了點。平時也就算了,到了外麵,我們可得一致對外啊。”

麵對心思不小的隔房堂妹。

應千宜反而是勸誡應千雲收斂一點。

不是應千宜胳膊肘朝外。

實在是最近應千雲無意中噎了千雪好幾回,戰鬥力爆表。

一個被氣到了還不忘記黯然傷神委屈狀。

一個一無所覺的在走神。

看,又走神了!

“你有沒有在聽!!”拍桌子。

應千雲敷衍的點頭。

應千宜:喂喂喂!

“聽著呢,和諧友愛,不欺負應千雪……嗯?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她?”

精準的卡著應千宜怒氣值的臨界點回話。

“…………”

“行行行,我知道,讓著小孩一點。還有事?”

“你中邪了?”應千宜的手過去摸額頭。

“是有點。”

愛情讓人降智嘛。

當一種絕對正麵的情緒充斥著你的內心的時候。

你放鬆的享受它,感受它……

還要理智乾嘛。

應千宜:!!!!

“好了,開玩笑的,你話交代完了?幫我挑挑裙子,去崔家穿什麼好?”

“你穿什麼都不差……”

說到這裡應千宜就有點酸了。

她長得是不差。

可容貌局限了她的裝扮風格。

應千雲就不一樣了。

她親眼看過,應千雲有一條十分驚豔華麗的紅裙。

而應千雲隻是稍稍改變了妝容。

就把這條裙子完全的壓住了。

“上次沒去成,是我的錯。你說我是穿得莊重一點,還是乖巧點?”

小露、木槿已經把衣服裙子拿出來展示了。

拉出一條繩子,橫穿整個房間。

一套套衣服掛在衣架上一溜排開,想要什麼衣服和搭配一目了然。

“你總能想出很多有意思的新花樣。”

這樣挑衣服好像很氣派的樣子。

不就是幾個架子和繩子嘛,她也要弄。

“那件淺紫色的如何?貴重又不失靈動,我也有一件類似的,我們穿同款去?”

“不了,這次不走姐妹款。”她要獨特一點。

“也是,還不知道千雪有沒有呢。”

“這條襦裙呢?十樣錦很難染的。你是怎麼買到的。這個品質,都快是貢品了吧。”

“有那麼好?那不要這件了,低調點。”

女孩子準備衣服就是如此。

看著滿眼的搭配就是覺得沒衣服穿。

尤其是麵對比較重要場合。

應千宜的建議一一被否決後,眼睛眯了起來。

“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了,你真的剛剛痛失所愛?”

這挑起衣服來左右為難的較真,不像是參加長輩壽宴。

反而像是去見情郎。

平時做什麼都很有主見的應千雲哪兒去了。

“失啊,失得不能再失了。”

她的演技是很好,但是想要爆發到那天那樣,哀痛動人心。

內心必須有個原形參考支撐一下。

那位莫須有的愛人,原形江臨希。

《大理寺》裡的那位悲情反派。

這次的特彆刊,又是給了大家狠狠一刀。

雖然不複活是她的意思,可看著也好虐呢。

書傳到京城的那一天。

又是普天同悲的水漫金山。

許先生足足緩了三天,才來上課。

“可人總得向前看啊,而且也不是第一次放下了,告彆的話說過一次,第二次總是容易一些。”

他永遠在我心中。

應千宜還是覺得應千雲在騙她。

可她沒有證據。

而且,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應千雲如此驚慌失措的騎馬就跑。

似乎,也的確就是有重要的人要出事,才會這麼匆忙吧。

“我要不要再備一份禮?”話題又被拉回了壽禮上。

“繡品,經書都可以啊。”

兩人都有錢。

彆說應千雲了,應千宜名下也有很多私產,崔氏早就給她練手了。

隻不過有不成婚不能有私產這個隱性規矩在。

對外卻不能說罷了。

於是特彆貴重的東西就不能送。

而需要耗心思的大禮,卻也來不及了。

“這次大辦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要不是如此,崔氏也不會被緊急叫回娘家幫忙,留下幾個小的一起去。

“我們的禮物,心意到了就行。話說,皇後為什麼突然嘉獎?母親都沒猜到為什麼。”

應千宜並不是想要個答案,她隻是隨便問問。

一轉頭卻看到了……

“你怎麼笑得那麼……”蕩漾?

“有嗎?”

猜到了某個可能的應千雲強行克製自己麵露甜笑的表情。

“那我上次繡的那個雙麵佛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