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殺可真實在，望著我道：“黃泉，你可不能不答應。不然……不然……不然我再也不讓你碰我了。”
我滿頭黑線。
我捫心自問，雪神女哪裡不好？
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她得到了聖徒的肉身，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從利益的角度來說，收了她絕對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
可我還是沒辦法點頭。
如果非要說個原因，那就是感覺有點不對。
沒錯，差一點感覺。
她太聰明了！
就如同草原上一匹最烈的馬，從未有人馴服，也從未不曾想要被人馴服。
正是這份聰明，讓我有點望而生畏。
我身邊有很多聰明的姑娘。
九兒，葉傾城，桃花城主，百合仙子，百花仙子……
太多太多了。
但這些姑娘要麼與我前世有緣，要麼今生經曆過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和雪神女也經曆過很多。
末法之地一行，我見到這姑娘赤誠之心的一麵。
不過僅僅一次同生共死，還不足以讓我對她愛的死去活來。
況且，我心裡還有一點疑惑。
她修的是無情道。
可無情道為什麼不能欠人人情？
為什麼每一次產生的因，都要還一個果？
因果因果……
這妞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
因果命運。
命運書被亂世神女得到。因果書被現在的位麵之主蒼穹聖主得到。
她和蒼穹聖主，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我笑了笑，道：“影殺，彆鬨。我要是和你雪神女姐姐發生點什麼，估計今晚上葉無法就要殺回來。”
影殺：“咱們三個，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
雪神女笑了笑：“還真打不過。我得了聖徒肉身，你得了聖徒神痕。他得的是化外法則。造化九劍，化外三劍，並且有一把初九贈送的化外之劍。那是淩駕於神器之上的存在。聖徒肉身之中殘存著一份記憶。造化九劍和化外三劍，她都沒來得及煉化進神痕中。也即是說，你我修煉到最強大的時候，隻要葉無法能拔出那把化外之劍，也絕對能夠殺了我們。”
影殺一愣：“雪神女，你……你不討厭葉無法？”
雪神女：“嗬嗬，傻丫頭，我為什麼要討厭他呢？”
影殺：“那你喜歡他？”
雪神女：“我若是喜歡他，當初還撮合你們？不喜歡，但也算不上討厭。他很喜歡我，進入鑽石星域的那一刻，他已經為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條不歸路的儘頭，可能是刀山火海，可能是萬劫不複。但毋庸置疑，一路上，必定九死一生。當一個男人為了你，做到這個份上，就算不能在一起，又怎麼會討厭呢？”
影殺皺著眉頭。
雪神女眯著眼睛，望著葉無法離開的方向，良久，微微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她說：“影殺，想聽我一句心裡話麼？”
影殺點頭。
雪神女：“不至於討厭，但卻是不喜歡。在這次事情之前，我心中的葉無法，不是個合格的道侶，但絕對算是個大英雄。是個有本事的人。很多時候我常常會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若是這一生遇不到對的人，其實和葉無法在一起也不錯。但今天……哎，他為了我，算計你和黃泉，一心想讓你遠離他。我知道他心中的小算盤，他無疑是向我說：雪神女，你看看。為了你，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我可以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對你的愛，盲目而瘋狂。一切阻礙我們的人，都是可殺的敵人。他錯了！大錯特錯！他看人看事，不應該太主觀，不應該太按著自己的思想意識。他要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肯定不會這麼做。罷了……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我心中固執任性，認定了薄情和寡義是對雙胞胎。你是他朋友，他對你尚且能如此，有朝一日，對我呢？”
我有點替葉無法感覺到悲哀。
若是他知道了雪神女今天說的這番話，恐怕會一頭撞死。
最起碼，不會拚了性命，去殺北鯤。
閒來無事。
我索性用監察者的體質觀察者北鯤。
葉無法果然去了！
雪神女說的不錯。現在，她的肉身融合了萬分之一。影殺的神痕融合了百分之二。
但真要和葉無法拚命，恐怕還是要差點。
那貨的造化九劍，已經是外掛一般的存在。
劍匣之中那把化外之劍，更是諸神無法理解的法寶。
一片蒼涼的天地中，漫無邊際的荒野，葉無法一個人，背著劍匣，一步步走在鑽石地麵上。
前方，北鯤一席黑袍，連眼睛都藏在其中，低著頭，嗬嗬冷笑著。
他身邊三尊九品下位神，冷冰冰的望著迎麵而來的葉無法。
北鯤：“無法師弟？嗬嗬……彆來無恙啊。一億多年沒聽過你的名字了。一億多年前，你的名號，咱們天道學院，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記得當年有一次比武，我還敗在了你手下。”
葉無法站在他十米之外，一動不動：“敘舊？”
北鯤：“不，我在說你的榮耀。曾經，戰勝過天道學院第一弟子，這一億年來，我名聲越響，你的榮耀就越多。怎麼？你不覺得榮耀麼？”
葉無法：“垃圾。”
北鯤：“師弟，你可是在罵我？”
葉無法：“不，罵你們所有人。”
那三個九品下位神當場就想翻臉。
北鯤一揮手，攔住他們，問道：“師弟，你今天來，難道不是投明棄暗的？”
葉無法：“不，我來殺人。”
北鯤：“殺我？”
葉無法：“你們，所有人！”
北鯤哈哈大笑起來。
那三尊九品下位神，同樣哈哈大笑起來。
北鯤說：“師弟，你是不是搞錯了？你不再仔細問問你的內心？你分明是想投靠我的。”
葉無法冷哼一聲，伸手朝著心口一拍，頓時之間，一尊心魔慘叫起來，頓時消亡。
葉無法：“蠢貨！我隻不過是利用你在我心底種的域外天魔，故意產生一下心魔，讓你覺得我是來投靠你。這小小心魔，也配控製我？”
北鯤：“好吧，我的天才師弟。我知道，你現在有點厲害。當初與雪神女去了那個洞天福地，你雖然修為幾乎被廢了，但必定不會一無所得。心魔控製不了你，天魔你好像也不怕。可是，你莫非以為，這樣，就能光明正大來殺我？”
葉無法從劍匣中摸出那把化外之劍，輕輕擦拭，冷冰冰問道：“你們，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