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2 / 2)

天亮的時候我們到了鎮子。

說是鎮子其實也不大,大約幾百戶,沒人用手機,山裡信號太差,有個小賣部能打公用電話。

江雨寒的手機早就不知道弄到哪去了,也許落在棺材裡,也許我們亡命狂奔的時候掉在了山裡。

她跟家裡人打了電話。

江雨寒的父親就在鎮上,為人父母,天底下哪有不擔心自己女兒的父親?江雨寒生死未卜,她父親江文川回去之後,花重金找了搜救隊,準備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排四五輛越野風馳電掣趕來小賣部,車還沒挺穩,就有人下車幫他拉開車門。

說句實話,江文川看起來沒什麼架子,文質彬彬,儒雅淡定,像個古代的書生。

身邊一個乾練清爽的秘書攙扶著他,後麵還跟著幾個穿著西裝的保鏢。這麼一來,氣場就足了。

我有些發愣。

不是被這種大人物給鎮住,而是我看到,江文川額頭,有一團黑氣繚繞。

《岐術鬼經》有雲,鬼氣罩印堂,這分明就是被鬼糾纏的跡象。這種情況下,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多病多災,一旦鬼氣浸入印堂,刻下印記,也就無藥可救了。

《岐術鬼經》不隻是可以醫鬼,這種被鬼氣纏身的病症,更是入門的功夫。我蹲在灶台旁邊,沒翻看幾頁,恰恰好,就看到這裡。

我怎麼可以看到鬼氣?

這讓我錯愕不已。《岐術鬼經》中說,隻有開了陰陽眼才能看到。難道,我在太清宮中,被雷劈的那一下,劈開了陰陽眼?

江文川臉色蒼白,那種病態的白,下車都有些站不穩了,咳嗽個不停。

江雨寒跑過去,撲進他懷裡,哭個不停。

江文川拍著她的後背,臉色依舊淡定,雙目卻有些發紅。

江雨寒:“爸,對不起,我不該一個人偷偷的跑這裡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江文川望向我,問道:“雨寒,這位年輕人,怎麼稱呼?”

江雨寒白了我一眼,說:“我不認識他,他就是個禽獸。爸,給他些錢,打發他走吧。以後,我不想看到他。”

江文川眉頭微微皺起來,這種做大生意,摸爬滾打很多年的人,很明顯感覺到我和江雨寒有故事。

他想了想,終究沒打聽,眯著眼睛望我,那眼神就像是山裡的老狐狸,讓我看不清裡麵藏著什麼情緒。

他對身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

秘書掏出來一張卡,遞給我,說:“這張信用卡裡,有三十萬,沒有密碼。”

信用卡是什麼卡?

三十萬有多少?

一個不問青紅皂白,三十萬打水漂一樣扔給一個陌生人。這種人,不簡單啊。

我腦海中有一個想法,尋找姑姑,單憑我一個人,肯定不行。江文川在省城裡做大生意,人脈關係,絕非我能想象。如果他能幫忙,找到姑姑的可能性肯定會很大。

三十萬很多,但這三十萬放在我手裡,沒什麼用。

我沒接那張卡,笑了笑,問:“老板,你的命,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