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伽藍寺那天,看到沈葭的容貌後,再看自己這張跟沈葭有三分像的臉,她就明白自己很有可能隻是個替身。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見到沈葭。
這時,皇後也讓人給前來參宴的其他女眷送了茶水。
“薛夫人,這是皇後娘娘贈與你的白春蘭。”送茶的女使端了紅漆木盤進來,將兩杯茶擱放到石桌上後,即是退出。
趙歡兒沒什麼心情喝茶,隻看了一眼。
沈湘卻是道:“嘗一杯吧,薛夫人。我姐姐的茶技很不錯的,連清河長公主和皇後娘娘都讚不絕口。”
“什麼?”趙歡兒盯著茶杯,眼裡一下就燃起幽怨的火焰。
沈湘跟她解釋:“皇後娘娘讓我姐姐教女官烹茶,然後,再讓人給各府的女眷送茶來。”
趙歡兒的指關節在不住顫抖,咬得牙癢癢。
她盯著麵前的茶杯,仿佛在看仇人一般。
等送茶的女使一走,她掀開薄瓷茶蓋,對著沈葭的背影,將茶水朝外一潑。
沈葭她們還沒走遠,有些茶水濺到她所披著的細雪薄紗和那仆婦的衣裳上。
一轉過身,她就見到趙歡兒用挑釁的目光看她。
在場的,也就她們幾個人。
仗著沒人看到,趙歡兒的口氣也很是傲慢。
“不好意思,我隻是想澆花。沒想到手抖,潑遠了些。”
沈葭的步子一頓。掃了一眼披帛,杏眸中浮現出點點冰寒。
下一瞬,她抖落披帛上的水漬,走到趙歡兒麵前,臉頰綻出清淺的笑意,看得趙歡兒簡直是自慚形穢。
就在趙歡兒不明白沈葭要做什麼時,沈葭奪過她手中的茶盞,將剩餘的茶水直接潑到了趙歡兒的臉上。
“不好意思,我也是手抖,想要澆花,但不小心澆錯了地方。”
“你……”趙歡兒趕緊讓婢女拿帕子給她擦臉,一隻手指著沈葭,氣憤地說不出話來。
沈葭輕笑道:“薛夫人,你長點心吧,彆人是不是真心待你。你還是要多花些時間觀察為好,免得到頭來,都在幫人數錢。”
沈湘一聽,覺得她的話裡意有所指,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說罷,她就不再理會趙歡兒和沈湘,準備回去,扶著那仆婦走開。
“你站住。”趙歡兒不依不撓地帶人,去截住她們的去路,一副勢要糾纏到底的樣子。
幾人的爭執,很快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
聽到動靜的人,紛紛趕來圍觀。
沈葭微蹙眉,剛想說話,她身邊那位仆婦卻先發出一聲痛呼:“哎呀,我腰痛。”
沈葭心下一急,還沒來得及詢問,那仆婦已轉過身,指著涼亭中的趙歡兒,指責道:“那位夫人的茶水,潑得我的腰疼。”
沈葭落下滿額頭的黑線。
這分明是無故碰瓷啊。
趙歡兒跟聽了笑話一般,緩緩地提裙,走出涼亭。
“你這嬤嬤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無端找茬?想冤枉我,也不找個合理點的理由。”
幾人的爭執,立刻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群。
那仆婦扶腰,依然堅持自己的說話,“這哪是冤枉你,我就是被你這沒教養的舉動氣得腰痛。”
“你知道我是誰嗎?”趙歡兒用蔑視的眼神看她,用高高在上的口氣說:“我的父親是禮部尚書,夫君是刑部左侍郎。你對我不敬,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真是好大的官。”那仆婦冷嗤一聲,端正了身姿,瞬間多了一股威懾力,“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架勢,倒是不遜色於當今皇後,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我管你是誰?”趙歡兒隻覺自己被沈葭欺負完,又要被一粗使婆子欺負,心裡來氣。
她動不了沈葭,就想給那仆婦一點教訓。
隻是,這時,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響起,周圍的人群發出一聲聲驚呼。
太子殿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葭葭:唔,一塊玉牌就可以讓我把太子哥哥賣了
太子:嗬,女人。我覺得我將來真被葭葭賣了還要幫她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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