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神痕，緩緩飛出來，印在顏無雙額頭上。
周遭天地，頓時之間，有無數光點緩緩的飛了回來，鑽進顏無雙的腦袋。
這些，都是她潰散的三魂七魄。
三魂七魄碎片，全部回到顏無雙腦海中。
可是，即便是神痕，也隻能保她性命，無法讓她起死回生。
我沒辦法把那些混亂在一起的碎片分開，沒辦法重新組合。
這是逆天而為的事情！
這是天道所不容的事情！
但是無所謂。
不就是逆天嗎？
找全了逆天改命十樣東西，就能改一個人的命。
我可以死！
這一世，我寧願死在霓裳手中，但是，我要顏無雙活過來！
神痕消失，我頓時委頓下來。
跌坐在地上，渾身的力量如同被抽儘，虛弱的幾乎無法站立起來。
紅鸞皺著眉頭：“你竟然舍得把神痕給她？”
蛇魅冷哼一聲：“你……你小子可真是大方！漫天神佛，不知道多少人奢求一神痕，你卻隨隨便便就給了彆人。”
虞姬動容，欲言又止，沒有吭聲。
蘭妃紅著眼睛，潸然淚下。
南宮雪舞和小萌哭的稀裡嘩啦，抽噎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為什麼。
白祭歌，沉魚和江雨寒沉默不語。
我掙紮著起身，冷冰冰道：“紅鸞，去把陳玄陽死後，靈魂化成的仙靈之丹收回來。”
紅鸞點頭，飛身而出。
我又道：“蛇魅，去吧九幽死後，煞丹取回。”
蛇魅也飛身而出。
我接著說：“逆天改命十樣東西，輪回僵屍牙，無根之魂，十世惡人的慈悲，神仙骨，九尾天狐的癡情，女鬼清淚，活舍利，孟婆水煮，魔神聖心，天道的絕望。虞姬，蘭妃，後麵五樣，無論花多大功夫，給我找！”
虞姬點頭。
蘭妃猶豫一下，問：“那天道的絕望，如果……如果要毀掉三界，毀掉六道呢？”
我閉上眼睛，沉默，良久，猛然間睜開眼，看著不遠處落在地麵上的天賜麵具。
那間傳聞諸天神佛，每一個人身上抽去出來的慈悲所化的麵具……
我笑了……
真的，我覺得特彆好笑。
我仰天大笑，笑的前俯後仰，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盯著我一個人看。
很久很久，我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就僵硬住。
我抱著顏無雙，好半響，淡淡問：“九世之前，我有一把毀天滅地魔劍。那把劍，隨我殺伐征戰無數年，殺過仙人，殺過佛陀，殺過邪神，殺過修羅和天妖，最後一劍殺了自己的兒子。我說，諸天神佛不救世人，那麼就由我來做度化蒼生的菩薩。沉淪河畔，通天神木下埋劍，我得到的下場，是曾經鳳披霞冠，出迎三千裡，要嫁給我的女人咬牙切齒，血淚洗麵，害我性命。古曼婆一戰，茅山金頂，我心如菩薩，現在，顏無雙躺在我懷裡！”
我頓住，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但一顆心，早就冷如玄冰。
我咬牙切齒，咬破了嘴唇，一字一頓問道：“回答我！我欠這個世界嗎？”
蘭妃：“不欠！”
我：“那這個世界，欠我的嗎？”
蘭妃：“欠！”
我：“好！記住了，我是魔神！你們是魔教邪神宗，你們是妖，是輪回僵屍，是我魔神的女人！若要滅了三界六道，才能讓天道絕望，那麼，就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