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拚命苟活的第七十天:(1 / 2)

一覺醒來,聞玉絜什麼都忘了……

那肯定是在騙人。

不要說磨磨蹭蹭等到隔日了,聞玉絜在沈淵清以吻封緘的那一刻,就嚇得酒醒了好嗎?微涼唇瓣的觸碰,帶來了陌生又異樣的接觸,就像是有電流刺激了全身的顫栗。

聞玉絜陡然睜大了震驚的雙眼,僵在原地。

這種感覺騙不了人,聞玉絜清楚,沈淵清也很清楚。

對此,沈淵清的反應自然隻會是得寸進尺,繼續用舌頭徹底撬開聞玉絜溫熱的唇齒,他開始趁機更進一步,攻城略地。銀發仙人一手十指相扣上了聞玉絜骨節分明的手,一手摟上了對方緊繃又仿佛不盈一握的腰身,埋首投入到了彼此的吻裡,沒什麼技巧,全是感情。

天知道沈淵清渴望了這一刻有多久,又在想象中描摹了多少遍。

隻能說,這結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好,聞玉絜的唇是那樣的柔軟甘甜。

隨著兩人炙熱的氣息不斷相融,連空氣都仿佛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中逐漸升溫,讓人不由想要沉溺其中。

聞玉絜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時間都凝固了,隻感覺濃烈的情感摧枯拉朽而來。說不上來是因為醉酒還是其他,反正身體就是變得軟得不行,根本不聽使喚。好一會兒之後,聞玉絜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隻手可以進行抵抗。

可惜,直至一吻結束,聞皇子才用儘了力氣努力向上,抓住了沈淵清水雲紋的衣襟。

月光透過拔步床邊的紗幔,灑下了漫過頭頂的清輝。

兩人就這樣維持著這個仿佛是聞玉絜要拉著沈淵清繼續的動作,好一會兒之後,聞玉絜的內心才發出了尖銳爆鳴——我特麼到底在乾什麼啊啊啊。

滾燙的臉頰,暈染上了緋紅。

“嗬。”沈淵清發出低笑,顯而易見地,他的心情好極了。一手單壓在愛人的頭的一側,任由對方的動作把兩人拉得無限靠近;一手由對方的腰身向上,就像是條靈巧的蛇,一路遊曳,從單薄的胸膛到如天鵝瀕死般的脖頸,直至在對方被吻到水潤發亮的唇邊開始研磨,讓它更添了幾分荼蘼豔麗。

沈淵清再無法忍耐,欺身便想要繼續,好滿足聞玉絜的想要繼續的動作。

聞玉絜卻終於找回了腦子,也鼓起了勇氣,稍一偏頭,便任由對方落空,薄唇隻能擦著臉頰而過。

聞玉絜的氣息不穩,略顯微喘,聲音也小得不行,卻十分堅定:“不、不行!”

沈淵清也沒生氣,隻是順著這個動作,吻上了聞玉絜的脖頸。喉結滾動,聲音沙啞,他問:“為什麼不行?”

“因為、因為……”對啊,為什麼不行?聞玉絜都有點被沈淵清過於理直氣壯的態度給問懵了,就仿佛他倆親吻到一起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情。但是不對啊,聞玉絜終於想起來了,“這個是隻有道侶之間才能做的事!”

聞玉絜的重點是,我們不是道侶。

沈淵清卻笑得更愉悅了,隻覺

得如此較真的聞玉絜更顯可愛。然後,他便借著這個說話的動作,攀上了聞玉絜的耳垂,輕輕用牙齒咬了一下,還無師自通了吸吮,明顯能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動作,身下的聞玉絜便是一顫。他說:“我們可以是。”

你喜歡我,我喜歡你。

我們當然是道侶。

不過確實是他的罪過了,沒有和聞玉絜說清楚就吻了上來,引來了對方的不安。

“我沒有在和你玩!”聞玉絜開始稍稍找回了一些力氣,努力推了一下沈淵清。但也就是推開了一點,兩人離得還是很近,近到仿佛連呼吸都難分彼此。

“我也沒有。”沈淵清認真的看著身下的人,額頭抵上額頭,眼眸裡隻有對方的倒影。說真的,他也沒想過會如此突然,就在今天,就在這一晚,他本來做了更盛大的準備。可這樣也不錯,不是嗎?他一字一頓道,“我心悅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聞玉絜、聞玉絜……

隻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啊。

沈淵清在說什麼?他心悅誰?誰心悅我?他什麼我?不不不,這裡麵一定有哪裡不對。彆慌,彆慌,趕快振作起來啊!聞玉絜!總之,先找找時光機吧!

沈淵清也沒再繼續動作,他仿佛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一點點任由聞玉絜在兵荒馬亂中梳理情感,消化信息。說真的,他覺得這樣的聞玉絜也很有趣,準確地說,不管對方做什麼,都讓他內心一片柔軟。他隻在心裡想著,真可愛啊,公子越。

但聞玉絜的瞳孔震驚卻並沒有結束,甚至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伴隨著“可我不喜歡你啊”的想法的出現,聞玉絜不算聰明的大腦,終於回想起來了,不,不對,他好像確實對沈淵清說過的,他也喜歡他,還說了很多遍、很多次,就在幾十年前。

年少無知打出去的回旋鏢,如今正中他的眉心。

他可真造孽啊。聞玉絜除了不知所措,就隻剩下了懊悔,是半夜做夢爬起來,都會抽自己兩巴掌、說一句“我可真該死啊”的那種造孽。

聞玉絜當時告白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會有大反派真的也喜歡上他的一天。

他、他……

“怎麼?你不喜歡我嗎?”沈淵清好整以暇的看著月光下的少年,自認為是在和對方開玩笑。

一直到這一刻的時候,沈淵清都還沒有意識到,他會聽到除了他想要的答案以外的內容。

但整個房間自此便陷入了沉默。

長久地沉默。

聞玉絜整個人都要裂開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他隻感覺有一個小小的自己在腦海裡不斷地走來走去,嘴裡不斷念叨著,怎麼辦啊怎麼辦,他要是現在說他其實不喜歡沈淵清,以前都是騙沈淵清的,沈淵清會不會很難過啊?

然後,另外一個小小的自己,坐在一旁,審視的責備著:你當年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一開始的那個小小他的說,我當時根本就沒有

過腦子啊,我要是想了,會搞出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