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一場之後人根本就沒有精神,哪怕是坐在馬車上,哪怕是周圍用絲綢襯托,女荒的臉色仍然是非常的慘白。
就算是臉色慘白大病未愈,隻要她出現在街頭上,就能讓所有的流言不攻自破。
女荒隻覺得身體太疲累了,連揮手的力氣都沒有,隻得威嚴的坐在戰車上,兩邊的庶民猶如波浪一般的跪拜了下去。
女荒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會有無數隻眼睛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用最快的辦法傳回到他們主子身邊。那些想要叛亂的諸侯和那些三心二意的牆頭草們,這個時候就能因為自己的出現心驚膽戰。
活著就是一種威懾,隻要自己活著,天下那些反叛之人總能瑟瑟發抖找不到機會。想到這裡,女荒愉悅的笑了起來,這就是權力的美妙之處,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能夠規定天地之間的秩序,能夠對那些不聽話的人進行審判,王做到自己這個份上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女荒甚至能在戰車上想起自己駕崩後的祭文,到時候有萬千奴隸勤勤懇懇地將青銅水倒入模子裡麵,然後在一個天氣或許晴朗,或許陰霾的下午,將象征著自己權力完結的青銅大鼎放置在高台上,祭祀過之後深埋在大地下麵,那就是自己在地下世界暢通無阻的勳章。
女荒在戰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扶著車轅,威嚴地站在戰車上,看著朝歌的萬千臣民。
這個消息就如女荒預料的那樣,當天下午已經傳至四方,佳夢關的聞太師不是沒聽說過外邊的流言蜚語,甚至他還能跟朝歌裡麵的那些武將們有信書往來。他收到的消息,是公主那天真的暈倒在大殿上,從遠處看臉色十分猙獰。
寫信的人不敢明著說出來,但是送信的人卻支支吾吾的小心翼翼告訴聞太師,說是公主的臉色頗不對勁,像是人死了幾天之後的樣子,已經猙獰僵硬。
聞太師的心中七上八下,忍不住擔憂了起來,大王雖然年富力強,但是脾氣暴躁,不像公主那樣做一步看三步,太子現在還沒長大,就算長大也無法跟父輩們比肩,甚至就在一瞬間他產生一種動搖,是不是真的
如天意那般,殷商也隻有僅僅二十餘年的壽命。
除了擔心之外,還要密切注意手下大將們都是怎麼想的,如果一旦有人動搖,那後果不堪設想,說不定還要陷入腹背受敵的境況。
好在如今有好消息了,聞太師長出了一口氣,除此之外,他也能覺得自己心頭上壓的那一座大山瞬間被移開了。
這件事隻是讓姬發有些不舒服罷了,心裡麵不舒服的同時也想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明明釘頭七箭書對趙公明是有用的。為何到了那女王的身上就不能用了?
想到這裡必可避免的就想到了陸壓道君。
當初用在趙公明身上的釘頭七箭書,是陸壓道君親自下手的,後來的效果每個人都能看到,稱得上是成果斐然一鳴驚人。這次的釘頭七箭書卻是燃燈道人動手的,讓女王掙紮了一段兒時間又活了過來。
想到這裡又有一些疑問,既然那女王已經死了,為什麼又活了過來?
抱著這個疑問,在宮裡想了半晚上也沒想出什麼讓自己安心的說法。
就在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準提聖人來了,準提聖人來的時候仍然是一派高人風範。
哪怕是三更半夜,仰仗人家良多的姬發這個時候也該爬起來迎接。
他確實趕快起床打理了姿容,急急忙忙的迎接了出來。而且在這個過程當中姬發也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這位聖人三更半夜的來到了王宮裡麵。
準提聖人這個時候也在納悶,對於這一場封神大劫,可謂是天地三界都在關注,天庭關注這個原因很簡單,封神之後所有的神仙都歸天庭管理,準確的來說都歸玉帝管轄,玉帝自然是對這件事情特彆上心。
如今大劫已經開始,裡麵入局的人物已經浮現了大半,要說起來,玉帝最喜歡的還是殷商的這些臣子們,他們都聽話並且足夠忠心。
所以當女荒去世的那一刻,玉帝的心差一點沒從嗓子裡麵蹦起來。
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玉帝不用多想就知道。要真的是那女王死了,這個女王可不是一個好管的主,以他她的功績絕對是榜上有名,不管封了什麼神,她肯定要從自己手中奪權,而且這一些被封的神仙都是一些殷商的臣子,到時候他
們聽誰的那可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玉帝在得知女荒去世的那一刻,他本人就在瑤池,正和王母娘娘陪著準提聖人飲宴。準提親眼看到玉帝突然之間失態,少不了掐指一算,算出女荒已經去世,準提終於有了一種把一切都握在手中的感覺,因為這位女王真的不是以常理能衡量的。
可是沒過一會兒,發現這女王的命運軌跡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回想到這裡,又回想了一遍玉帝慶幸的臉色,準提聖人長歎了一口氣,早在剛開始封神的時候,大家都對這位女王的命運軌跡探討過很多次,發現根本無跡可尋。
如今仍然摸不到規律。
這個時候姬發來了,準提聖人慈祥的看著他,讓他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