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瞅怎麼覺得黃心怡就是十世惡人。
好吧,哪有這麼容易就找到?
此時此刻,我的心態,就好像丟了斧子的農夫,看誰都有嫌疑。
跑了就跑了吧,這事急不來一時。我需要的是十世惡人的慈悲,這份慈悲,即便黃心怡就是我要找的人,也不是摁著打一頓,或者直接懟一頓就能有的。
賈道師和李茉出去了。
房間裡隻有我和白祭歌兩個。
不對,還有那個小鬼。
白祭歌平靜的望著我和小鬼,問:“你打算怎麼處置它?”
擾亂人間,行凶作惡,理應該殺!
但是,刀為凶器,鑄刀之人更凶。法律之上,亦有人情。這小鬼,其實很可憐,是不是黃心怡殺了它先不說,身死之後,被自己母親栓養身邊,造下大孽,到了陰間,自會受到懲罰。
我問那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小鬼哆嗦著:“我叫豆豆。”
我:“今日我為你解開養鬼紅繩,放你自由。你要速速去往陰曹地府報道,有債還債,有德頌德,你是否願意?”
小鬼跪在地上磕頭:“謝謝先生不殺之恩。”
它向著西方走去,七步之後,身形緩緩消失,有地府勾魂使者持哭喪棒,前來相迎。
異變緩緩消散,我想起當初的鬼嬰,輕輕歎了口氣。
白祭歌仍舊目不轉睛的望著我。
我開玩笑問:“我臉上有花?”
白祭歌笑了笑。
我說:“你彆這樣瞅著我,直勾勾的,怪滲人的。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你放心,那個黃心怡,你都放了她,我自然更沒閒心去追究。今天趕這小鬼去地府,其實也是救了黃心怡的命。養鬼為禍,以血飼之,一時行運,天長日久,她必遭反噬,到時候痛不欲生,慘不忍睹。”
白祭歌:“我替心怡謝謝你。”
“謝我?替黃心怡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