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熊茜,都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悠悠醒轉。
腦袋疼的幾乎要炸裂掉。
渾身疼的更是無法形容。
我仔細檢查傷勢,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肉身仍舊是七級道器。
很明顯,之所以疼,是因為和熊茜的感覺相通,她感受到疼,我才感受到疼。
我四下張望,在一座小島上。
好吧!
我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是島。
這是懸浮在時空亂流之中的小山。
很小很小,高大概隻有百米,方圓兩百米而已。
山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但是時空亂流卻退去千米之外,一點都不敢靠近。
熊茜緊緊的摟著我的脖子,兩條大長腿纏在我的腰上,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她仍舊昏迷著。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她的手指和大長腿掰開。
我輸進去一股造化元力,好半響之後,熊茜才悠悠醒轉。
她一臉迷茫,東張西望,震驚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但小山周圍一千米外,時空亂流狂暴到無法形容,無數風暴在呼嘯,根本不是我們所能離開的。
我說:“既來之則安之,先恢複修為再說。”
熊茜點頭。
我倆就這樣盤膝而坐,緩緩的恢複修為。
那顆攝魂鈴已經破碎了,神器我無法煉化,但神器碎片還是可以的。
混元煉器術運轉,攝魂鈴碎片頓時化成天靈地寶,精粹的能量,融合進我的肉身。
八彩光芒射出……
我重新恢複到八級道器。
攝魂鈴不虧是神器,力量狂暴無匹,我的身上,第九種顏色的光芒爆射而出。
九級道器了!
我的修為,終於恢複到了巔峰。
此時此刻,重新成為九級道器。
等攝魂鈴中的能量用完,我已經達到了九級道器巔峰。
混沌古樹一千三百多個年輪,足以扛得住神靈之下任何人的進攻。
若是現在遇到項羽,他的荒古霸體雖然強悍,但我有信心,絕對能和他一戰。
前前後後大概用了四五個時辰。
我恢複實力之後,望向旁邊的熊茜。
這小妞整個身子周圍彌漫著粉色的霧氣,如霧中花,水中月,美輪美奐。
粉色霧氣之中,散發著一股魅惑人心的氣息,似乎這妞隨便一舉一動,都讓天下的男人無法抗拒。
我連忙控製心神,不再去看她,四下打量著這座小山。
非土,非石,整座山不知道什麼材質,灰不溜秋的,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是下位神界,其中的東西,又哪裡是一個仙人所能理解的?
我嘗試著放出神識,結果發現神識根本無法放出。
靈魂的強度終究還是不夠。神識隻能覆蓋方圓一米,這個距離,遠沒有直接用眼睛看,用耳朵聽來的方便。
修為倒是沒有被壓製。
天道宇宙之中有的法則,這下位神界,一樣不缺。並且,這裡的法則,遠遠更多更多。
我起身,正打算四處轉轉,檢查一番,就在這時候,熊茜忽然之間睜開眼睛。
“姐夫,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有!
小山千米之外,亂流風暴呼嘯,吹的人心神震顫,在這種大自然的威力之下,就算我這種九級逆天尊者,也隻覺得無能為力,心中忍不住升起驚恐。
可是除了風暴的聲音,還有什麼聲音?
我豎著耳朵仔細聽了半響,什麼也沒聽到。
熊茜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我拉住她的手,小心謹慎問道:“你修為如何了?”
熊茜:“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八級逆天尊者。不過想要完全煉化亂世神女的肉身,並不容易。任重道遠啊。”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聽到什麼聲音。”
熊茜:“牛叫聲……不對,牛的哭聲……”
牛的哭聲?
這裡怎麼會有牛的哭聲?
我和熊茜小心翼翼,把小山轉了個遍,彆說牛,連隻牛崽子都沒遇到。
除了我們,什麼都沒有。
整座山上,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熊茜皺著眉頭,側耳傾聽:“姐夫,真有牛的哭聲,你聽不到?”
我想了想,朗聲道:“後生黃泉,熊茜,無意闖入神山,得罪之處,還望前輩恕罪。”
四周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良久良久,無論我們怎麼喊,都沒人答應。
但是那牛的哭聲,一直沒有消停。
我聽不到,熊茜卻聽的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之間,風暴呼嘯。
兩個人影,如同炮彈一樣,被風暴吐了過來。
砰……
一男一女,跌落在山丘之上。
男的俊俏,女的漂亮。
兩人身上的氣勢,恐怖無比,不用說,肯定是神靈。
這兩人起身,眉頭緊皺。
望見我和熊茜,那少年冷哼一聲,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那女的咦了一聲:“界內下人?喂!你們是哪個神靈界內的人?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哪?”
那少年冷哼一聲,傲慢到:“師妹,和他們兩個下人有什麼好說的。隨手殺了就是。”
少女:“師兄,說不定他們知道這是哪裡呢。問問他們也好。”
少年沒吭聲。
少女:“喂!你們是啞巴嗎?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彆怪我出手無情。”
哞……
就在這時候,一聲牛叫聲忽然之間響起來,震的地動山搖。
眾人臉色猛地一變。
少年冷哼一聲:“定然還這妖孽控製亂流風暴,把我們引來的。師妹,走,看師兄我斬殺了這牛魔。”
兩人飛身衝上山頂。
我和熊茜對視一眼,也上了山頂。
奇了怪了。
剛剛,我們已經來過山頂了,明明什麼都沒有。
然而此時此刻,卻真的有一頭牛。
這頭牛,普普通通,黃色的大水牛,兩隻牛角還有一根斷了一截。渾身臟兮兮的,身上一塊一塊,似乎得了皮膚病,長滿了斑,有血滲出,腥臭。
黃牛的脖子上,套著一個枷鎖。
枷鎖連著一個磨盤,磨盤就在山頂最中間。
老黃牛拉著磨盤,不停的走啊走,一刻都不能停留。
稍微一頓,那枷鎖之上,便閃爍一道森寒的光芒,讓它疼的渾身發抖。
它一邊拉著磨,一邊流著眼淚,可憐無比。
熊茜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竟然也是眼淚汪汪,拉著我的手,小聲說:“它好可憐啊。”
那少年看白癡一樣看了熊茜一眼,冷冰冰罵道:“下人就是下人,真是卑賤。一個畜生而已,也值得去可憐?”
熊茜怒道:“喂!你是神靈就了不起啊?我們距離成神也不遠了。過個千年,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就你這種修為,也配看不起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