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照耀埃及的法老王(1 / 2)

() 原本以希爾格納的手段, 解決掉這樣的小騷亂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誰都不知道, 有數雙眼睛正隱藏在人群之中, 而這一次的騷亂, 也是他們故意設計引發出來的。

冰冷怨毒的目光鎖定在了希爾格納的身上, 猶如隱藏在沙漠之中的毒蛇, 等待著一個絕佳的時機一擊致命。

——這些人正是魯特想方設法找來的人手。

他心知希爾格納已經成為了埃及朝廷的重臣, 如果不趁著他在這裡的時候將他解決,當他回到了宮殿裡後, 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護衛著希爾格納的人手會更加森嚴,殺掉他的難度驟然上升。

但是在這就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希爾格納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居然自賤身份和奴隸混到了一起, 魯特不可能會錯過這個絕佳渾水摸魚的機會!

他固然並不怕死, 但是每一次希爾格納出現時都會帶足士兵, 他需要幫助, 而其他的幫手不見得會和他一樣願意慨然赴死,魯特為了計劃也隻能選擇一個萬無一失的時機。

而現在, 就是他們觀察潛伏已久後, 創造出來的絕佳時機。

就在希爾格納解決完騷亂,處於最放鬆的時候, 魯特嘴角劃出獰笑,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去死吧你這個異國的惡魔!!”

魯特畢竟曾經是有資格成為將軍的男人,他的身手又快又狠, 匕首上還塗滿了眼鏡蛇王的毒液,哪怕隻是擦傷,葉也足以要了希爾格納的命!

魯特此刻已然瘋了,他的雙眼血紅,臉上被他自己燒傷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雖然他已經和妻兒分開,但為了不給她們帶來災禍,魯特還是毀掉了自己的臉。

想要殺掉希爾格納的魯特,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真的為了保護祖國埃及,還是為了不再夜夜夢到讓自己神經衰竭的噩夢。

不管怎麼說,魯特並不懼怕死亡,他已經決定了要和希爾格納一同去死,甚至期待著可以從那從未停過的噩夢中解脫。

——他已經瘋了。

魯特不需要其他人和自己一起送死,隻需要他們為自己創造機會而已。

如果希爾格納死後,法老王發現了希爾格納的詭異可怖,魯特也能瞑目,他的名字甚至可以記載到史書中,永遠地流傳下去。

魯特衝得又快又突然,希爾格納身邊的侍衛誰都沒有發現不對勁,唯有被太陽神庇佑的奧斯曼迪亞茲發現了不對勁。

法老王的身體比頭腦更快一步行動起來,就在魯特匕首前進的道路上,出現了未曾想到過的人物。

“!!!!”魯特的眼瞳驀地睜大,泛上了恐懼,但是他已經無法收回自己的手了,匕首向前破開空氣朝著柔軟的軀體刺去,哪怕魯特已經試圖改變匕首的軌跡,但那上麵沾著的眼鏡蛇王毒液也會通過擦傷要走奧斯曼迪亞茲的性命。

——如果希爾格納沒有抓著奧斯曼迪亞茲的手往後退去的話。

說時遲那時快,作為被刺殺的目標,希爾格納的反應也很快,他原本可以順利地避開然後同時製服這個殺手的,但是奧茲曼迪亞茲的忽然出現,卻是把希爾格納、以及殺手本人的打算都給弄亂了。

希爾格納的後方就是湍急的尼羅河,但是他已經無路可退了,所以隻能帶著奧斯曼迪亞茲往滾滾的河水中墮去。

“不——!!”尖叫聲和哭喊聲衝天而起,人們湧到了河岸邊試圖把他們的聖人救回來,然而他們所看到的卻是不斷翻湧著的浪花。

魯特失魂落魄地被士兵們凶惡地圍住擒拿下來,他失敗了,甚至還害死了他的法老王,一切都完了。

希爾格納和奧斯曼迪亞茲已落入冰冷且凶猛的河水中時,便察覺到了在河水中他們無法自由地控製身體。

這條埃及人的母親河尼羅河此刻不容置疑地將他們帶向未知的遠方。

奧斯曼迪亞茲和希爾格納都善水性,幼年時期沒有少一起比較過潛泳跳水,但是在湍急的河流和平緩的水灣是完全不同的。

希爾格納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並未嗆水,但是奧斯曼迪亞茲卻沒有他這麼輕鬆了。

赫梯皇子緊緊地拖住了法老王的脖頸,讓他能夠調整自己的呼吸。

很快奧斯曼迪亞茲也恢複了順暢呼吸,他們緊握著彼此的手,避免浪濤將他們分開。

等到他們終於在一處平緩的河坡上岸後,希爾格納和奧斯曼迪亞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河水中漂流了多久。

“等餘回去了一定要狠狠地懲罰那個膽敢對法老王如此不敬的妄徒!”奧斯曼迪亞茲氣得發抖,很快被河水所打濕的衣服與發絲在太陽神拉的庇佑下重新恢複了乾燥。

希爾格納沒有奧斯曼迪亞茲這麼好用的神明庇佑,他冷得牙齒打顫,埃及已經進入了深秋,即便看上去金光粼粼的尼羅河,實際上也是冰冷刺骨的。

奧斯曼迪亞茲查看了一下周圍,他們已經被衝出了很遠,這裡遍布著灌叢與高大的樹木,如果不在天黑前返回到底比斯城,手無寸鐵的他們如果遇到了野獸,恐怕就有□□煩了。

希爾格納也知道不宜在此處久留,他脫下身上的短褂,放在了手上,然後維持著**的一身和奧斯曼迪亞茲一同尋找著離開這裡的出路。

希爾格納的皮膚是當地人所沒有的白皙,這或許得歸功於他的母親是異域美人,而他也繼承了母親的外貌。

但是同樣的,這樣的白色肌膚十分容易被毒辣的太陽所曬傷,所以希爾格納哪怕再熱,也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畢竟在這個時代,如果不小心被曬傷了,對於希爾格納而言可是十分痛苦,而且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

是以就連和希爾格納一同長大的奧斯曼迪亞茲,也鮮少見過他袒露著上身軀體的模樣。

年輕的法老王目光不知怎麼地停留在了希爾格納的上身,從那流暢的肩背到蝴蝶骨,再到正不斷滑落著水珠沒入尾椎的背脊,讓他莫名地覺得乾渴起來。

察覺到自己不對勁的奧斯曼迪亞茲沉默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以免敏銳的希爾格納發現自己的目光充滿了不該有的綺念。

希爾格納是讓他尊敬的好友,是令他真誠相待的夥伴,奧斯曼迪亞茲甚至不願讓他委屈半分——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前來尋找希爾格納和奧斯曼迪亞茲的軍隊已經出發,而他們兩人也沿著河流逆向走,早晚會和搜尋隊遇上。

但是在他們被搜尋隊找到之前,有新的不速之客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來人有著一頭幾乎長至腳踝的深紫色長發,猶如滿月般金色的眼瞳,雌雄莫辨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呀,你就是希爾格納?那個死靈殺的遊戲是你做出來的吧?”

——這樣神秘莫測的人物正漂浮在天空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兩個人類。

奧斯曼迪亞茲麵色一沉,冷冷道:“餘乃太陽神拉的子嗣、亦是其在人間的化身!汝這惡神還不速速退散!”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法老王。”長發之人輕笑著說道,他飄了下來,目光緊盯著希爾格納道:“你應該知道我,我是音樂與舞蹈之神、亦是災禍和惡作劇之神——韋韋科約特爾。”

韋韋科約特爾正是希爾格納之前弄出來的死靈殺卡牌遊戲裡,被賦予了丘比特角色技能的神明。

希爾格納隱瞞自己是遊戲創作者的事情,當然瞞不過神明。

希爾格納眨了眨眼,他的確預料到了這位神明會找上門,不過現在這個時機對他來說著實不夠好。

但他也並非怯戰之人,既然早已料到了這一點,又怎麼可能不會做好準備?

“那您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希爾格納微笑著問道。

法老王是經過了九柱神庇佑的人間之王,韋韋科約特爾隻要不是想要身消隕,就不會對奧斯曼迪亞茲動手,但是希爾格納可就不一定了。

“我也在猶豫。”韋韋科約特爾雙臂抱肩,露出了狀似苦惱的神情。

“一開始我當然是十分生氣的,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敢用我的名字玩遊戲,還把我排編成戀愛之神,害得我被麻煩的家夥纏上了,逼著要我給他施展戀愛的神法——我哪有這個能力啊。”

“不過後來在我玩了那個遊戲之後,卻又打消了想把你抓取喂聖甲蟲的念頭。”韋韋科約爾嘴角的笑容加深,“這麼有趣的遊戲冠上我的名字也無所謂。”

希爾格納並沒有回複,他知道這句話後肯定有個轉折。

“但是就這麼饒過你卻讓我還是不甘心,所以在底比斯外感受到你的氣息後,就過來找你了。”

韋韋科約爾環繞著希爾格納飛了一圈,摸了摸下巴道:“你身上有奧西斯的氣息,雖然很淡了,但是對於神明來說即便再淡的氣息也是十分明顯的。我不可能對奧西斯的信徒出手,但是不讓你付出點代價又十分不舒服。人類,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希爾格納知道,這或許是愛爾蘭死亡女神莫瑞甘給予他的庇佑所剩的神力,儘管所剩無多,但還是讓韋韋科約爾投鼠忌器。

而奧西斯正是九柱神中司掌死亡的冥府之神,韋韋科約爾會把希爾格納認為是奧西斯的信徒也無可厚非。

被神明詢問著自己的處理方案,希爾格納不卑不亢地說道:“我能夠理解您的憤怒,但還請您聽過我的陳述後,再決定是否要懲罰我。”

“好啊。”

韋韋科約爾向來喜歡出乎意料的事情,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擁有惡作劇之神的權能了。

“如果你能夠說服我,我就會考慮放過你。”韋韋科約爾的眼睛如同狐狸一般眯了起來。

“我將您的名字放入那個遊戲中,正是為了要傳遞您的威名。”希爾格納肅正地說道。

“如今這個遊戲傳遍了上下埃及,並且也通過商人們流傳到了其他的國家。如果您去往遙遠的異鄉,去問問那裡的人們,隻要是玩過這個遊戲的人類,即便不知道尊貴的九柱神究竟是誰,他們也一定知道韋韋科約特爾是什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