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拚命苟活的第三十天:(2 / 2)

至於那一晚森林的戰果如何,就這麼說吧,比起擔心王讓塵的戰鬥力,他們更擔心在亮起一個選手的時候,會被彆人先搶去了積分。

而在他們隊伍的積分達到一定程度後,他們也果然如聞玉絜所料,突然就聽到了天空之上傳來了小世界“陷落”的消息,請所有還活著的考生做好準備,他們即將被隨機傳送到下一個世界。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之後,天空就像是破開了一道口子,所有人開始齊齊上升。

都到這個時候了,王讓塵還不忘從袖裡乾坤中掏出一把黑色的大弓。以靈力為箭,射出了一箭接著一箭的淩厲殺招,像天女散花一樣精準射向了天空中還在不斷上升的對手。

瓜來也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雙手畫圈,給他們三人同時搭出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禦結界。

在終於有考生反應過來,哪怕是在這種時候也能使用遠程攻擊的手段淘汰對手時,他們仨已經穩穩又多進賬了不少積分。

聞玉絜也沒閒著,一直在忙著給所有他能看到的考生進行光點標記。下一個世界他們不一定會遇到,但也許還會有下下個、下下下個,隻要後續他們能碰到同一個世界,不管對方在哪裡,以地圖不算大的範圍,他都可以隨時亮對方一下。

這些可都是積分啊,積分!

是他們同一個世界的寶貴財富,可不能便宜了其他世界的人!

眾考生:?

***

與此同時,容州城的上空,突然就出現了幻日環。

不等有人把此等異象上報,如洗的天空就突然多出了數個淩空的金烏。城中的普通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道淡白色的光暈穿過了所有的太陽,並開始越來越閃,越來越亮。

直至一聲宛如山崩的巨響,曾屬於玉闕秘境入口的地方,便從容州北部突然出現在了容州城的上空。秘境中早就在等待這一刻的各派天驕,宛如亂石崩雲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從秘境中搭著各自的本命法寶飛了出來。

他們終於活著出來了!

每一個從秘境裡死裡逃生的年輕修士,看起來都十分的狼狽,正在劫後餘生的慶幸著。隻有利用上輩子的逃生經驗,帶領大家離開秘境的溫伯漁,還在關心:“天罰!”

不等旁人上前問什麼天罰,也不用溫伯漁解釋,一道他們所有人在秘境裡都已經非常熟悉的氣息,便已經操控著一個不知名的傘狀法器

,以遮天蔽日之勢,徑直飛向了正在逐步泛紅的太陽,趕在血月天罰徹底現世之前,借由刻滿符籙的傘蓋支撐,又生生將它逼回了秘境。

“就現在!”沈淵清對溫伯漁發出了命令。

明明已經渾身宛如洗過一水,早因為脫力而冷汗連連的溫伯漁,還是依聲拚儘了最後一點靈力,硬生生合上了這本不該這麼快重新合上的玉闕秘境。

等駐守在容州的各派長老管事聞訊而來後,秘境裡的眾弟子便七嘴八舌的開始講述起了自己這一趟的險象環生。

不垢寺的長老死了……很多人都死了……血月天罰……天時四象大陣……溫伯漁讓秘境認主……

這裡麵的每一個詞他們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就讓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理解了。

隻有本應該處在暴風雨中心的沈淵清,看起來卻很閒適,他甚至優哉遊哉的看起了就樹立在城中心的水幕,那裡正好在播放著坐忘學宮的比試畫麵。

聞玉絜的三人小隊成功晉級到了下一個世界。

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分開,也就不用聞玉絜再閃一回了。可惜,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就先一步遭到了攻擊。

烈焰如鞭,快如閃電,在對方縱身一躍的身法加持下,紫紅色的火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們三人打了過來。

不過,那淩厲的火勢還沒有來得及近到他們的身邊,便已經被悉數澆滅。

旁人根本來不及看到他們是如何化解的,就先聽到了襲擊者“咦”了一聲:“為什麼要倒扣我的分數?這比賽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因為這個世界是團隊戰啊。”襲擊自己人當然要扣分。瓜卷王永遠是最先熟讀比賽規則的那個,“你買電器之前,都不看使用說明書的嗎?不看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能理直氣壯的怪彆人啊!”

小矮子王讓塵飛在空中,環著胸,繼續假裝一個酷哥:“嗬,傻逼。”

隻有聞玉絜在吐槽:“你在高興什麼啊?我們和傻逼是一個陣營的!”

所有在水幕前看到這一段的人都忍俊不禁。溫伯漁在遠程對師尊彙報完事情,稍稍找回了一些力氣後,也站到了沈淵清身後,跟著輕笑出了聲。渾然不見重來一世的怨懟,隻有“真好啊,這一回大家都活著”的開心,他自認為和淵清上仙擁有一樣的秘密,頗有點惺惺相惜,當下便攀談了起來:“原來公子越是這樣的性格啊。”

早就對溫伯漁失去了興趣的沈淵清,這才終於又給了他一個眼神:“你認識他?”

溫伯漁點點頭,又搖搖頭:“上輩,咳,反正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時候,我沒有見過他,但我知道他。若沒有出現秘境的意外,很可能就是我去迎接公子越進宗了。”

在沈淵清和溫伯漁的上一世,公子越也同樣進入了修真界。隻不過他沒選擇坐忘學宮,而是選擇了清虛仙宗。人皇命兩百白衣暗衛,聲勢浩大的親自護送自己的第九子前往了仙山求學,所有人都在靜待著這位人皇之子的到來。

可惜,公子越此行非常不順,本該來迎接他的人沒有到,中途又路遇暴雨,山體出現滑坡,竟意外衝破了上古的魍魎封印。

公子越……

死在了那個風雨大作、烏雲壓城的夜晚。

而也就是在那一天之後,北俱逃奴沈淵清得以李代桃僵,頂替了已死的公子越的身份,拜入了清虛仙宗。

“沒想到這輩子公子越竟然選擇了坐忘學宮。”溫伯漁笑著問,“這不會也是您選擇坐忘學宮,而非清虛仙宗的原因吧?”

沈淵清垂眸,看不清喜怒,隻是已經做好了隨時滅口的準備:“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溫伯漁對上輩子根本沒啥了解啊。他大部分時間都被困在玉闕秘境裡和血月天罰死磕,幾百年後好不容易出來了,就馬不停蹄的展開了複仇,他能知道什麼?他隻能結合兩輩子唯二的變量展開奇思妙想。

好比,在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根本沒聽說過八萬春擇主,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淵清上仙這號人物。他隻在幾百年後從秘境裡出來的時候,知道清虛仙宗出了一位道君。

而這輩子呢?八萬春已經擇主,但淵清上仙卻變成了坐忘學宮的客卿長老。

再一看,上輩子他印象裡已經和宗門打過招呼,本該拜入清虛仙宗的人皇之子,如今卻去了坐忘學宮的比試裡奮鬥。怎麼公子越在哪裡,你就在哪裡?淵清上仙出來後就一直在盯著水幕裡的少年看,神情之專注,真的很難不讓人胡思亂想啊。

所以,這不是愛情還能是什麼?

沈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