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兩個奇葩的東西就廝殺在了一起，暮靄和孟浩儘量將身體貼在牆上，在VIP席位上看了一場精彩的同門相殘。
幾分鐘之後，戰鬥結束，硝煙散去後房間內一片狼藉，石膏狀的捉迷藏孩子碎了一地，信號燈也被從中間扭斷，3個不同顏色的燈滾落到房間的不同位置。
很慘，但很爽。
“嘖嘖，5個試驗品，咱們毀了4個。”暮靄走過去一腳踩爆了紅燈，又踢開捉迷藏孩子約莫1/6的腦殼，對戰果非常滿意，“就差那個可憐的小姑娘了，房間所剩不多，任務完成有望。”
【6小時報時，幸存者9人，[中樞房間]、[1號實驗室]和[警衛室]的小規模傳送已關閉，請儘快找到其它逃離方法，祝你們好運。】
“除了咱倆外，還有7個倒黴蛋。”暮靄聽完播報，側頭對孟浩眨眨眼，“現在你想提前走也不行了。”
孟浩無所謂聳肩：“不可惜也不後悔，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暮靄掃了眼自己的虛擬地圖：“走廊轉動了，我們外麵就有個沒去過的房間，走吧。”
孟浩自然沒有意見，兩人不再去管滿地殘骸，一起朝著未知的房間走去。
依舊是之前商量好的陣型，由孟浩打頭，暮靄緊隨其後，然而在刷卡打開房門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險些沒給她熏個跟鬥。
按理說，暮靄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至於如此失態，但精神強大有時候也沒法克製生理反應，實在是屋內的情況太血腥了，視覺衝擊太強，任何一個正常人類都難免會感到不適。
孟浩冷著臉走入房間，即便再怎樣小心，也無法避開所有血跡，那是從諸多屍體上流出的血液，在地板上蜿蜒爬行，最終彙聚成一片片或大或小的血液湖泊。
“這些不都是玩家。”孟浩並不忌諱屍體，就近尋找了一具後蹲下檢查，幾十秒後換了一具，直到換過4、5次後，才肯定地給出結論，“應該是副本裡的NPC。”
“那就沒錯了。”暮靄說道，“這裡是中樞房間，那個位置應該是之前說的小型傳送裝置。”
在孟浩檢查屍體的時候，暮靄在觀察房間，小地圖隻會告訴她這間房子叫什麼，而不會告訴她這裡都有什麼。
“我懷疑他們是在撤退前被那位母親殺害的。”暮靄本來隻是在猜測，但孟浩既然說這些人都不是玩家，能突然死這麼多，還是在中樞房間裡，仇殺的可能性很大。
孟浩對此深以為然：“那位母親策劃了試驗場的暴動，然後趕在高層們離開之前對他們下手，也算是為孩子報仇了。”
暮靄盯著被毀壞的傳送裝置：“她或許沒死也說不定，大仇得報，再來個假死脫身——沒證據，但我就是有這種想法。”
孟浩沉默片刻，點頭讚同：“這樣也挺好的，人生不能因複仇結束而終止，她能走出陰影得到幸福也挺好……讓孩子安息這種事，就交給我們吧。”
“也許用不著那麼複雜。”
暮靄眯眼看向中樞計算機，踩著那些人的屍體往那邊走，“死者為大”這句話不能用在這些人渣身上，做這種喪良心的試驗，就活該被人千刀萬剮。
副本考慮到人的學識不同，計算機界麵設計得非常簡單，隻要識字並且多少用過電腦，就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例如可記載大家遺言並上傳雲端的程序，暮靄調開後看到了至少10幾條記錄，一眼掃過後神色有些奇怪。
[我罪大惡極，我不得好死，這都是報應——李博士]
[黑傘公司是試驗場最大的投資者，他們就該被絞死——付博士]
[我們為了試驗，喪了良心，讓一個無辜的小姑娘死於陰謀——杜博士]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這是我的臨終懺悔，我要將我所有的財產都捐獻給XXX孤兒院——房博士]
……
所有的遺言都大同小異，全是臨終懺悔的類型，這其中要說沒鬼，大概鬼都不信。
“我現在真的確定了，那位母親活著離開了這裡。”暮靄將遺言內容指給孟浩看，自己伸手在鍵盤上“劈裡啪啦”敲了幾下。
[到此一遊，甚是失望。
PS：我作證，上麵的遺言都是真的。
——暮靄]
孟浩挑眉，隨後在暮靄讓開的位置上也跟著敲了幾個字。
[同遊。
同失望。
附議。
——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