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 / 2)

故而沒有說出“你怎麼來了”之類的話。

“進來吧,有何事?”淩宗主微笑。

巫千星也露出一個微笑。

殿門緩緩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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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聲巨響於主峰炸開,半空中,呼嘯的熱風擊來,初嵐一拉鬆鼠,輕巧避開。

她與傳令弟子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見震驚。

下降到地麵,初嵐顧不上其他,抽出浪蕊杖,直接衝進正殿。

而正殿裡,文萱深深陷在地麵,黑色煙霧從她四肢緩緩飄出,漸漸升騰,化入風中。

她雙目大睜,徹底失去了意識。

淩宗主坐在大殿之上,單手捂著腹部,唇角溢出一線黑血。

初嵐趕快上前,淩宗主卻擺手:“無妨,巫千星□□已死,我隻是受了點輕傷。”

初嵐閉了閉眼,她與巫千星接觸了許多次,竟從來沒有識破。

就在此時,又有兩道罡風刮過,分彆是紫衣尊者,和另一位太虛宗分神尊者。

“快回去吧。”紫衣尊者道,“明日就要出發。”

初嵐也清楚,這不是她能解決的問題,便將今日之事告訴紫衣尊者。

“你受傷了?”紫衣尊者問。

初嵐搖搖頭:“我就被影碧石晃了一下,好像有點頭暈,沒有大礙。”

她走後,紫衣眉頭深深擰起,對著文萱屍體掐訣,大殿地上的留影石變換,顯出這一炷香內的情景。

幻影之內,巫千星眉頭緊蹙,在死前仰天大笑:“鑰匙本來就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當年我沒能帶走,如今我必定帶走!”

紫衣:“那他帶走了嗎?”

淩宗主嗤笑:“我好歹也是太虛宗宗主。”

幻影漸漸消失。

文萱已經死去多日,沒了巫千星的分魂,屍身很快腐爛。

淩宗主長歎一口氣:“文萱的事……要告訴文家那小子嗎?”

文家出事後,紫衣尊者也關注過文莆。

“自從文家滅門,那小子就受了刺激一般,拚命修煉,最近他以為文萱病情穩定,就閉關了,衝擊金丹大圓滿。”

淩宗主閉了閉眼:“那先彆告訴他,以免走火入魔。”

“好。”

紫衣尊者的目光逐漸沉重:“宗主受傷之事,必須保密。”

他環視在場之人:“不許任何人傳出去。”

“南海,我是去不了了。”淩宗主露出一個慘笑,從懷中取出錦盒,交給紫衣尊者。

“麻煩尊者了。切記,待到南海秘境,再把這個鑰匙給她,之前務必要保管好。”

“絕不能讓巫千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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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太虛宗靈舟既發,初嵐提著乾坤袋,去向師父告彆。

結果進了主殿,正好撞上齊君。

初嵐:“?”

沒想到徒弟也在?

這幾日她忙得團團轉,也沒顧得上他。

齊君向初嵐行禮:“師尊。”

初嵐猛地意識到,她若是前往南海,來回起碼半年,都見不到齊君。

這麼一想,和熟人離彆還是挺惆悵的。

她眼角眉梢都掉下來。

齊君看了她一眼:“師尊為何歎氣?”

初嵐頓住,思考了片刻,拍拍齊君的肩:“徒弟,師尊收了你,也沒指點過你幾次。好像很不稱職。”

齊君:“師尊今後指點便是。”

初嵐又歎氣:“可我要去南海了,等回來,就明年了,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修煉。”

齊君看著她的模樣,微微揚起唇角:“嗯。”

話音剛落,清塵尊者踏進主殿門。

他一見二人,微微點頭:“不必多禮,既然你們已經準備好,就上靈舟吧。”

初嵐:“我們?”

她扭過頭,看向齊君。

齊君則對清塵尊者道:“師祖保重。”

然後側目,視線和初嵐對上。

初嵐發誓,她在他眼中看到幾分笑意。

好家夥,還敢誆她??

“我怎麼不知道你也要去?”初嵐重重拍下齊君的肩頭,睜大眼,眼中透露威脅之意。

齊君笑意不變,似是很有耐心,輕聲道:“這麼多日,師尊也沒過問我。”

清塵尊者咳了咳:“我看齊君也快金丹了,再說這次去南海之人頗多,讓他曆練一下也無妨。”

“……”

初嵐向清塵尊者道彆,扯著齊君走了。

-

既上靈舟,初嵐剛剛在她白色的地毯上打了個滾,就被紫衣尊者叫過去。

紫衣和她談了昨夜之事,初嵐滿口答應,一定保密。

與初嵐的房間不同,紫衣尊者這裡頗有書香之氣,桌上擺著筆墨丹青,一副靈山秀水躍然紙上。

沒想到紫衣尊者不僅飽覽群書,還喜歡畫畫。

初嵐多看了兩眼,紫衣微笑:“對丹青感興趣。”

初嵐搖頭:“我畫不好”

上輩子看遊戲美工畫多了,深知畫畫有多難。

紫衣尊者搖頭:“那要試試便知。”

說罷,桌上又添了一套筆墨紙硯。

初嵐恭敬不如從命:“獻醜了。”

然後她提筆,想了想,畫了一個圈。

紫衣瞧過去:“這是什麼?”

初嵐:“太陽。”

紫衣哈哈大笑。

靈舟在雲中穿梭,初嵐撐著下巴,晃著筆,幾乎要哼出歌來。

她看著紫衣尊者,神情漸漸平靜。

片刻,初嵐忽然問:“尊者,我可否帶個人過來?”

紫衣尊者有了興趣:“是何許人?”

初嵐:“我徒弟,人長得非常好看,我真的從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修煉速度雖然不及我,但也很快,主要是他人品心性都很好,就是有點可憐,和我一樣出生下界,禮節卻十分周全。尊者見了他,肯定很欣賞,我敢保證。”

紫衣尊者長長“哦”了一聲,明白清嵐這是要給他引薦徒弟。

“好啊,那叫他過來吧。”

初嵐放下筆,眉笑顏開:“多謝尊者。”

紫衣思忖片刻:“你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但從前,沒見你提起過他?”

初嵐一頓,彎了彎唇,沒有回答。

這不是,以防她哪天突然分神,魂飛魄散,齊君就多了個靠山麼。

雖然她沒怎麼管過齊君,但這點小事還是能做的。

一炷香後。

齊君進來時,看見初嵐拿著一幅畫,雙手發抖,麵色如遭雷擊。

而紫衣尊者哈哈大笑:“是我的錯。”

初嵐一扭頭,看見齊君,雙眼發亮。

她舉著畫道:“徒弟快過來!”

齊君向二人行禮,走過去。

初嵐深吸一口氣,指著畫:“你看我畫得如何……我要聽真話。”

齊君一眼看過去。

那隱約是一張工筆白描,筆觸細膩,看來作畫之人並非性情急躁。

齊君微笑:“師尊畫的貓真是惟妙惟肖,就是稍稍有點像驢。”

初嵐:“……”

齊君正要接來仔細看,初嵐嘩的合上,丟到廢紙筒中。

“尊者讓我去拿墨,我先出去一趟。”

她麵無表情,失魂落魄,站起身,拐去耳房。

紫衣憋不住笑,向齊君使使眼色,暗示他打開這幅畫。

齊君撿起畫,展開仔細看來。

那似貓似驢的四不像竟還穿著一件白衣,左下角一串提著畫名。

——“徒弟齊君”

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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