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何處是故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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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燕秦做的小蛋糕的確不多,藺綏吃完甜食喝完酸奶後,去了衛生間再刷了一遍牙才回到房間。

此時客廳裡已經沒人了,應該是女人帶著朋友出門了。

藺綏不關心他們去做什麼,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換好衣服洗漱後去了樓下吃早餐,而後背著書包和燕秦一起離開。

放學後藺綏依舊沒把書包背回家,在燕秦家玩了一會兒後才回家睡覺。

第二天是周六,藺綏這一覺睡的有些遲,出來時雷雅正在和人打微信電話,對方在催促她快點上桌。

“把這個給你爸送過去。”

雷雅對著藺綏吩咐,指了指桌上的保溫桶,對著藺綏說了病房的地址,一點也不在乎讓小學三年級的兒子單獨去往遠處,到玄關急急忙忙地穿了鞋子,一邊應著電話那邊的人一邊抱怨老公最近受傷了她都沒時間。

門被隨手帶上,發出了不輕不重的響聲。

藺綏拎著保溫桶打開了房門,走下了樓梯。

不過他沒打算送去給林建吃,到了小區樓下的拐角處,打開了保溫桶,把裡麵的東西一樣樣擺出來。

雷雅也沒做什麼好東西,對於她來說,伺候幾天已經用儘了她的耐心,開始還會燉骨頭湯,今天保溫桶裡的湯還是前天剩下沒喝完的東西,加了點豆腐青菜進去,炒菜也很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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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對於小區裡出沒的流浪狗來說已經足夠了,不用藺綏招手,已經有兩隻狗狗聞著味來了。

它們對地上的食物顯然很渴望,但因為藺綏站在那裡,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著急地在邊緣打轉,用搖尾巴的方式對藺綏表示自己的急切和友好。

在藺綏對它們招手後,它們立刻跑了過來,舔食著碗裡的飯菜和湯。

因為吃的太激動,便當碗都被它們倆帶著跑。

它們的毛發是有些臟亂的打結,還有些枯葉和小蟲,藺綏倒也沒嫌棄,彎腰摸了摸它們倆的腦袋和背,兩隻狗狗的尾巴快搖成高頻率運轉的天線。

當碗裡食物被清空後,藺綏才收拾好了保溫桶,提著東西回家了。

他將保溫桶放在一邊,仔細洗完手後,藺綏覺得這間空蕩老舊毫無家庭氣息的房子有些沒意思,還是去了樓下。

醫院裡,遲遲等不到午飯,餓得渾身難受又手腳都骨折動不了的半殘廢林建簡直要發狂。

饑餓會讓人的理智下降,林建忍不住撥通了老婆的電話,對她進行了大聲的斥責和怒罵,讓她快點把飯送過來。

雷雅正忙活著,敷衍道:“我已經讓那小子送過去了,他估計還沒到,你再等等……又胡了?麗姐你今天這手氣是真不錯啊。”

林建隻聽見一陣麻將子清澈碰撞的聲音,而後電話都被掛了。

林建氣惱不已,盯著門口瞧,恨不得下一刻藺綏就在眼前出現。

可他的期待卻落空了,好一會人門口都沒有人,林建餓的不行了,隻能托護士幫他買了醫院食堂的營養餐。

雷雅被老公又打電話罵了一頓,手氣又不好今天就胡了幾把,直接把情緒歸咎於林建的打擾,兩個人不管不顧隔著手機吵了起來,雷雅帶著一身火氣回了家。

看見廚房裡放著的被吃的亂七八糟的餐盒,雷雅叫喊藺綏的聲音尖銳到有些破音,藺綏在樓下都聽見了。

燕秦聽著樓上明顯的情緒失控的宣泄的聲音,眉心皺起。

藺綏在這種背景音裡玩跳棋,興致越發高漲,讓燕秦繼續下棋。

雷雅沉著臉到小區裡找人,並不知道藺綏就在樓下的房子裡,在小區裡找了一圈,

她無所謂臉麵,罵也罵的特彆難聽,大聲指責著孩子的罪過。

沒找到藺綏,

回到家裡她那股怒火中燒的情緒還未消退,藺綏的房門是鎖著的她剛剛沒能弄開,現在又去踢了幾腳才平靜了一點,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今晚就彆回家了?”

燕秦有些擔心藺綏被欺負,畢竟樓上的女人的情緒看起來並不穩定。

“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或者是見到的某一天,我不會躲著他們。”

藺綏知道是什麼結果才去做了這件事情,如果放在他以前,他大概是不會做這樣不討好的事,但也許是因為知道這並不是沒有倚仗的過去,即使沒有記憶,他對一些事情也有成算。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欺負到我,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

聽著藺綏的話,燕秦有些無奈,雖然很開心於這關乎於依賴的直白話語,但他還是很不放心。

藺綏用鑰匙開了門,躲過了迎麵砸過來的東西。

“讓你給你爸送去,你死哪兒去了?”

看見藺綏,雷雅壓下去的怒氣又再度翻湧,抄起了衣架朝著藺綏走過去。

“我又沒說我答應了,我給狗吃都不給他吃。”

藺綏看著大步走過來的女人,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

刀沒有刀鞘,在小孩的手掌裡像是危險的玩具。

看著對準自己的刀尖,雷雅腳步一頓,而後怒意更甚。

“你有本事就過來搶,看看是你先搶到手,還是我先給你身上添幾道,反正隻要不是殺了你,我也不用坐牢,你們是我的監護人,我也沒有醫藥費可以賠,自己掂量掂量。”

藺綏語氣裡帶著些躍躍欲試,考慮著讓女人進醫院陪她老公的可能性。

雷雅的腳步一頓,她知道這混小子有多犟,一會兒搶的話不小心劃到她的臉就糟了,可儘管顧忌著這一點,雷雅也不可能算了。

藺綏輕鬆躲過所有朝著他砸過來的東西,不甘示弱地拿著旁邊的東西砸了回去,反正這些也不是他的損失,他也不會收拾。

聽著女人比罵仇人還要臟汙的話語,他的心裡毫無波動,甚至覺得好笑。

“我是賤種,那你們倆是什麼畜生?”

他已經不屑於稱呼這兩個人為父母,儘管這是他難以忽略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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