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是世界的瑰寶(1 / 2)

——這酒的味道不對!

那透明的液體一入口,就被希爾格納發現了不對勁。

完全不似果酒的甘甜,也不似釀酒的醇厚,更沒有白酒的火辣熱意,無法形容的味道在希爾格納的舌苔味蕾上炸開,讓他頭皮發麻,眼前閃出了無數的色塊與白芒,手指一軟,竟是讓掌心握著的這隻酒杯清脆一聲砸落在地上。

聚集在餐廳裡一同飲酒的大部分英靈們本就或明或暗地關注著希爾格納這一個角落,酒杯還未砸到地上徹底裂成碎片,希爾格納就已經被速度最快的阿喀琉斯扶在了臂彎裡。

“希爾,你沒事吧?”

阿喀琉斯皺起了眉,有些懊惱自己為何在剛才希爾格納喝悶酒時沒有坐過來。

這個寬敞的餐廳除了他們這些去了埃及異聞帶的英靈外,還聚集了不少聞到了酒味摸過來的老饕們,一開始本來隻是一個他們這些熟人內部的小型酒會,結果喝著喝著酒變得熱鬨了起來。

先是征服王、還有諸葛孔明,再是羅馬皇帝尼祿,然後是玉藻前和黑胡子,還有那群尤其愛酒的海盜英靈,到了最後,被召喚出來的圓桌騎士們也參與了進來,讓餐廳頓時變得熱鬨起來。

而希爾格納當然也不會是會因為自己的個人情緒就把氣氛弄冷的性子,他微笑著附和了幾聲後,便把位置讓給了那些開始已經劃拳拚酒的從者們。

白發的聖人坐在了角落邊,一邊慢悠悠地喝酒,一邊看著、聽著這些英靈們用不同文明的酒桌文化比拚著酒量,那時不時發出的爽朗大笑聲與唱起來的歌聲、還有就這麼在周圍的從者們拍大腿、拍桌子的伴奏裡跳起舞來,倒是讓他嘴角不再下沉。

到了最後,不知怎麼的莎士比亞和安徒生那兩個踩死線趕稿組也冒了出來,甚至就連最不喜歡出門、隻想待在實驗室的帕拉塞爾蘇斯都坐在了酒桌邊。

在這樣的氣氛中,那些讓人胃部沉甸甸的情緒似乎也開始和溫熱與火辣的酒液一同融化了。

當然,不是沒有人想要邀請希爾格納一同參與到那熱鬨的玩耍之中,不過全部都被聖人禮貌地拒絕了,不過在拒絕之際希爾格納十分懂規矩地灌了自己一整杯酒,逐漸地也沒有從者再來邀請他。

而那些知道希爾格納為何會這樣心情低沉的英靈們,則更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了。

是以,當希爾格納喝下了並不屬於餐廳裡儲存的酒、也不是由吉爾伽美什與奧斯曼迪亞茲的財寶庫裡拿出來的上等貢酒時,竟然沒有人發現。

希爾格納就這麼軟綿綿地倒在了阿喀琉斯的懷裡,半晌都沒有回應。

金眸的年輕英靈以為希爾格納喝醉了,便將他打橫抱起,看了一眼熱鬨的酒會,朝其他還在往這邊看的英靈點頭權作打招呼,便頭也不回地帶著人準備先送回房間。

從埃及異聞帶回來後,看到希爾格納那副模樣,現在這些英靈們之間的劍拔弩張也消退了不少,至少在希爾格納心情好起來前,他們可都不想給他添堵。

既然阿喀琉斯是最先到達的,僅僅遲了一步的庫丘林與迪爾木多也隻能目送著阿喀琉斯抱著希爾格納走人了。

所幸酒會還在繼續,他們大可以用火辣醇厚的酒液來撫慰自己無奈的心情。

然後還沒過多久,阿喀琉斯就一臉古怪地又跑了回來。

金眸的年輕英靈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手上的被白色布料包裹著的一團,但是那風馳電掣的速度眨眼間就來到了桌邊,隻能讓人感慨他不愧是‘駿足的英雄’了。

“——這是怎麼回事?!”

刻意壓低的聲音並沒有掩蓋住阿喀琉斯話語中的疑惑,以及一絲慌亂。

很快有英靈認出來他懷裡的正是希爾格納習慣穿著的鬥篷與長袍,隻是此刻已經都包裹成一團,而很明顯,有什麼正在那團衣料裡。

“發生什麼了?”亞瑟王起身從圓桌騎士們坐著的那一桌走了過來,阿喀琉斯卻是抱著懷中的那團布料沒有鬆手。

猶豫和不舍從阿喀琉斯的麵容上極快地閃過,但最終擔憂還是占據了上風,他小心地換了個姿勢抱著手中之物,同時用騰出來的左手輕柔地掀開了上方衣物的一角。

亞瑟和聞訊而來的其他英靈低頭一看,被層層包裹在潔白鬥篷與長袍之中的,不是正在熟睡的希爾格納又是誰?

——唯一稍稍有些區彆的,大概是此刻正酣美熟睡著的希爾格納,他的模樣完全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不管是圓潤泛著可愛鮮紅的臉頰,還是那小巧的下巴和嘴唇,又或者是正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無一處不顯得精雕細琢、小巧可愛。

而那纖長又卷翹的銀色睫羽猶如蝴蝶般翩躚欲飛,眼角在尾梢挑起了一個翹角,可以讓人想象到當其主人醒來時,那雙藍寶石一般剔透圓潤的眼睛會多麼有活力。

最喜歡小孩子的阿塔蘭忒當場眼睛就直了,這位同樣以奔跑速度聞名的希臘女英雄那副想要以身代替阿喀琉斯的模樣,恐怕如果不是怕傷到孩子、或者是吵醒他的話,早就衝過來搶走,自己抱著了。

“這是希爾?”

庫丘林挑了挑眉,頗為稀奇地說道:“這幅模樣的他我倒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還真可愛啊嘿嘿。”

這句末的“嘿嘿”笑,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說“不愧是我伴侶”。

庫丘林開了個頭後,這話題就有些收不住了。

恩奇都若有所思地說道:“真這麼說……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紀的希爾,在烏魯克見麵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少年的模樣了呢。”

奧斯曼迪亞茲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過很快顧忌著幼希爾正在熟睡便壓低了聲音:“餘倒是見過年紀更輕的希爾!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十分沉穩了。”

亞瑟王……亞瑟王直到大不列顛和愛爾蘭能夠來往後,才見到了成年的希爾格納,這個話題他表示自己就不參加了。

同樣的還有喀戎、阿喀琉斯、阿周那、迦爾納和馬嘶。

至於吉爾伽美什……

他也沒見過!

當初希爾格納被神妓莎姆哈特帶到了烏魯克時,就已經差不多十二歲左右了,自然不會是現在這種嬌弱又小巧的模樣。

明顯還在熟睡的希爾格納推測年齡應當在四歲到六歲之間,不過具體年齡還是得摸一摸骨頭、檢查一下才能確定。

但是剛剛那麼一個長腿窄腰、風華正茂的希爾格納不過是喝醉了酒要回房休息一下,從阿喀琉斯出發打轉的時間來算,恐怕他們還沒有走到房間,希爾格納就忽然變成了這幅小孩子的模樣了。

任誰第一時間都看向了那擁有著返老還童靈藥、並且曾經堂而皇之以紅顏美少年的模樣去博得希爾格納關心的吉爾伽美什王。

恢複了成年模樣的烏魯克之王可就沒有幼少時期那麼乖巧懂事好商量了,這位金發的王者注意到了四周投來的目光,冷冷地哼笑了一聲,驕傲地揚起了自己的下巴:“不是本王乾的,如果真的要讓希爾吃下返老還童靈藥,本王有的是讓他心甘情願的方法,犯不著要用這種方式。”

這麼一說也對,以吉爾伽美什的性子是不會這麼默默無聲地讓希爾格納喝下靈藥,就算真的是這麼打算,那麼方才他就不會讓阿喀琉斯有機會去送希爾格納回房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到底是誰讓希爾格納變成這個模樣的?

固然這麼可愛精致、小巧玲瓏的希爾格納很是讓人心癢難耐,但是罪魁禍首還是要抓的。

“還是從開頭來推測希爾到底是吃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吧。”

收到了消息匆匆趕來的羅馬尼這麼提議道。

聽到這句話的眾人將目光放到了堆滿長桌的那一大堆酒瓶上。

除了酒瓶和酒杯外,還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器皿,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

木製的酒桶也就罷了,什麼青銅酒杯、什麼白窯瓷杯,簡直是酒杯博覽大會,仔細一看居然連實驗室的刻度杯都有。

這也讓收到消息趕來的藤丸立香,都開始懷疑到底是因為迦勒底餐廳的杯子不夠用了,還是這些英靈根本是單純懶得麻煩,乾脆拿自己最習慣的東西來裝酒喝。

羅馬尼隻得又想辦法,喊來迦勒底的員工把這些酒杯運送到醫療室裡進行化驗,看到底是不是裡麵摻雜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但目前最為緊要的,還是如何照顧一個柔軟的、脆弱的孩子。

阿喀琉斯一直抱著幼希爾格納,不管是阿塔蘭忒還是喀戎示意讓他把孩子讓他們也抱抱,就沒有鬆過手。

也幸好他現在是英靈了,身軀又飽經鍛煉,不過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已,還到不了會酸麻的地步。

但阿喀琉斯覺得自己可以一直抱下去,但其他英靈可就不願意了。

鐵拳聖女瑪爾達都湊上來表示想要抱一抱小時候的聖人,就連法國聖女貞德也露出了好奇而期待的表情。

“這樣下去不行啊。”喀戎皺起眉頭,忽然這麼說道。

作為所有從者裡或許是帶過的學生最多的英雄,喀戎接下來所說的話語引起了在場所有人注意:“現在希爾變成了這副模樣,迦勒底的諸位員工都有要事忙碌,那麼必須得選出一位英靈來照顧變小後的他。”

“恕我直言,這個年齡的孩子十分嬌弱,稍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傷到,所以我認為應當由最為細心、又有經驗的英靈來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