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世祖x私生子(2 / 2)

這艘船是海上唯一的光亮,因此那從四層倒下來的黑影格外明顯,在這隱隱綽綽裡,透著幾分奇詭。

藺綏點了幾個人來控製繩子,看著黑影一點點下沉,嘴角微揚。

這副模樣更叫看客心驚膽戰,在心裡大罵藺綏簡直是變態,簡直不是正常人,燕周不過是汙蔑了幾句,他就要把人倒吊弄進海裡。

連宋雲青都覺得藺綏有些過了,想要上前勸說,卻又不知如何說。

他去看燕秦,卻見燕秦以一種格外灼熱的眼神望著藺綏,仿佛狂熱信徒,又仿佛是在看著自己的所有物。

宋雲青想到燕秦是從藺綏的浴室裡出來的,心裡一片黯然。

燕周的口鼻背鹹腥的海水觸碰時就醒了,他驚恐地看著自己麵前的處境,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們都瘋了!放我上去!救命!”

咕嚕嚕的嗆水聲讓他的聲音漸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溺水的時候,那將他捆得牢牢的繩子又會把他拉到第一層甲板的高度,讓他逃離死亡的陰影,可他還未來得及鬆口氣,繩子又開始下墜。

燕周很快就沒了最開始的氣焰,崩潰的呼救求饒。

淒慘的哀嚎聲回蕩在海麵上,以至於琴聲都忍不住停頓下來。

這座遊輪上都是自持身份的人,哪怕手裡的陰私手段不少,但誰又敢這樣光明正大的拿出來折磨人呢?

藺綏根本就無所顧忌,大家看見那張姝色的麵龐都心裡生冷。

“繼續。”

藺綏看著樂手們,樂手們立刻心驚膽顫地繼續拉琴,隻是有人太過緊張,拉錯了音符,發出了嘈雜刺耳的聲音,一下癱軟在了地上,生怕被藺綏也吊到船外去。

燕秦可不怕藺綏這幅模樣,恰恰相反,他覺得藺綏這樣迷人極了。

藺綏必然是知道給他下藥試圖讓他身敗名裂的蠢貨是燕周,燕周的計謀簡直蠢毒粗淺的不行。

這是主人的維護,就像是六年前那般,藺綏總是護短的。

嘴上說著他是野狗,但依舊願意把他拴在手心裡。

這要讓他如何不瘋狂如何不喜愛不迷戀?

想擁抱他,想占有他,做他的狗,看著他慵懶無力,哽咽求饒。

那心緒在胸腔裡橫衝直撞,好似格外矛盾,卻又融為一體。

燕周在經過幾個來回之後,便沒有聲音了,藺綏讓人去一層甲板看,人已經被嚇暈了。

藺綏頗覺得無趣地擺手,讓人把燕周拉了上來,讓人解開了他的繩子。

他拿起了用來宴客的高級紅酒,微微彎腰。

有人還以為他要用酒瓶去砸燕周,發出了尖叫,但藺綏隻是晃了晃酒液,將酒倒在了燕周的臉上。

燕周被弄醒,看見滿目的紅色還以為是自己的血,嚇得瘋狂大叫,他的聲音已經嘶啞,本就不出挑的麵龐因為恐懼而產生的眼淚鼻涕更加狼狽,看著藺綏就像是在看著一隻厲鬼。

“還想漱口嗎?”

藺綏好整以暇道,燕周連連後退,幾乎要將頭搖斷。

“我這人沒什麼彆的愛好,就喜歡聽實話,所以你說的關於我的假話,我就很不高興,我這一不高興呢,彆人也彆想開心。”

“真是可惜這良辰美景了,還有這瓶好酒。”

藺綏輕歎,看著手裡的空瓶,頗有些惋惜。

“藺少若是喜歡,明日我便讓人送一箱去你府上。”

宋小姐神色僵硬道,她真是怕了這個活祖宗了。

之前傳言裡說的他跋扈驕橫她還不如何,畢竟紈絝都這樣,這藺綏還是藺家人養出來的,脾氣大也正常,但今天見識到了,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稱藺綏為太子爺了,不僅僅是藺家樹大根深,他本身也不是什麼紙老虎,格外恐怖,被他的眼睛盯著,仿佛被條蟒蛇絞住。

“我擾了大家的好興致,該是我賠禮才對。”

藺綏站直了身體,笑得溫和。

“說起來倒是因我先敘舊才惹得大家緊張,賠罪也應當是燕家賠罪,明日便會給大家送去賠禮,還望大家不要推辭。”

燕秦淡聲說,頎長的身體在燈光下拉出長影。

大家都是生意人,立馬笑著附和,仿若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繼續同身邊人談笑風生,沒人在乎角落裡狼狽的燕周。

現在大家也反應過來了,燕周肯定是做了點什麼,不然何至於讓全船人都來尋燕秦。

船上又恢複了熱鬨,那漂浮著的氣球也帶著幾分歡快的喜氣,遊輪航行在海上,透著暖融融的光,仿佛一座移動燈塔。

藺綏的手被人抬起,燕秦低頭用帕子擦拭著藺綏手指上沾染的紅色酒液。

他不在意旁人看過來的古怪目光,他甚至不在意燕周說的那些話語,甚至希望所有人都知曉他和藺綏的關係,讓旁人無法覬覦。

他將那雙玉白的手擦拭乾淨,腦海裡想著如何將這雙手束縛同他糾纏的場景,看向藺綏時,並不藏匿野心。

夜裡海風大,吹亂了掛著的燈。

影子搖搖晃晃,被風揉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