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照耀埃及的法老王(2 / 2)

魯特這分明是偏見!

不過在探聽到了希爾格納想要的情報後,阿拉什也沒有久留,他身手迅速便返回到了希爾格納的院子裡。

剛踩到屋頂上,阿拉什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希爾格納生了一堆火,正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野鴨串著燒烤。

和埃及簡單地處理後烹製不同,希爾格納每翻轉一次就要往上麵塗抹著細碎的粉末,阿拉什認得出來,那些粉末正是在前往埃及的途中,希爾格納花費了不少金幣買來的香料。

這一小罐就可以讓埃及的底層人民勞作許久的香辛料,被希爾格納毫不猶豫地用去了不少,如果有埃及人在的話,一定會痛心疾首地怒斥希爾格納敗家了。

但是幾乎是在灑金錢的烤野禽,也是阿拉什這幾個月來聞到的最香、最能讓本該不需要進食的他,咽了咽喉嚨的一隻。

“你來得剛好,很快就能吃了。”

希爾格納早就察覺到了阿拉什的到來,將烤得金黃酥脆的野禽遞給了阿拉什。

阿拉什接了過來,剛拿到手他就發現這香氣更加濃鬱了。

不過波斯的大英雄苦笑著說道:“禦主,我知道用香料烤出來的食物的確很好吃,但是這些香料稍微罕見一點的可以和黃金等重了吧?”

“和黃金等重也不算貴。”希爾格納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已經吃膩了這裡的食物,實在不想忍耐下去了——對了,魯特打算怎麼對付我?”

阿拉什便將自己所聽到了告知了希爾格納,並且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如果魯特真的打算向法老王告發你的話,就算是我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但是阿拉什並沒有說自己無法保護希爾格納,這也是他身為英靈和從者,對於自己的自信與篤定。

“向法老王告發啊……明明沒有證據啊。是我陷入思維誤區了,這的確有些麻煩。我不過是他們的人質,如果真的想要解決掉我,的確易如反掌。”希爾格納咂舌,為魯特的這一舉動頭疼起來。

不過如果塞提一世相信了魯特的告發,先下手為強地將希爾格納處理掉的話,希爾格納身在埃及這個鳥籠之中,的確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哪怕之後赫梯或許會以為希爾格納報仇的名義殺到埃及,可他自己的性命又不能再複活了,不過是給赫梯做嫁衣而已。

但是希爾格納有一個殺手鐧,那就是阿拉什。

隻要要這位英靈在,不管是提前發現還是戰鬥脫身,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更彆提阿拉什成為英靈後自帶的技能千裡眼了,可以在有異動之前就告知希爾格納。

“交給我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阿拉什嚴肅地說道。

“法老王那裡暫時不用擔心,還沒有到對我動殺心的程度。但如果魯特一直鍥而不舍的進言,三人成虎的威力我可不想去嘗試。”希爾格納擦了擦自己手上殘留著的油,開始分析道。

“話雖然這麼說,總沒有千日防賊的。”阿拉什擔憂地說道。

“唔……是啊。”希爾格納歎了口氣:“所以要宮鬥了。”

“宮鬥?”阿拉什撓了撓頭,為這個自己完全不理解的詞彙發出了疑惑。

“我畢竟身份尷尬,雖然在一開始獲得了點法老王的注意,但這根本不夠。塞提一世作為埃及的統治者,一個異國的質子,和自己麾下掌管軍隊的將軍,會相信誰?非常明顯了。”

希爾格納的腦袋飛速運轉著:“要想讓法老王不理會魯特的告發,得有個能夠在塞提一世身邊說得上話的。”

“那不就是那位埃及的皇子殿下麼?”阿拉什被希爾格納這麼一說,也想到了最合適的人選。

“但是彆忘了,魯特想要除掉我,正是因為我或許會傷害到奧茲曼迪亞茲。”白發的皇子攤了攤手。

“越靠近他,那位埃及的皇太子越是為我說好話,他們對我的警惕就會越深,即便法老王一開始不相信,但一旦有了這個觀念,他當然會想我是不是故意討好埃及的皇子,趁機實行什麼赫梯的陰謀詭計、秘密任務。”

阿拉什也意識到了希爾格納的處境危險,一名埃及的將軍對他產生了敵意與懷疑,哪怕沒有證據,埃及統治者也大可以找個由頭,先把威脅解決掉。

這可不是後世的法治社會,作為至高無上、自認為是太陽神拉後裔的埃及法老王,一旦意識到希爾格納有可能傷害到自己、有可能損害自己的統治,那先斬後奏才是最常用的。

大不了將希爾格納的死因報成水土不服,赫梯和埃及都是大國,一旦開戰需要做好準備,當然不可能急吼吼地衝上來就給希爾格納報仇。

如果埃及足夠強大,那即便赫梯借著報仇的大義,打不過也奈何不了對方,那根本就沒有意義。

“那該怎麼辦?”阿拉什背後出了一層薄汗,有些明白為什麼希爾格納來到埃及後便一直保持著警惕,隨時都準備逃出埃及的模樣。

果然質子可不是好當的,稍有不慎,便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了。

“把那個想要背後告我黑狀的人,用同樣的方式擼掉他的職位,破壞掉法老王對他的信任,讓他再也沒有精力來管我這一個小小的質子。”

希爾格納嘴角勾著的笑容很冷,他無視了阿拉什欲言又止的表情,抬頭對這個使魔說道:“我不會勉強你幫忙,本來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

阿拉什看上去就是秩序善良陣營的,而希爾格納是混亂善良,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他,曾經作為王者的希爾格納怎麼可能忍氣吞聲、把自己的姓名寄托於彆人的憐憫與退步?

哪怕希爾格納這一世對當赫梯的王沒有什麼興趣,但也並不代表他就可以允許有人騎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

“請恕我直言,禦主,如果你需要徹底將那個魯特扳倒,那就一定需要我的力量。”然而阿拉什卻認真地說道。

“那個人試圖謀害禦主的性命,甚至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指證你,便已經是我的敵人了!”

阿拉什單膝跪地,看向小小的禦主,真切地說道:“有我去偵查潛伏,很快就能給禦主帶來有用的情報!”

希爾格納並不知道,阿拉什的陣營屬性的混沌中庸,這意味著他有自己的一套準則,會按照自己的觀念做出行動。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幾個月來阿拉什對他儘心儘力,毫無保留,希爾格納都看在眼裡。

但每次希爾格納想要去信任阿拉什,就會想起他和那個□□控著的英靈庫丘林屬於同一存在,心臟便會緊縮著抗拒阿拉什進一步靠近深入自己的心扉。

這是心理疾病,希爾格納知道,但是在這個甚至沒有心理醫生的時代,希爾格納又該如何正確地調節自己的心理狀況?

一個不小心,或許哪天希爾格納徹底地將英靈都視為了自己的敵人也不是沒可能。

希爾格納沒有明確地允諾,也沒有拒絕,不過很快阿拉什也無法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了,因為塞納沙聞到了烤野禽的香氣,循著味道過來了。

波斯的大英雄為了不給希爾格納帶來麻煩,便隻能先行隱去身形,看著西台的第四王子坐在自己方才坐過的位置上,和他的禦主談笑風生。

阿拉什坐在屋頂上,把希爾格納的表情和神色都看在眼中。

他這位禦主雖然看著溫和好相處,但實際上的心高氣傲和難以攻克可以和一座百年的堡壘相比了。

西台的那名皇子以為希爾格納十分溫柔,那一晚他哭泣也隻有赫梯的皇子沐浴著月光來到了他的房門口,為他驅散了孤獨。

但隻有阿拉什知道,希爾格納的真正溫柔可不是這樣的,那是比現在要溫暖百倍的、猶如在寒冷中冰封了數年的人被融化冰雪、好似初春的高山之巔白雪汩汩地奔流而下,將世間萬物喚醒。

阿拉什雖然自己並沒有得到過希爾格納的真正溫柔相待,但他曾經看到過。

——就在夢中。

雖然阿拉什被非常規召喚出來,而這裡也並沒有聖杯戰爭,但隨著希爾格納魔力的湧入,阿拉什偶爾也會夢到這位禦主的過去。

阿拉什知道自己的禦主曾經在古老的神明時代成為了能夠與半神之子平分秋色的國王,也知道了希爾格納曾經征服了愛爾蘭全域,從他登上王位到死後,都沒有向民眾揭露自己實際上是王室之後的真相。

阿拉什可以感受到希爾格納麵對著庫丘林的求婚時的怦然心動,也看到了希爾格納溫柔起來,到底會有多麼讓人如沐春風,仿佛沉浸在蜜糖做成的罐子裡,令人不願醒來。

阿拉什不知道其他的英靈是不是也曾經做過這樣的夢,但是他做的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阿拉什甚至忍不住要跨過禦主和從者的身份,想要以阿拉什個人的身份來撫慰希爾格納的悲傷與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阿拉什真的好可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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