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拚命苟活的第三十五天:(2 / 2)

他隻能和還在他懷裡懶洋洋打著哈欠的蛇君大眼瞪小眼,試圖讓聞嘬嘬去走進一下他前主人的內心世界:“你說沈淵清到底是什麼意思?今天不殺我了,決定留著明天殺?還是暫時不殺我了,準備以後殺?”

死刑變死緩?

聞嘬嘬困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臨近入冬,它就像所有蛇一樣,開始有了想要冬眠的傾向。理論上,聞嘬嘬肯定是不需要的,但它的自我認知又讓它覺得很有必要。但即便都這麼困了,它也還是沒有忘記一個好爹的責任,不斷用尾巴輕輕安撫著它的崽,就好像在對他說,沈淵清不會殺你的,安啦,安啦。

他剛剛要是真的動了殺氣,我早就和他動手了好嗎?

阿爹說了要保護你,就一定會保護好你!

至於沈淵清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會幫你問清楚噠。

***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大反派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聞玉絜眼前。

聞玉絜也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在坐忘學宮的客峰住下了下來,每天繼續勞逸結合的在刷題的空擋玩樂,生活十分充足。薑也薑峰主每天都會帶著醫修準點前來探望。

從薑也的口中,聞玉絜了解到了不少事。

好比沈淵清最近挺忙的。既要應對各派的問責,安撫多方的情緒;又要著手調查於微到底做了多少孽,儘快給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處理結果;更不用說他還要兼顧進行到一半的收徒法會,不能讓五十年一次的大招再出現什麼差池。

“真的是辛苦淵清上仙了。”薑也想一想那些俗事就頭疼,心有戚戚的想著,自己果然還是適合一門心思的清修,傳承師尊的道統,“要不是有他在,我可能連來看你的時間多沒有了。”

薑也因為之前請願的事,對沈淵清的初始好感值是蠻高的,雖然聞玉絜還沒有拜師,但她儼然是已經拿他當自己的小師弟來處理了。以她對師尊的了解,一旦這事裡參合了清虛仙宗的劍尊,那肯定是要鬥氣鬥到底的,但凡知道了劍尊也有意收徒,她師尊一定會“橫刀奪愛”,或早或晚,聞玉絜都會是她的小師弟。

對於自家人,薑也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於微做了那樣的惡事,不會還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吧?”聞玉絜終於知道了那天廣場上的事,也知道了於微隻是肉身被蛇君咬死,神魂還在。他對修真界僅有的常識大多都來自,生怕再給這種窮凶極惡的人來個什麼轉世輪回。

薑也卻驚訝極了,她很認真的問聞玉絜:“你在開始修仙之前,你父皇沒有告訴你嗎?修者不入輪回。”

聞玉絜一愣,但還是想起來了,他爹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你以為修仙之人為什

麼總說自己是在逆天而行?你違逆了上天的意誌,一意孤行想要求證長生,不會想著上天還能容你再不斷輪回吧?隻想得到,沒有付出,這個世界上哪兒來那麼多好事?”

原來他爹說的代價是這個啊。

聞玉絜對此還蠻好奇的:“所以凡人就可以輪回嗎?真的有陰曹地府?”

薑峰主也是一怔,秋水一般的眸子裡滿是迷茫。仔細想想,哪怕是鬼域的鬼修,好像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地府是何等模樣。整個大世界,真正相信能夠輪回的是佛修。但他們也隻是相信,從未見誰拿出過實打實的證據。

“所以咯,”聞玉絜聳肩,“快樂就好,哪裡來的那麼多瞻前顧後?比起延遲享受,我果然還是喜歡就現在、就當下、立刻就要的快樂。”

從不內耗,是聞玉絜性格特征中最大的美德之一。

知道於微不會有未來了,聞玉絜也就放心了。至於於微的哥哥於徽會如何,以沈淵清做事一定會做儘的風格來說,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不過,聞玉絜對與自己無關的人並無興趣,也就沒有多問。

而聞玉絜意外從壺中世界出來的事情,坐忘學宮的長老們也已經連夜討論過了,給出的結果一如聞玉絜所料,第二輪測試會給他們小隊直接過了。

不是頂替誰的名額,而是好比原定要通過積分排名一半以上的小隊,就假設會通過五萬個名額好了,那聞玉絜他們小隊就是五萬零一。他們不會與實際名額產生衝突,但也不會因為他們莫名其妙損失了聞玉絜一個隊友而被刷下去。

當然了,事實證明,以瓜來和王讓塵的本事,根本不需要這樣的特殊照顧。

哪怕小隊裡隻有兩個人,他們也在第二輪測試結束時,聯合著孤家寡人的李三斤一起,把兩個小隊的積分都刷到了十分顯眼的位置。

李三斤一個人闖入了前一千。

瓜來和王讓塵更是直接進入了前一百。

十萬個隊伍的前一百,說真的,瓜來真人一直到出來的時候,都有一種失真感。這真的是他能夠考出來的成績嗎?回想起在壺中世界睜眼殺人閉眼采藥的日子,瓜來就忍不住想說,王讓塵真特麼不是人啊。

隻有王讓塵小朋友還在負氣撇嘴,覺得如果沒有出現意外,有他的好朋友聞玉絜在,第一肯定得是他們的!

直至聞玉絜嘚嘚瑟瑟的上前,拿出了森羅玉簡(手機)在兩人麵前瘋狂展示,瓜來真人才終於找回了那麼幾分真實感。

特權狗,不得好死!!!

***

在徹底進入冬眠前,蛇君終於還是拚著最後一點神誌找到了沈淵清,與他確認他真的不會殺他的崽。

沈淵清當時正在伏案忙碌,實在是沒空應付蛇精病,但還是匆匆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不知道到底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誰的理由:“我還需要他給我找主角呢,自然不會殺了他。”

隻是提起聞玉絜,沈淵清的眼前就不受控製的出現了那一晚少年皇子回護家人時的決絕。

說真的,為什麼那樣不顧一切的感情,就不能是屬於他的呢?

好想占為己有啊。

真的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