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1 / 2)

儘管生出這樣的變故, 陸離卻很快鎮定下來,向對麵點點頭,“二哥。”

鳳印的事增強了這對母子的信心,現在陸離已不怕撕破臉了, 連太子也不願叫——反正那個位置遲早是他的。

陸慎不理兄弟, 隻靜靜看著喬薇,“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回就算他想往好的方麵思考, 隻怕也很難做到:孤男寡女共處在一方人跡罕至的密林中, 從前還是議過親的, 若說沒點苟且,委實難以相信。

喬薇想到自己不久後可能由太子妃淪為階下囚, 如今卻陷身於這樣一樁類似爭風吃醋的情變案中,想笑又笑不出來。

太荒謬了, 反而不像是真的。

她隻得扯起嘴角,勉強朝陸慎鼓出一笑,“方才進香時僧彌說後山的桃花開得好, 我便過來一觀,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五弟。”

都是實話,可是不容易令人相信——太巧合了。

她料定了陸慎會繼續質問,遂微微闔上眼, 準備迎接鋪天蓋地的責難。

誰知陸慎卻輕輕一點頭,“原來如此。”隨即朝她伸出一隻手,“咱們回去吧。”

喬薇愕然,隻是這樣?看陸慎的臉色, 眉頭未皺,嘴角也是平展的,似乎真沒當回事。

他這般輕輕揭過,喬薇反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是該慶幸自己運氣好呢,還是該誇讚陸慎氣量寬宏——不過他這種人也很好騙罷?

算了,她亦不願多生事端,能輕描淡寫翻頁是最好的。喬薇便也伸過柔荑,由他握住,陸慎將她半截手腕攏進自己袖裡,緊緊牽著,生怕她跑掉一般。

喬薇則順從地跟著他。

陸離不禁急了,方才他給喬薇的建議還沒得到答複,正要上前追問,十一十九兩名暗衛已知趣的堵在前方,冷冰冰的道:“五殿下,還請您自重,莫要擾了太子與太子妃歇息。”

論武功陸離完全不是這兩人對手,且畢竟是他理屈在先,隻得懊喪的捶著一株桃樹,暗罵陸慎為何不再來得遲點,或者乾脆不來,他要從這山上摔死該多好啊,那樣也沒人和自己爭了。

喬薇到了殿外,守著行李的白蘭忙趨步而來,抱歉的向她道:“太子妃恕罪,是殿下叮囑了不必驚動您的。”

喬薇無精打采的擺擺手,“沒事。”

該來的還是要來,就算白蘭通報了,難道陸慎就不會撞見那幕嗎?誤會也是免不了的。從前她吃飽了撐的去捉那外室餘阿穠的奸,如今自己也被人捉了奸,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隻不同的是,陸離與餘阿穠確有肌膚之親,而她真是冤枉。問題在於,陸慎會相信她嗎?

喬薇看向身側沉默至今的人影,方才陸慎在人前照顧了她的麵子,心底其實未能完全釋慮吧?

喬薇胡思亂想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道:“殿下怎的不騎馬?”

偏偏和她擠一輛馬車,可方才她明明看到那匹大青馬,可見陸慎分明是靠坐騎上來的。

陸慎將胳膊往腦後一靠,倦倦道:“下山太累,那馬就讓給張德忠去騎好了。”

呃,下山還能有上山累?喬薇覺得此人簡直不可理喻。她悄悄往左側挪了挪,好給陸慎騰出更多距離,雖說這輛馬車十分寬綽,她並不想與陸慎挨得太近,而且他周身正處在低氣壓中,讓人難免心有戚戚。

車輪轆轆聲響起,喬薇鬆了口氣,隻要不在外頭吵起來,一切都好說。至於回去關了門該怎麼吵,那當然是小倆口的事,外人是犯不著插手的。

經過方才連番變故,喬薇亦覺得心力交瘁,正想閉目養會兒神,冷不防就聽陸慎問道:“你與他私下見過幾回?”

還是來了。

喬薇強支著睜開眼,恨不得用牙簽將上下眼皮支起來,她望著窗外森森綠意,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從來沒有,這是第一回。”

而且真的隻是巧合而已,五皇子又不是快肥肉,誰還整天垂涎他呀?

而且喬薇最討厭的就是肥肉。

陸慎輕輕笑了笑,“你倒很謹慎。”

從他的語氣中喬薇聽出他是真吃醋了,而且醋得十分厲害,怎麼,難道陸慎以為她在心底給小叔子留出了一方角落,隻是礙於宮規才按捺住沸騰的欲心?

喬薇隻覺渾身無力,她寧願陸慎還是從前那個腦洞過大的陸慎,至少願意將妻子往好處想,如今他每多說一句,喬薇都覺得自己活該浸豬籠似的。

沒錯,先前她為了順應劇情,的確對陸離表示過不該有的好感,可自從兩人成婚之後,她自認規規矩矩,從未做過有違婦德之事,結果反倒被人指責不清白了——該冤枉的時候不被冤枉,不該冤枉的時候陸慎卻使勁冤枉她,喬薇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

她畢竟還是有點傲氣的,這一點或許是最接近原主的地方,遂冷冰冰的道:“殿下想指責我不貞麼?您若真這麼想,大可以向陛下請旨休了我便是,不必如此惡語傷人。”

她望著窗外,陸慎的身軀從後靠過來,強健的胸膛緊貼著喬薇纖薄的脊背,嗅著她一縷烏發道:“休了你?好讓你順利投入五弟的懷抱,你覺得孤會有這麼愚蠢?”

喬薇一看這架勢便知陸離那句問話被他聽去了,而且動了大氣,可陸離瘋魔了惦記自己的嫂子,與她有何乾係?她也不是故意勾引他的!而且喬薇方才本打算好好拒絕,可陸慎驟然現身才破壞了計劃,如今卻全盤怪罪到她頭上來,她不服氣!

喬薇靠著車窗,不斷蹭著擰著,男人堅硬的肌肉硌得她很不舒服,且許是因為挨得過近的緣故,她幾乎能聞到陸慎身上那股淡淡的汗酸氣——方才他一定是跑馬過來的,因急著想要看見她。

這麼一想,喬薇的心便軟化下來,試著調整了一下角度,與陸慎麵對麵,嘗試跟他心平氣和的溝通,“殿下有所不知,剛才……”

陸慎的唇卻貼了上來,堵住她未完的言語。與此同時,喬薇感到一隻粗糙的大手伸進自己裙子裡,那人的兩腿也趁機擠到自己腰間。

他竟想……這是在馬車上!喬薇不禁瞪大了眼,她再開放,也沒大膽到和陸慎在回去的路上車震,被人看見她還要不要活了?

喬薇拚命推他踢他,小腿也不安分的左右扭動,無奈陸慎勁力太大,輕輕一握就將她掌握住了,再趁機在她腰際按了一下,喬薇都覺筋骨酸軟,整具身體酥酥麻麻起來。

陸慎將她壓倒在座椅上,動作卻不複方才粗暴,許多的吻溫柔而細密的落在她耳畔、脖頸、肩胛,再橫掃而下。

喬薇臉紅了,不自覺的蜷起一腿。她不得不承認,陸慎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進步亦是相當巨大,起初隻會將人折騰得又酸又麻,到了如今,隻消一根手指就能撩撥起人身上的欲-火。

她不禁咬緊了嘴唇,免得自己無意中泄露出嚶嚀之音,山上的風雖大,保不齊就有一句兩句吹到行人耳裡,若真讓人知道她在馬車裡做這種事,她可以去死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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