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一個把持不住,鑽石中的力量狂暴而入,差點搞死我。
我說:“兔兔,什麼意思?你不是說,神體是無法奪舍的嗎?”
兔兔:“對,身體無法奪舍。神主都不行。”
我:“那你是什麼意思?什麼我為彆人做嫁衣裳?”
兔兔:“爺爺時常講洪荒聽道那一場盛事。最津津樂道的,便是祖巫求道。神主不是一個人,聽說有三個。一個是伏羲,一個是娘娘,另外一個是一團黑霧,沒有顯露真身,無人知道什麼來曆。第一個神主講道,便是黑霧。萬神如饑似渴,聚精會神,唯獨一人,就是祖巫,你猜她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發呆?”
兔兔:“比這更誇張!她在哭!嚶嚶啜泣,什麼話都不說,一直在那掩麵而泣。洪荒的天都被她哭的下起了雨,洪荒的花兒都在敗落,洪荒的萬獸咆哮,悲傷欲絕。黑霧神主問她,你不喜歡聽我講的道?祖巫問,你的道,能讓我永不隕落嗎?”
兔兔:“黑霧中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我都會隕落,何嘗是你?祖巫就接著哭。第二個講道的是伏羲。祖巫哭的聲音更大,淚水化成雨水,天崩地裂,大洪水從洪荒衝出,湮滅諸天萬界。伏羲問:我有長生的道,你聽嗎?祖巫擦乾淨眼淚,問:有永不隕落的道嗎?伏羲歎了口氣,道,我都會隕落。”
她繪聲繪色,接著講:“娘娘講道,祖巫仍然在哭。娘娘笑著問:你為何一定要學永不隕落的道?祖巫哭著說,我要一死來還一個人的情。我要活著再給這個人一世情。娘娘說:你不要哭了,我不會永不隕落的道,但我會一種道,能讓你死而複生。”
我一愣:“死而複生,那和永不隕落,不是一樣的?”
兔兔:“不一樣!永不隕落,就是永遠不會死。就比如你,經曆了多少世,但不是死,靈魂不滅,不過是輪回罷了,總有一天,會記起所有的一切。但死而複生不一樣。死了,便是真的隕落了。而重生,是一個新的生命!憑空誕生的靈魂,會和前世一樣強大,然而再無過往的記憶……和前世沒有半點瓜葛,重生之日,她隻是她……”
我:“好吧,不管祖巫了,她跟我無冤無仇,要活過來,我沒理由去阻止。我隻想問問,若是她利用我複活,我會怎樣?”
兔兔:“你剛才說了,修煉的鑽石,全都被祖巫的血浸泡過。然而鑽石中的力量吸收之後,祖巫的血卻消散在你的體內。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麼起死回生的,但是我敢肯定,她的靈魂,會重新誕生在她的屍體上。她的靈魂太過於強大,隕落之際,肉身神體定然已經被毀,尋常的身體,壓根承受不了她的靈魂。所以,她一定要吸光你身上的神力,來重塑自己的肉身。有點像你的舍身術。吸光了你的神力,你會變成她的模樣,也就是——木乃伊!沒錯,你會變成木乃伊,她會變成一尊神!”
我:“呃……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嘛……隻是變成了木乃伊,大不了我舍棄這個肉身,重新凝練出一具身體。我還學會了祖巫煉體術,說不定救了祖巫,還能讓她欠我個人情,成為朋友。似乎利大於弊。”
兔兔:“若是我告訴你,木乃伊是受詛咒的,靈魂永生永世封禁其中,無法逃出生天,遲早會被消磨乾淨,徹底隕落呢?”
我:“這麼慘?我修成了巔峰仙帝,也逃不出來?”
兔兔:“爺爺說,祖巫學的道,太過於悖道,木乃伊,是起死回生的根本。祖巫起死回生,把自己變成木乃伊,後世那些法老,有樣學樣,也想起死回生,那豈不是要大亂?所以,娘娘親自下了詛咒,一旦成為木乃伊,靈魂便會封禁其中,永世無法逃出,隻有死路一條。”
乾!
我當場懵了。
也許兔兔猜錯了,從頭到尾都猜錯了。
可是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啊!
況且,就算隻有萬分之一可能性,我遇到了當年祖巫的木乃伊,這一次,才是死的莫名其妙。
但現在怎麼辦?
我抬頭望去,上麵的入口,早就封死了,我試了無數次,無論肉身強悍到什麼程度,都無法破開。
接著向下?
那就需要一直吸收鑽石中的力量,然後強大自己的肉身。
一旦修成了神體,恐怕就是死路一條了。
九界令號稱能破開一切結界,瑪得,都是騙子,破個毛線,進來娘娘的神跡,就失效了。
老子也是醉了。
現在咋整?
耍賴就在這層不停修煉算了。
反正一座大山吸收完,立刻又有一座鑽石大山。
就這麼修煉下去,修成神體,接著修煉,積少成多,早晚有一天,說不定能修成神主的境界。
到時候,要破開這金字塔,應該輕輕鬆鬆。
但是,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我的心底,讓我不敢有半點鬆懈。
雛鳳還在這裡呢……
呃,不說這妞了。雖然乾出來了感情,有點舍不得,但終究這妞一次次想要殺我,她還不配我為了她義無反顧去送死。
但蘭渝呢?
木兮呢?
司徒姽嫿呢?
次奧!
聽兔兔一番分析,我大概猜出了現在是個怎樣的處境,可其她幾個妞不知道啊。
蘭渝木兮比我們提前七八天就進入了金字塔,說不定我在這賴上幾天,倆妞已經修煉成神體,被祖巫搞死了。
去特麼的,死就死了!
橫也一刀,豎也一刀,逃避永遠不是辦法,更何況讓自己妞替自己送死,那更加不是哥的作風。
我全神貫注,瘋狂的吸收著鑽石中的力量。
兔兔與我的靈魂契合度,不知不覺,經曆這麼久的同甘共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剛才我傳她玄空煉魂術,讓她再次與我的靈魂契合度提升百分之十。
而現在,這妞感受到我的心思,竟然一下子又提升了百分之二十,滿眼淚光。
我開玩笑說:“兔兔,感動不感動?”
兔兔抿了抿嘴,轉過身去,擦了擦眼角,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