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心裡麵想著,難不成人間帝王修陵墓或者貴族對陵墓的要求比以前更上一步。
女荒覺得不應該是修靈陵寢,這些石頭打磨的如此規則,應該是修棧道。
“依我看這些是修棧道的,畢竟翻山越嶺比較困難,修了棧道就能往來方便。”
大王搖了搖頭,“你說修棧道……需要大魄力的人才能做這樣的決定,像這種與人方便的事情,現在的這些人極少去做,雖然棧道修成了,功在千秋利在當代,偏偏有些人鼠目寸光,看不到這樣的好處,總想著讓自己生生世世的過好日子。寡人還是那句話,這是在修陵寢。”
兄妹兩個都說了自己的看法,偏偏隻有殷郊沒有說話,他們兩個把眼神都放到了殷郊身上,殷郊不想猜這是乾什麼的?
“這件事…他們抬著石頭乾什麼我也不懂”。
不懂就要去問,這裡麵就殷郊輩分低。女荒對著殷郊抬了抬下巴,讓他去詢問。
殷郊沒辦法隻好出來,遠遠的跟這一些苦力們拱手。
“各位請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些石頭要運到什麼地方去?”
這些苦力們正在乾活,看見路上擋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富貴,這些苦力都有一些唯唯諾諾。
他們趕快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領頭的監工跑到前頭,“這位貴人請了,這些都是附近的村民,要把這些石頭運到山上去。”
“我能看得出來是運石頭上山,隻是這石頭是要做什麼用的”?
說到這裡這個監工就眉飛色舞,“自然是要送到上麵修建道觀佛寺,您還不知道呢,咱們這個地方人傑地靈,風景秀麗,不少人看中了咱們這一片地方,有大人物出錢買了,這裡分為東西兩個山頭,東邊建了宮觀,西邊建了佛寺,這些石頭有的是做地基用,有的是做台階用,有了這些東西可保證房屋千年不腐……”
殷郊聽到這裡心想壞了,父王那裡不知道如何,但是姑媽那裡肯定要起心思了。
匆匆忙忙的和這一群人告彆了之
後,殷郊跑了回來,遠遠的看見大王和女荒坐在懸崖邊的石頭上,殷郊剛喊了一聲姑媽,女荒就豎起手掌,示意殷郊先彆說話。
就聽見遠處說話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還是剛才那些運送石料的村民。
說的內容也無非是運送石頭的時候,某某某不小心從懸崖上跌落,或者誰誰誰被石頭砸斷了腰。
如果是人死了或者傷了,家裡麵少了一個勞力,傷者往後就成了累贅。可惜的是現在不管掙多少錢,到時候都要扔進去。
女荒聽了很久,直到聲音斷斷續續再也聽不見了,才轉過身來看著殷郊。
“彆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這真的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合適,這算不算欺壓呢?他們給了錢,這些人做苦力,錢貨兩訖,苦力們一身傷病又無人管他們。”
然後又冷笑了一聲,心裡麵想著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整天喊著口中慈悲,卻不知道他們的泥胎塑像下麵全部是一把把的血淚。
想到這裡女荒騰雲駕霧來到了山頂,看見了已經打好地基的地方,又聽見周圍乾活的這些村民們都在說隻有這種地方才能溝通天地,在這裡修行是事半功倍。
女荒在這裡靜靜的聽了一會兒之後沒有任何表情,連大王都不敢亂說話了,又見到山下來了不少豪奴簇擁著權貴,他們在這山上走了一圈。
這些人正是出資買下此地的人,為的就是要向神明們表現出自己的一番心意。
女荒看到這一群人的表現仍忍不住失望。心情就變得不好,當初自己與天鬥與地鬥的時候,完全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人族生存環境惡劣,時時刻刻都在戰鬥。而現在卻不是,被好日子弄得再也沒有了那份鬥誌。就連女荒看見了都覺得心生失望。
等到夜幕降臨之後,女荒告訴大王,“我覺得這凡間的民眾已經不再需要咱們了,我也無所謂要不要製定什麼計劃……”
大王對女荒這種變臉十分驚詫,“若是我沒有記錯,妹妹向來不是這種朝令夕改的人,而是那種一旦製定了目標就一定要達到目的的。”
明明前幾天還在討論這件事,今天怎麼就放棄了?
女荒歎了一口氣,縱然是心比天高,但是碰見這些不願意往前走一步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
“哥哥你可以這麼理解我,我就是一個喜歡投機取巧的人,我當年敢跟天爭那是因為我就站在風口,這個時候的風口是什麼?是匍匐在神靈座下,已經由內而外的墮落了,他們就沒有一點兒鬥誌,不願意一步一個腳印向前走,隻想靠天降福分,所以我登高一呼沒有人響應,我仍然沒辦法獲勝,因為我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