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老祖:“你什麼意思?”
他很快就會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毛筆在我手中,我能感應到其中龐大玄奇奧妙無比的能量。
法則能淩駕於法則之上。
能量也很三六九等。
但是,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天下有一種能量,能無視法則的存在。
正所謂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一切,都是浮雲。
我抓住毛筆,狠狠的朝著水火潭中戳去……
噗……
護在外麵的化外法則破去。
一聲輕響,一直以來,根本無法觸碰到的水火潭,頓時從其他維度真正出現在了麵前。
南冥老祖:“小子,你是活的真心不耐煩了?回答我,螳臂如何擋車,真是蠢貨,你做的這些,有什麼用?”
他說的不錯。
沒什麼用。
毛筆本來就是他的,斷然不存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荒唐事情。
況且就算我能完全掌控毛筆,如今這種實力,也斷然沒有機會可以與化外南冥為尊的老祖為敵。
我現在任性的完全像是個孩子。
我自己都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了,我隻是心中認定了,不能讓白沐進入水月花鏡。
我縱身一躍,跳進水火潭。
我僅僅的把白沐摟在懷裡,倔強而執著。
白沐紅著眼睛,焦急道:“快上去,會死的。”
我目不轉睛的望著她,問道:“黃泉路上,你會孤單麼?”
白沐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在這一刻,我與她,心有靈犀。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那種感覺,仿佛是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早就對彼此了如指掌,早就對彼此知根知底,但又無法在一起,苦痛萬分。
白沐輕輕解開裙擺領口。
彆誤會,這種時候,我們還沒瘋狂到臨死之前趁著還熱乎,來一發。
她的左胸鎖骨下方,白皙光滑。
我怔怔的望著她,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刻,浸泡在北冥之水中,她胸前嬌嫩的肌膚,忽然之間,散發出紫色的光暈。
那些光暈慢慢散去,露出的肌膚上,一朵妖異而絕美的鮮花紋身,浮現了出來。
木槿花!
白水繞島,島生喬木,木之精氣所生,白沐!
當年,影殺那句半開玩笑的話,竟然真的說中了。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在靈魂未覺醒之前,白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聖徒,是初九的弟子,是化外之劍的主人。
她原本就應該叫木槿。
來到洞天福地附近,水月花鏡讓她靈魂覺醒。
讓她能夠控製化外之劍。
所以壓根不是什麼葉無法修煉走火入魔,而是白沐控製……或者說化外之劍心生感應,自己出鞘兩次。一次破開洞天福地,一次重創葉無法。
我震驚無比:“你竟然是聖徒?”
白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來洞天福地之前,我也不知道。”
我有很多話想問。
我想知道,白沐當年,與我到底有什麼恩怨?
九泉提起來憤怒無比,是白沐主動找他,要聯手擊殺我。結果最後關鍵時刻,卻臨陣倒戈。
白沐剛才苦苦哀求南冥老祖的時候,更是親口所說,我是她生生世世唯一眷戀之人。
白沐是聖徒,更是有強大無比的化外之劍,當初真的打不過九泉?還是當年已經身受重傷。若是重傷,是誰傷的她?她又是怎麼隕落的?
……
我想問的問題太多太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南冥老祖也不會給我機會開口了。
我闖進水火潭,徹底激怒了他。
就好像原本一隻渺小無比的螻蟻,鑽進了他的衣服裡,狠狠的咬了一口。
南冥老祖沉著臉:“很好!很好!小子,老祖我無數年來,早就已經沒有了憤怒的感覺。今天,你成功了。既然你想死,那麼我沒有理由不成全你。想成為極品是吧?你雖然不配成為祭品,但我可以把你的頭顱,煉化成裝祭酒的酒壺。我可以把你的骨骼,煉製成盛放祭品的碟子。我會把你的靈魂,煉製成器靈,困在這毛筆之中,折磨你生生世世,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月花鏡之中,南冥老祖伸手朝著我抓來。
那一掌,難以形容。
反正根本沒機會躲過去就是了。
隻要被他這一下抓中,我必死無疑。肉身無論多強大,都沒卵用。
白沐焦急道:“老祖,放過他。當我求你了!”
南冥老祖冷哼一聲:“祭品,有什麼求我的資格?”
白沐:“我……我的師父是初九,如意也算我的半個師父。她們與老祖同為化外之人,不看僧麵看佛麵……”
南冥老祖不停手,冷哼一聲:“讓初九和如意親自來求我,我才會給她們幾分麵子。你?初九門下號稱千位門徒,不知道後來為何又收了你。你就是個多餘的人,恐怕在初九和如意心中,你壓根就算不了什麼。”
死定了!
看來今天,是死定了。
南冥老祖鐵了心要殺我,白沐沒能力阻止,甚至連以死相挾的資格都沒有。
那巨大的手掌馬上就要從水月花鏡之中伸出來,抓在我的身上。
手掌還未到,我整個人渾身上下,肌膚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鮮血。
鮮血把水火潭的北冥之水都給染得通紅。
白沐僅僅的抱著我,沒在求南冥老祖。
她湊到我耳邊,隻是輕聲來來回回,一遍遍耳語念叨:“黃泉路上,我會孤單,你我就這麼抱著,再不分離。”
然而就在這時候,南冥老祖即將從水月花鏡之中伸出來的手掌,猛地縮回去。
砰的一聲,似乎與誰交了手。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南冥老祖,這丫頭不像你想的那樣,對於初九來說,非但重要,而且很重要。”
南冥老祖怒聲:“如意?”
如意:“另外,非但對初九來說重要,對於我來說,也很重要呢。否則,當年我也不會把我的如意天決傳給她。”
南冥老祖:“怎麼?今天你是想要向我求情?讓我饒了她?讓我不去抓她當祭品?”
如意:“嘻嘻,那倒不是。煉化南冥無妄火域,木槿是唯一的機會。你野心勃勃,豈會放棄?況且,要求情,也是初九妹妹求情,畢竟,不管怎麼說,木槿名義上,都是她的弟子。”
就在這時候,又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我這一生,從未向任何人低頭。我收的弟子,也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南冥老祖聲音裡有了點凝重:“初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