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異聞帶(1 / 2)

思及此,天草四郎眸光一閃,在對麵眾多英靈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便迅速地拔出了自己腰間長劍,蓄積著魔力釋放了雙手的寶具。

那龐大的魔力急速在天草四郎的身前流動著,肉眼可見的威力即將炸開,要將周圍一切都席卷其中,吞沒掉一切會阻礙他理想實現的存在。

天草四郎即便斬斷了自己的右手也麵不改色,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ruler斬殺於此,斷絕任何可能會影響到殿堂內高坐著的聖人的因素。

希爾格納下意識地抬起了手,幻化出盾牌準備防禦,但是天草四郎篤定自己更快一步,他逼近著白發的ruler,那巨碩有一人高的光球即將把ruler吞噬進去,隻是機動性最快的迪爾木多解放了自己的寶具。

雙槍交叉抵擋在了希爾格納的身前,這名ncer一如自己曾經許諾的那般成為了ruler的堅盾與武器,擋下了天草四郎這暴起的一擊。

唯一的時機轉瞬即逝,即便天草四郎的寶具的確威力巨大,但彆忘了,在場的英靈可都是各種神話曆史中數一數二的強者。

即便有賽米拉米斯在旁利用魔術式為太側腦室蘭進行防禦,但是那紅白與橙紫交織著的耀眼光芒在瞬間便從麵色冷冽的英靈手中發射而出,那轟鳴而來的魔力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將這個原本富麗堂皇的廳堂毀成廢墟。

“咕呃……咳咳咳……”天草四郎模樣狼狽,紮於腦後的長發被攻擊所波及到,滑散下來披在了肩膀上。

賽米拉米斯也在喘息著,那張姣好的臉上滑落下了鮮血——為了保護好天草四郎,她不得不動用了巨量的魔力來抵抗這些可怕的攻擊。

但是以assassin階職現世的賽米拉米斯的靈核已經被破壞,和天草四郎一樣,消失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守衛著最後一道拱廊入口的莎士比亞不需要看就知道,天草四郎和賽米拉米斯恐怕已經敗了。

他坐在地上,並不在乎沒有舒適的桌椅、也不在乎冰冷堅硬的地麵硌著自己,反倒是奮筆疾書起來。

這一次的故事實在是太跌宕起伏了!實在令人心癢難耐地想要知道這個故事到底會如何發展!

現在幸存的大部分英靈都站在ruler那一方,並且願意放下驕傲在ruler的麾下聽從他的指揮,不管是約書亞那堅固的耶哥利之城、又或者是天草四郎與賽米拉米斯的寶具,在他們的麵前都敗下陣來。

但這之後必定有一個‘然而’。

然而——在這個空中要塞的中心、ruler一行想要去往的聖杯所在之處,有著最後一道絕壁!

那就是ruler的同位體!全知全能而又慈愛地將垂憐賜予每一個人類的神明!

莎士比亞思如泉湧、下筆如飛,地上散落了的稿紙他甚至都沒有空拾起來。

看莎士比亞這如癡如醉、根本忘記了現在還在戰鬥中的模樣,當然是不可能指望他把在戰鬥力上強於他數倍的英靈們攔下。

況且,再阻攔下去,也不過是單方麵的碾壓而已。

聖人已經察覺到了盟友的落敗,他將那雙倒映著這世間萬物的眼睛睜開,輕輕地敲了敲王座上的扶手。

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所有原本站在外廳的英靈與人類隻覺眼前一花,原本還得穿過兩個拱廊才能抵達的中央大廳,眨眼間便抵達了。

“那是——”坐在光芒之中的神明擁有著和白發ruler如出一轍的容貌,區彆隻是ruler因為附體少年中島敦的緣故,臉龐要更貼近於青少年的稚嫩青澀。

而聖人的麵龐是更加接近於英靈與迦勒底一行記憶中的希爾格納,不過要更加成熟一些,但是那溫柔之中飽含著憐憫的神態是一樣的。

“許久不見了,諸位。”聖人含笑這麼說道,目光卻隻是停留在ruler的希爾格納身上。

聖人那雙剔透的藍眼睛閃過了欣喜與愉快:“真沒有想到還能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如此模樣的我啊。”

希爾格納在見到那張熟悉的麵龐時,便知道自己為何一踏入這座空中要塞,心臟就一直在緊張跳動的緣故了。

他卻是也勾唇一笑,仰首看向了神明形態的自己:“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夠看到自己成為神明。”

那語句裡飽含著的自嘲大概唯有希爾格納本人才能知道是為何了。

“這怎麼可能?!”知曉希爾格納存在方式到底有多麼特殊的英靈們驚愕起來,而羅馬尼更是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在時間神殿中他是唯一一個看著希爾格納alter如何用鴉羽把自己從alter狀態變回正常模樣的,再加上已經回到了羅馬尼身上的、屬於所羅門的權能,自然能夠分辨得出來,眼前聖人的靈基的的確確就是希爾格納。

“不,等等!”

蓋提亞從羅馬尼的口袋裡探出頭,屬於魔術式的能力開始運轉計算:“這個希爾格納完全是由魔力凝聚而成的,與其說是英靈,倒不如說是能量塊被賦予了希爾格納的意識!而且這種無限接近於神明的權能……說不定裡麵還混有了那位神明的力量——他不是我們認知中的希爾格納,如果一定要劃分的話,隻能用alterego這個階職了!”

“我的確不是你們認知中的希爾格納。”

聖人點了點頭,坦然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由約書亞的願望,和聖杯的力量共同製造出來的一個可能性——‘希爾格納’這個人類成為神明的可能性。大概是因為那孩子下意識地把‘我們’當做了神明來敬仰信賴,所以才導致了這個結果吧。明明是雅威麾下庇佑的子民,居然如此狂熱地崇拜信仰著‘我們’這個不信者,也著實是種諷刺呢。”

聖人輕快地說著,微笑著凝視著ruler的希爾格納。

很明顯,他口中的‘我們’,正是指的他自己與ruler希爾格納。

“你說對吧,人之子的我啊。”

“的確是種諷刺。”希爾格納冷然地說道:“痛恨著神明的‘我’,居然最後成為了神明。不僅如此,甚至還親手剝奪了人類的未來——這可真是讓人笑不出來。”

白發的ruler這麼說著,那雙和聖人如出一轍的藍色眼睛裡燃燒著的,是熊熊的憤怒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