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2 / 2)

心砰砰地跳動著,沈葭抿了唇,越發用力地抓了身下的被褥,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試探著問道:“難不成,皇兄是打算今晚就要得到所謂的回報?”

司徒衍聽出了她話語裡的緊張之意,手在珠簾了停留了好一會,打趣了一句:“不行嗎?早知,孤剛才在浴殿的時候,就該趁人之危。”

沈葭的麵上失了血色,心裡頭惴惴不安,以至於一句話都說不出。

透過珠簾的細縫,司徒衍可以望見床榻上的那道身影。

她的身子被月牙色的薄紗罩住,隻有一張小臉露出來,柔滑黑綢的長發散在身後。整個人戰戰兢兢的,像極了一隻想要脫離狼口的小白兔。

司徒衍的瞳眸裡頓添了一抹邪惡之意。

好想知道,這隻小白兔到了嘴裡是什麼味道。

“孤真進去了?”

沈葭心中一急,忙是衝他喚道:“太子哥哥……”

司徒衍的耳裡盈滿了小姑娘甜糯的嗓音,心一下子軟成了一灘水。

他笑,他好像把他的小白兔嚇到了。

須臾,司徒衍的手指被慢慢地收回去。

他的眼眸幽邃了些,搖搖頭,似笑似歎道:“可惜,你還太小。”

話落,司徒衍即是轉過身子,離開她的寢殿。

沈葭回味著他所說的話,看著珠簾發呆。

就這麼直接跟她說太小合適嗎?

她聽得懂啊!

但她也累了,沒那麼多心思去琢磨那麼多深層次對話。

寢殿裡,點了安神的熏香,床榻也很舒服。

在司徒衍走後沒多久,沈葭就進入了夢鄉。

經過一整晚的休整,沈葭的體力得到了恢複,第二天起來後,又是活蹦亂跳的。

昨日,司徒衍話雖是那麼說,但也沒有讓人攔著她,不讓她回武安侯府。

隻要在回去前,跟他說一聲就行。

沈葭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她打算今日回武安侯府一趟,去看看沈樂安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她一天不在府中,那孩子有沒有按時服藥。

而且,武安侯得知她來東宮給太子侍疾後,肯定又開始做春秋大夢了。她不如趁此機會,再多從武安侯那裡坑些錢財。

沈葭滿打滿算的,梳洗完畢,就打算回府。

隻是,這個時候,皇後差人來請她。來人稱,今日,皇後在東苑設了佛壇,準備帶著清碧一起去為小皇子祈福。

沈葭幫清碧生下小皇子有功,皇後覺得沈葭跟小皇子有緣,就想帶沈葭一同前去東苑祈福。

這也不好推脫,沈葭也就同意了。

皇宮的東苑原先也被劃入六宮,但高宗皇帝統治後期,並沒有那麼多嬪妃,加上他又信奉佛教和道教,就將東苑改成了祭祀、祈福之地。

沈葭腳崴了,還沒痊愈,好在一路上都在坐轎攆,旁邊也有宮人伺候,她倒沒用上什麼力。

到了東苑的佛壇前,她見到了皇後和清碧。

皇後一如往常那般雍容華貴。

清碧剛剛經曆過一場大劫,氣色尚未完全恢複。但她已是被高宗皇帝封為貴人,一身宮妃打扮的她,身上多了幾分貴氣,不似幾日前那名小宮婢。

“葭兒,這是安貴人。”皇後象征性地跟向沈葭介紹清碧。

沈葭也很象征性地對清碧笑道:“恭喜安貴人。”

清碧的麵上流露出感激之意,謙虛地回道:“公主不必對我這般客氣,若不是你,我和孩子可能都活不下來。”

“安貴人客氣了。”沈葭道:“陛下對你們如此重視,想來,你以後在宮裡的日子不會太難。”

說到此處,清碧卻回眸看了眼皇後,驀然歎了口氣,“其實,陛下看重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容貌。”

因為她的容貌與已故的一名女子相似,高宗皇帝才會看重她和那孩子。

而那名女子,也是皇後心中所不能觸及的傷疤。隻是,其餘人不知道罷了。

皇後聞言,眼眸裡的光彩立時暗淡下去,眉眼間,多了難以掩飾的滄桑和落寞。

不過,她始終未因此事開口,保持身為皇後的威儀。

沈葭見狀,知道自己不宜再談此事,就住了口。

整個祈福儀式中,沈葭並不需要在場。皇後悉心地說道:“你要是覺得乏了,可以去彆的宮苑裡歇一會。”

“母後,我馬上就回來啊。”沈葭眨眨眼。

她的腳還疼著,不適宜久站。

而且,時間久了,皇後和安貴人估計也會看出不對。

要是她們問起昨晚的事,就尷尬了。

沈葭乾脆隨著宮人先暫時離開一陣子。

東苑所剩餘的一些宮室年久失修,牆漆剝落,宮牆上長滿了爬山虎。沈葭行走在這些宮室間,感覺到了東苑的破敗和荒蕪。

這分壓抑感太過強烈,她轉悠了一會,頓覺失了興致。

沈葭正準備繞回去,可到了一處宮室前,卻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母妃,十五年過去了,你在下麵過的好嗎?”男子的聲音裡儘是寂寥之意,伴隨著清風,幽幽地飄散到空中,也被送入了沈葭的耳裡。

沈葭放眼望去,就見到一個如修竹般的身影站在荒涼的庭院裡,對著枯敗的落葉,垂目長歎。

而那身影,她認得。

是薛仁鉞。

她甚是驚訝,薛仁鉞居然會來此地哀悼他的生母。

不過,她也早知,薛仁鉞的生母早已去世,他在民間的那個母親不過是曾經伺候過他母妃的嬤嬤。

隻見薛仁鉞身著青袍,垂落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

落葉隨風飄落,在他麵前打著卷。

他目露哀色,神情悵惘,言語之中溢出點點蒼涼。

“母妃,知道兒子有多想你嗎?”

“母妃,你為何當年將我獨留在這個世上?”

“兒子現在每天都過得好痛苦。這皇宮負了你,那個人負了你,我本不願再認回這個父親。可兒子不願永遠都低人一等。你說,兒子該怎麼辦才好?”

……

薛仁鉞訴說著自己的無奈,屏氣凝息。

待到所有的心聲都吐露得差不多了,他才打算提步離開。

可轉眸間,他就瞧見站在宮室外的沈葭。

作者有話要說:  葭葭:你彆想騙我,我都聽得懂哦

太子:不,你不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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