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著手：“打住打住！暈，綠蘿，我雖然是個混蛋，但我是有底線的。我問你一個問題，咱們有深仇大恨麼？”
綠蘿想了想：“除了歸墟屍棺和葉無法那件事之外，倒是不算有。”
我：“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綠蘿：“當然是為了修煉成無上尊者，然後重建歸虛界。”
我：“那你覺得，我活著是為了什麼？”
綠蘿沒好氣道：“我哪知道？”
我歎了口氣，道：“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太知道。我這一生，都活在彆人的算計之下，幕後有一隻大手，在操縱著一切。我就好像是個提線木偶。我所能做的，隻有掙紮。我拚勁全力，想要掙脫身上的這些繩子。隻有斬斷這些繩子，我才能去保護我的朋友，保護我的親人，保護我的老婆……”
綠蘿冷哼一聲，打斷我的話：“不是老婆，是老婆們！”
我：“隨便吧，當年我神遊遇到牧神野夫。現在看，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人物。可道在什麼地方？道無處不在，凡塵俗世一樹一草，皆有道。我心中若是理解一丁點道的話，全都是牧神野夫給的。對於我來說，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悲苦也好，磨難也好，傷痛都無所謂，因為我活下來，才能讓我身邊的人，活的不會有悲苦磨難和傷痛。我不是什麼聖人，但我隻知道，真心對我好的人，我若得道，他們都應升天。我隻知道，愛我的人，我當舍掉性命，回報他們的愛。我這一生，其實就是為了詮釋一句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蠅頭小仇，一樣要睚眥必報。”
哎呦……
瑪得，我自己都臊得慌。
自吹自擂，自己誇自己，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真心有點尷尬啊。
不過看情況似乎很好使啊……
妞們到底是妞。
男人是理性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感性的。
這麼一煽情，木槿眼睛都紅了。
蝶舞眉頭緊皺。
一直都懶得看我的吉祥和初九，也多看了我幾眼。
如意更是呆呆的望著我。
綠蘿也有些懵：“所以……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我：“之前，你要殺我。歸墟屍棺被搶走。之後，你和葉無法要殺我，才身受重傷。綠蘿，我沒想和你成為敵人。說句心裡話，很多時候我都在調戲你，都在口頭上占你的便宜。但深夜的時候，我無數次都在想你的處境，歸虛界崩潰，師父被殺，族人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對你苦苦相逼。我想著倘若以身替之，如果我是你，我會怎樣？我恐怕早就崩潰了。我扛不下這麼大的壓力，我背負不起重振歸虛界這麼重的擔子……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真心的，沒一點誇張。在佩服之餘，就是可憐。你隻是個身嬌體柔的弱女子啊。不管你多強，你都是個女人，你心底藏著柔軟，如果歸虛界不滅，你現在應該有個相公，你或許不用再把一切背負在自己肩膀上，你所需要做的，隻是相夫教子，若盛世安穩，誰願意拿起刀劍？”
瑪得，老子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萬全體質還是有些好處的。
至少，這蠱惑人，忽悠人，煽動人的本領，一旦覺醒，不經意間就出現了，口才飆升啊。
綠蘿仍舊咬牙切齒，但一雙美目之中，分明已經朦朧，有一絲霧氣升起來。
不過她很快掩飾下去：“閉嘴！混蛋，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你告訴我蝶舞的位置，這是幫了我大忙。我之前說要把你怎樣怎樣，其實隻是開玩笑。你現在就在我身邊，我一樣不會傷害你。你的傷還沒好。我不知道怎麼救你。這歸真山，在我身上。出於種種原因，我沒辦法一次弄出來。這一千丈，給你吧！希望能幫你恢複傷勢。”
我一揮手，千丈高的歸真山飄了出來。
綠蘿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我：“你真是黃泉？沒吃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