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續文來到這個世界已有月餘,隻是之前在養傷,後來又忙於學業,從不曾好好在鄭縣逛逛。
走在街道上,耳邊是攤販的叫賣聲,偶爾路過賣吃食的,香味撲鼻而來,哪怕溫續文已經用過膳,嘴裡還是會分泌口水。
獨自一人走在古代的大街上,這種場景他都不曾夢到過,現在卻真實地發生了。
溫續文沒什麼想買的,隻是隨便看看,餘光瞥到一個捏泥人的攤位,有點感興趣,便走過去看看。
這小販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臉色黝黑,手上布滿老繭,一臉憨厚地對人笑,低頭捏泥人時極為認真。
攤位上擺著幾個早就捏好的泥偶,有人也有動物,手藝不錯,捏得挺像的。
溫續文自小便對這些手藝活感興趣,小時候看到配鑰匙的都能駐足看許久。
“公子,想要捏什麼?”
溫續文這才發現,其他人的都已經捏完了。
本來沒打算捏泥人的溫續文,開口道:“那便捏隻.兔子吧。”
兔,是許舒妤的屬相。
之前受傷多是她在一旁照料,溫續文便想著買些禮物送給她。
“好,”小販應下,便開始捏,他很熟練,沒一會兒,一隻活靈活現的小兔子便捏好了。
溫續文接過來看看,挺滿意的,問道:“多少錢?”
“五文錢。”
溫續文將荷包中的十兩銀子遞給小販,小販一臉為難,“抱歉公子,小人找不開。”
“那你稍等片刻,在下去店裡換成碎銀。”
“好,小人晚上才會離開。”
溫續文剛轉身走了幾步,迎麵一隊衙役走過來,驅散周圍的百姓,將捏泥人的小販團團圍住,將其押走了。
駐足片刻,溫續文從百姓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原來幾日前,有一家三口死在家中,死得很淒慘,被人捅了好幾刀,隻是留下的線索不多,縣衙一直不曾找到凶手。
現在小販被抓走,眾人都猜測他就是凶手,剛剛尋小販捏泥人的百姓紛紛把泥人扔在地上,似乎怕沾上晦氣。
溫續文看著手中的兔子泥偶,猶豫片刻,並未丟掉,剛才總歸隻是百姓之言,事實如何尚未可知。
溫續文繼續往東走,去買許舒妤說的糕點,途中看到一座三層小樓,很是華麗精致,上方牌匾寫有“采香閣”三個字。
采香閣的大門大開,不停有人進進出出,待溫續文靠近,便聽到裡麵傳來陣陣琴聲和女子的嬌笑聲。
溫續文腳步一頓,他大概知道采香閣是什麼地方了,沒想到青天白日也有人來妓院。
總是見書上將妓院寫作煙花巷,他還以為妓院都開在巷子深處,不曾想這采香閣這般高調,竟然開在大街上。
**嫖得如此光明正大,也就隻有古人能如此。
說實話,溫續文挺想進去看看的,並非想嫖娼,隻是想看看傳說中的花魁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真的如書中寫得那般仙氣飄飄,一點不像風塵女子。
溫續文是不太相信這種說法的,哪怕花魁再多才多藝,她都是被當做歌妓培養的,氣質和大家閨秀有天然的區彆,生活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很大的。
駐足片刻,溫續文還是抬腳離開,他是有家室的人,妓院這種地方進不得,進去後,哪怕隻是看看,名聲也毀了。
在古代,重名聲的不隻是女子,男人也重名聲,尤其是讀書人。
再走了片刻,溫續文終於看到了許舒妤說的那家糕點鋪——齋記,沒想到這家店的生意會這麼好,排著很長的隊。
溫續文看看日頭,他出來的時間雖然不短,可也還有一個多時辰才到用午膳的時間,怎麼現在就這麼多人?
溫續文有些猶豫。
若隻是排隊,這還沒什麼,讓溫續文尷尬的是,在這裡排隊的大多都是婦人,偶爾有一兩個男人,也是中年人,年輕男子,隻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