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彆人聯係親眷你不聯係?】
【你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就由著她被哥嫂欺負嗎?】
【不孝之徒,我呸!】
【這種垃圾,等抓住以後我定要給他邦邦兩拳!】
嬴政下意識接話:“活捉做什麼?”
他心下一凜,冷著臉往下道:“朕看到他都嫌臟了眼,直接一刀宰了便是。”
胡亥沒注意到細節,光顧著痛心了:“不行啊!”
他掰著手指頭:“現在到處都要用人——修築城牆要人,修建直道要人,修建陵墓也要人!還有各地修繕民居城市,那都需要人啊!”
“哪能這麼輕易讓此人去死?”
“把人抓住,讓他乾一輩子,再看看彆人過的好日子,嘎嘎後悔!”
嬴政手一頓,瞬間沉默了下來。
朕看你的小腦瓜子轉得嘎嘎快。
胡亥還滿臉期待:“阿父您說對不對?”
嬴政道:“……等抓到人,審一審再說。”
胡亥想了想:“也是。”
嬴政給呂澤增派了些人手,又吩咐其必要時可聯係李信調用軍隊。
呂澤強忍激動:“謝陛下!”
呂澤鬥誌高昂,急急退出殿去辦事。
嬴政收回目光:“朕看你的衛率又得換人了。”
胡亥倒是挺淡定的:“正常正常啦——呂澤有心上進也是好事,阿父也多個人才用用。”
胡亥想了想:“至於我……”
他凝思片刻:“不如換個年紀和我相仿的唄?”
嬴政嗤笑一聲:“韓信?鐘離眜?”
胡亥連連搖頭:“他們呆在我身邊那才叫可惜……哎許郎乾嘛跑那麼快,不然他跟我也挺好的呀!”
守著大片魚塘仍舊不滿意的胡亥歎道。
始皇帝嬴政嘴角抽了抽——那是名女子!見胡亥完全不知情,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胡亥喜歡的話,那朕便讓人將他喚來。對了,胡亥還不知道吧?他是——”
胡亥急急叫停:“等等!”
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連連搖頭道:“我和許郎約好的,要是能有幸下回見麵,他就會告訴我他的身份!阿父不準搗亂,不準說出來啊——”
嬴政:“…………行吧。”
正當兩人閒聊之時,呂澤已帶著幾名衛士趕到孫娘子的家鄉。
聽說孫娘子之子可能尚在人世,隻是未曾與孫娘子聯係過後裡正大吃一驚:“竟然有這等事?小的將孫郎夫婦喚來問一問!”
孫娘子的哥嫂很快也來了。
起初他們臉上還堆著笑,等呂澤說起有人目睹山林盜匪真容,據說其容貌極似兩人侄子時夫婦二人麵色突變,嚇得一躍而起:“不是……不是!我們與他們沒關係,我們不知道啊……”
夫婦避之而不及,一口咬定自己不知。
呂澤凝視眼前二人,心下有了猜測:“你說你們不知道?”
夫婦連連點頭:“不,不,不知道。”
呂澤突然笑了笑:“我聽說你們侄兒早已死亡?”
夫婦仿佛才回過神,連連應是。
他們慢一拍的反應已讓呂澤得到答案:“孫娘子之子沒死?他曾聯係過你們?是要你們照料他的母親?”
夫婦兩人臉色漸漸變了,露出些許驚恐來。
他們沒撐過呂澤幾回責問,很快交代出來:“他殺了官吏,居然還敢聯係家裡!”
“他險些害死我們一家人!”
“當時官府都想將我們全家拖走……我兒才隻有十四歲啊!”
夫婦兩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裡正有些不安:“這位官吏大人……孫郎說的也是實話,那時候鄉裡派了許多人來查實,險些將我們一裡巷的人帶走!”
呂澤沒搭理裡正。
他神色平平,繼續盯著二人道:“所以你們就將他送回來的前藏下了?直到孫娘得了病也沒告訴她,還為了賺錢讓她去參加病院的實驗?”
裡正麵色微變:“什麼?”
夫婦兩人的哭嚎聲戛然而止,眼神飄忽片刻才再次哭喊起來:“我們怎麼敢告訴他母親!”
“他差點害死我們全家!”
“我們照顧孫娘……拿點錢又怎麼了?”
“孫娘的身體那麼差,萬一聽到兒子淪為盜匪定然會氣死的!”
夫婦兩個厚著臉皮,大聲疾呼。
裡正已經氣得捂住胸口:“虧我們還說你們有良心……合著,合著是這樣的良心!”
呂澤冷漠地應了聲,示意衛士將兩人抓住。
麵對夫婦兩個的掙紮和叫屈,他冷漠道:“既然知道孫娘之子為盜匪,那你們收下的錢財都是臟物,已觸犯了秦律——”
話沒有說完,兩人麵上血色儘褪。
孫郎急忙說道:“不是……不是!大郎他沒有做盜匪……我曾見過他一麵!他和彆的盜匪不同,像是個書生模樣……”
“像是書生?他為官了?”
“不不不……應該沒有吧?”男人縮了縮脖子,努力回想著:“他那時候讓我照顧好孫娘……還說,還說他在做件大事,等做成了還能給我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