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地獄有無量厲鬼冤魂,生前萬惡不赦,入無間地獄,更是被天道剝奪了僅剩下的一絲善念。
天賜麵具之中的善念,並非隻有三千大千世界仙帝的,並非隻有天外天,三界之外逆天尊者的,更多的是無間地獄之中無量厲鬼的。
善念已經不在,這無量厲鬼,再不肯回頭是岸。
留著,做何用?
除惡,便是揚善。
毀滅,即是赦免。
我不想再欠地藏王菩薩的。那麼這一次,就徹底還清他吧。
要破去無間地獄陣法,必須三個條件同時滿足。
第一,除掉一百神靈器靈。
第二,斬斷地星的加持。
第三,毀掉所有厲鬼。
每一件事,都難如登天。但這又如何?倘若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我如何成為位麵之主?如何填補對霓裳的傷害?如何能讓我愛的人,愛我的人極樂自在?
我們離開地藏王石雕,青眸問:“黃泉,咱們怎麼做?”
我:“不是咱們,是我。”
青眸:“你?一個人?”
我:“不錯。我已經收掉天星,控天印雖然破碎,但天星與地星,有一種冥冥之中的吸引和聯係。天星隻要出現,地星的控地印就會飛出。等我煉化了控地印,便能斬斷地星對無間地獄的加持。這個過程,凶險無比。不能有半點差錯。所以,我需要你們為我掩護,調虎離山,大鬨無間地獄,四處斬殺八部厲鬼,吸引一百神靈注意力。為我爭取一個月時間。”
貝拉焦急道:“不要,那地星對無間地獄的作用極大。一百神靈,定然有人守護地星,你去了,必死無疑。”
我:“所以,你們要鬨點大動靜。能不能把一百尊神靈引走,我能不能活下來,全都看你們的了。”
貝拉還想說什麼。
青眸歎了口氣:“貝拉,他心意已決,這是頭倔驢,我們照做就好。”
兩人離開了。
我就在萬古深淵之中。
收掉天星之後,我能感應到地星的位置。
地星就在萬古深淵之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牽引地星之前,我必須做好準備。
準備有二。第一,等貝拉和青眸在外麵鬨出大動靜,吸引無間地獄器靈的注意力。第二,我必須竭儘全力把天星煉化進宇圖中。
長工的煉器法門玄妙無比。
宇圖已經奉我為主,控天印雖然碎掉了,但也已經被我煉化。想要把天星融合進宇圖雖然困難,但並非不可能。
我布下諸神禁地,把自己包括其中,確保沒人打擾。
瞬息之間,九億九千萬煉器手印拍在天星和宇圖之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有餘。
天星緩慢的和宇圖融為一體,但這個進展太慢了。慢到無法想象,倘若真的把天星煉製進宇圖之中,按照這個速度,恐怕至少要一億年以上。
況且,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支撐我來做這種大工程。
就好比挖一條運河,我拿一把鐵鍬,若是時間足夠,也能挖出來,但是不累死才算怪了。
但我沒有放棄。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信念!
我相信自己,我特麼曾經流放過女祖,隨便一尊女祖的實力,恐怕都有這個宇宙的神主那般修為。
我被女祖追隨,奉為夫君尊主,我的實力絕對比女祖要更加強悍。
我來自於洪荒宇宙之外,很有可能從更強悍的宇宙降臨的。
我的一半靈魂,都能和冥冥之中的命運抗衡,雖然失敗了,但並沒有輸太多。
我一定有著某種潛力,隻不過沒有發掘罷了。
比如當年九兒吻我,口對口喂我的那樣東西,讓我瞬息之間覺醒神痕,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比如剛才,在地藏王菩薩麵前,我的一千多塊魔劍碎片,平時連一塊都不能融合,然而忽然之間,一千多塊就凝聚在了一起,化成了殘破魔劍。
我閉上眼睛,瘋狂的祭煉著天星。
不行!不行啊!
差的太多!
麻痹的,想要煉化天星,比想象中的困難太多。
我狠狠咬了咬牙,已經彆無選擇。
青眸和貝拉在外麵吸引一百神靈器靈,隨時都可能喪命。我必須儘快搞定天星。
命運烙印!
上次詛咒天道,把命運烙印覺醒了八成。還有一成可以覺醒。
隻要命運之力降臨,無人能敵。
隻要我小心謹慎,隻覺醒一成命運,剩下一成不讓命運蘇醒,一切都沒事。
說乾就乾!
我的靈魂強大無比,早就可以完全覺醒命運。若不是當初雛鳳用一股灰白色氣體籠罩囚禁命運,恐怕我已經掛了。
我再次把那股灰白色氣體散開。
命運瘋狂覺醒。
九成!
轟隆……
無窮無儘的命運之力從冥冥之中降臨。
我沉著臉,望著天星,聲音冰冷,帶著神靈都無法抗衡的威嚴:“宇宙都有命運,你區區天星,如何能夠逃脫?你的命運,便是奉我為主,被我驅使,這是你的榮耀!”
命運之力瘋狂的落在天星之上。
天星竭儘全力掙紮,但根本沒用飛快的與宇圖融合。
有效!然而,我還沒來得及開心的時候,下一刻就懵逼了。
命運烙印,在覺醒了九成之後,再也不受我的控製。
雛鳳給我的那股氣體,已經奈何不了命運了。
轟隆……
十成命運覺醒。
狂暴無比的命運之力,落在天星之上。幾乎一瞬之間,天星已經融合了大半。
然而,我知道自己卻是在找死。
命運徹底蘇醒,嗷的一聲,竟然開始吞噬原始英靈。
麻痹的,它瘋狂的變強,瘋狂的增長。
我整個人頭暈腦脹,滿眼金星,靈魂被撕裂,幾乎要昏迷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在一片漆黑之中。
一如當年去救女祖本尊,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分不清上下左右東南西北。
忽然之間,福至心靈,我猛然之間轉身,看到一個身影,背對著我,盤膝坐在地上,整個人不知道坐了多少年,身上穿著一件神器,但即便是神器,在歲月的長河之中,都已經腐朽了,破破爛爛,上麵落滿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