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瞪著我,氣的咬牙切齒。
我還真不樂意去當他們家的什麼私人保健醫生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我剛看了兩眼《岐術鬼經》的三腳貓功夫,真要是答應了,沒幾天恐怕就要露餡。大病不用說了,就算是江雨寒頭疼感冒,恐怕我都要乾瞪眼。
而撇開這些不說,我不是傻子。
鄉野村夫,的確沒見過大世麵,可不代表連察言觀色的本領都沒有。
江文川沒必要留我的。
甚至這個保健醫生,都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現在有求於他,希望他能幫我找人,自然會醫好他的病。醫他的病用不了幾天時間,等他的病痊愈了,他不厚道點,完全可以把我一腳踹開。
他剛才說了,他是個生意人。
三爺說,無奸不商,無利不起早。他這麼乾,必定有其他的用意。
我說:“江老板,彆一口一個老弟的喊。我下個月才滿十八歲,都能喊你叔叔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江文川:“好,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喊我一聲叔叔怎麼樣?”
我:“那成,這個什麼私人保健醫生,我是做不來的。江叔有什麼目的,不用藏著掖著了,坦白說吧。”
江文川一愣,笑了笑,一點也不尷尬,這臉皮,和我有得一拚。
他說:“聰明!瞞不過你。那我就敞開天窗說個明白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家鬨了鬼。唉……因為種種原因,從爺爺那一輩開始,就是這樣。原本我有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都去世了。江家四代單傳,子女再多,最後也會因為種種原因,隻剩下一個。我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雨寒,另一個叫小萌。而小萌……小萌……”
江雨寒焦急問道:“爸,我妹妹她怎麼了?”
江文川歎了口氣:“兩個星期前,小萌忽然得了怪病。每天嗜睡不醒,一躺就是三兩天,就算是醒了,也是萎靡不振,沒有精神。一直有鬼怪纏著我們家的人,黃泉,你能醫好我,也肯定能醫好小萌對不對?希望你能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思,幫我一把。正兒八經的病,我們去醫院,但是被鬼糾纏,邪氣入體,以後還希望你能援手。”
我聽明白了。
江家,連續四代,被惡鬼糾纏。這惡鬼很奇葩,沒把他們家害成絕門絕戶,每一代隻留一個人。就算留下這個人,也是經常糾纏,導致這人災病不斷。
江文川很聰明。他沒奢望我這個才十幾歲,山裡出來的毛頭小子是能夠起死回生的神醫。他看重的,是我這份能治療鬼氣入體邪疾的本事。
我原諒他剛才給我玩的小心機了。
設身處地思考,假入是我被鬼纏了,有人能救我的話,三爺拿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都有可能。
我準備接受江文川的建議。
一個月有五萬塊呢。
五萬塊在我們村,能取十個媳婦,還是最少。
另外,我需要交江文川這個朋友。隻有我為他儘心辦事,他才會為我儘心找人。
第三,有來曆不明的一幫人在找《岐術鬼經》,如果有一天找到了我,江文川財大氣粗,能幫我一把。
我說:“既然江叔這樣說,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江叔,小子醫術隻是學一點皮毛,能不能救得了小萌,不敢打包票,希望你能理解。”
江雨寒:“救不了我妹妹,你還答應乾什麼?無賴啊!”
“雨寒,不要無理!”江文川望著我,歎了口氣,道:“你儘心就好。”
我就這樣到了江雨寒家。
江家果然有錢。住的是獨棟帶小院的大彆墅,上下高四層,地下還有一層車庫。帶兩百多平方的私家小院,住在北城一個山清水秀的半山腰。站在彆墅陽台上,能俯瞰整個省城。
彆墅中裝修奢華,金碧輝煌,這麼大的房子,卻沒住幾個人。
江雨寒,江雨萌,一個十幾年的保姆吳媽,江文川工作繁忙,基本上三五天還不回來一次。
除此之外,就沒人了。
江雨寒的母親,早在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
剛進門,江文川就帶著我去看江雨萌。
二樓一件臥室,裝修風格很暖,米黃色的牆紙,上麵有鉛筆素描很多卡通的少女圖像,粉色的床單,粉色的被罩,床上一隻超級大的熊貓公仔,特彆可愛。
看得出來,房間裡的主人,應該是個朝氣蓬勃,童心未泯可愛的小姑娘。
床上果然躺著一個小姑娘,麵如金紙,眉頭緊皺,似乎在做一個噩夢,非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