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被杏雨指責的看著,覺著那麼偷偷毀人東西似乎是不大好,擺了擺手:“你就假裝燒了然後收起來不讓我知道。”
“可是姑娘你現在就知道了。”
蘇柔瞪眼,杏雨拿著字帖去收起來,走到半道想到主子發氣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蘇柔在屋裡都聽得到她的笑聲。
這些丫頭們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嘲笑起主子來了。
如杏雨所說,蘇裴的記憶力好的不得了,每幾日就問一次蘇柔有沒有把他的字帖收好了,蘇柔被他問的不勝其煩,乾脆把東西還給了他。
東西還了,蘇柔覺著周圍應該就安靜了,但還是會時不時聽到關於太子府的事,就像是整個蘇府都圍著趙煦轉了似的。
為了讓自己心情舒暢,蘇柔決定開始治治府裡的毛病,趙煦是趙煦,蘇家是蘇家,兩邊互不打擾才是正理,提來提去糾纏不清做什麼。
可她開始仔細聽府中人提起太子府的次數,卻發現比她想的少得多,她身邊的人顧忌著她所以不說,而春桃備嫁也不常在她身邊伺候,就是出現也臉色羞紅的想著情郎,沒空再來勸她。
觀察了幾日,蘇柔臉色漲紅,她終於發現了,並不是彆人頻繁說到太子府,而是她自個看到什麼東西,就會無端聯想到趙煦。
如同這幾日她一直想找府中人提起趙煦,府中人沒提,而是她自個一直在腦海中想,想她們如果提起趙煦她要怎麼說,她們會提起趙煦的什麼。
春桃會不會說起趙煦的近況,杏雨會不會提起趙煦以前跟她的相處。
她發現一件極其恐怖,讓人害怕的事情,她好像在乎趙煦了。
換個意思表達,她好像是喜歡上趙煦了。
……
怎麼就喜歡上了?
她喜歡誰不好,怎麼就喜歡上了趙煦,在她離開了太子府之後,這也太奇怪了。
難不成她是那種得不到了才會覺得重要?因為知道了趙煦失去了記憶,又忘記了她,所以心裡不平衡,就覺得自己喜歡他了?
蘇柔焦躁的在屋裡渡步,不斷提出想法不斷否決自己。
喜歡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思考她是什麼時候對趙煦產生的好感,蘇柔一直往前回想,發現有點糟糕。
跟家裡人敞開了心扉,蘇柔覺得自己對自己也越來越坦誠,回想對趙煦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好感,似乎已經是當初趙煦恢複記憶的時候。
他恢複記憶她就坦誠自己喜歡了趙慕蘇,她心裡想著把他們當做兩個人,但她一直在趙煦身上找他失憶時的共同點,她根本就沒把他分成兩個人。
所以……
蘇柔抱住了頭,她好像是真的喜歡趙煦了。
雖然在四皇府的時候趙煦性格幼稚做了不少惹她厭煩的事情,但她都沒進心裡去,因為每次他的言語羞辱,都是因為他自己做過更丟人的事。
所以每次他對付她,她就能想到他失憶時犯的傻,根本沒往心裡去。
開始隻是移情,到了他認真告訴她,他對她是喜歡,甚至說喜歡她的模樣,所以失憶也一眼賴上了她,她竟然還覺得竊喜過。
天呐,蘇柔不敢再繼續深想。
以前一直覺得她是討厭趙煦,所以回想他的每件事都覺得厭惡,現在發現對他是喜歡,竟然覺得每件事又藏著她對他的情緒。
一時錯覺,一時錯覺!
蘇柔鑽進了被衾裡,想什麼都好,她的腦子不能再思考趙煦。
……
“日日不出門,怪不得鬱結在心了。”
蘇柔察覺自己可能喜歡趙煦,在屋裡躺了幾日,本來在屋裡躺著才是她的常態,不過因為前些日子她一直忙東忙西,把府裡搭理的井井有條,忽然那麼休息了,周氏憂心忡忡。
“娘我沒事,也沒生病。”
“沒生病怎麼會不用膳,人看著也疲倦的很。”
這純粹是周氏想多了,一個人要是每天躺著,又不消耗怎麼可能肚子餓需要吃東西,又一直躺著不活動,精神當然萎靡。
“我沒生病,但可能真有點鬱結了。”
蘇柔捂著胸口,她這幾日一直想對趙煦是不是喜歡,說不定也有可能不是,她隻是習慣了與趙煦一起生活,驀然人不在身邊,以後都沒關聯了,她可能就誤會了這種習慣,覺得這是喜歡。
“可要找個大夫來看看?”聽女兒也說像是身體出了問題,周氏緊張的問道。
“不必了,該像是娘說的一樣,一直在府裡待著,東想西想就有些鬱結,結交其他閨秀還不是時候,娘什麼時候上山禮佛,不如我陪你同去。”
她不可能一輩子窩在府裡,總得慢慢讓府外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周氏就怕女兒不願意出門,聽她主動提及自然高興:“現在得先蒙麵,再過幾個月人們淡忘了,不遮麵也無謂。”
隻是早就商量好的方法,蘇柔點頭。
出去散散心,多與其他人來往,估計她就不會頻繁想到趙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