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陳茜是個閒不住的姑娘,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要拉著許舒妤出去玩。

許舒妤現在哪有力氣,便推辭道:“茜茜,我今日還有事, 不如改日再說。”

“有何事明日再做也不遲, 今日難得天氣這麼好, 出去走走才對, 整日悶著會生病的。”

許舒妤有苦說不出,隻得連連拒絕。

陳茜歎氣, “好吧,妤姐姐不想出去那就算了, 我們玩些彆的。”

許舒妤怕陳茜又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率先說道:“不如我們玩飛花令?”

雖說飛花令一般是筵宴喝酒時才會玩,可這麼多年傳承下來, 早就沒了那麼多規矩。

陳茜聽言, 苦著臉搖頭,“啊, 不要,提起飛花令我就頭痛。”

很明顯, 陳茜並非是才女一掛的。

許舒妤隻得作罷, 最後兩人決定玩投壺, 這個動作幅度不大,許舒妤還能接受。

投壺對陳茜是小意思,十投十中, 許舒妤就差些, 再加上力氣不佳, 隻中了三支。

兩人不是在比賽, 結果如何並不在意,一邊說話,一邊投壺,倒也有趣。

臨近用午膳時,陳茜拒絕許舒妤留膳的邀請,她還未出閣,不便在外留膳,走之前告訴許舒妤,三日後再來尋她,到時帶她出去玩,讓許舒妤不要再拒絕。

許舒妤自是答應下來。

要不是溫續文,她哪裡會這般尷尬,生怕被陳茜發現貓膩。

也就是陳茜還未出閣,要不然以許舒妤春意殘留的柔媚樣子,一眼便能看出不對勁。

三日後

陳茜如約來找許舒妤,沒說幾句話,便拉著她上了馬車,意氣風發道:“妤姐姐,能不能洗刷我以往的恥辱,便看你的了。”

許舒妤糊裡糊塗地被她拉上車,還一頭霧水呢,問她:“什麼意思?”

“哼,張三叫了一幫人,辦了個詩社,每月都會聚在一起吟詩頌詞,這也就罷了,可她明知道我不善此道,我又不是詩社的人,結果還每月給我發請帖,害我出了很多醜。”

“不去不就可以了?”

威遠侯府的三姑娘肯定不能勉強陳茜,硬拉著她去。

陳茜聞言,冷哼一聲,“士可殺不可辱,怎可臨陣脫逃。”

許舒妤大概明白了,那位三姑娘估計是知道陳茜的性格,才會每月給她發請帖。

也算是因果輪回,威遠侯世子張霖津沒在陳慕良手上討到半點好,而陳茜則是完全栽在三姑娘手裡。

許舒妤忍不住勸她,“茜茜,凡事過剛易折,哪怕是馳騁沙場的將軍也知打仗不可一味地進攻,適當地退一步才是聰明的選擇。”

陳茜聽言,臉色一垮,“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有妤姐姐在就不一樣了,隻要你今日贏了那幫自命清高的家夥,我今後就再也不參加這勞什子詩會。”

屆時,絕不會有人說她,落荒而逃。

陳茜的算盤打得很好,她這是把希望全放在許舒妤身上。

許舒妤也是佩服她,都不知道她的學識如何,就敢這樣冒險。

不過,被人信任的感覺挺好的,許舒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溫聲道:“我自當儘力而為,隻是結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證。”

“沒關係,儘力便好。”

很快,馬車在一處三層閣樓前停下,這是一處書局,是威遠侯府的鋪子,自從三姑娘創辦詩社後,三樓便成了她們詩社成員聚集之地。

下了馬車,許舒妤和陳茜走進書局,一進去便嗅到濃濃的書墨氣息,愛書的人最喜歡這等味道,許舒妤自然也不例外,下意識多嗅了幾下。

陳茜拉著她上三樓,三樓樓梯口,還有兩個丫鬟守著,她們顯然認識陳茜,並未阻止便放行。

此時閣樓內已經有不少人了,許舒妤看到不少熟悉的麵孔,皆是上次去宋府赴宴的人。

威遠侯府的三姑娘是詩社的發起人,正坐在上首,她下首的兩位姑娘同樣是侯府的姑娘。

見陳茜把許舒妤拉來,張三姑娘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同時起身走過來,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之前便想邀請許姑娘來詩社,隻是第一次見麵,怕唐突了許姑娘。”

許舒妤同眾人見禮,輕柔道:“舒妤不請自來,還請三姑娘勿怪。”

“哪裡的話,我創這詩社便是希望多些人加入,許姑娘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豈會見怪,快請坐。”

陳茜身份不低,所以她的位置挺靠前的,許舒妤和她坐在一起。

她們雖說是詩社,總不能乾癟癟的作詩,很多時候都是玩些遊戲,比如飛花令,占花名以及射覆之類的。

這些都是行酒令的一種,她們是女子,自然不能男子那般劃拳,玩的都是雅令。

待所有人都坐下,三姑娘道:“今日許姑娘新來,我們便不玩那些個複雜的,隻玩飛花令好了。”

飛花令確實是比較簡單的行酒令,隻考驗人的詩詞積累程度,當然想不出來前人的詩,即興作詩一首也是可以的。

在開始前,陳茜揚聲道:“妤姐姐今日來是代我玩的,我便不參與了。”

三姑娘聞言笑道:“我就說陳姑娘怎麼把許姑娘拉來了,原是打著偷懶的主意。”

當著眾人的麵,陳茜自然不會和三姑娘撕破臉皮,把頭一抬,故作驕傲道:“那是,你們往日總是欺負我,我可是來找回場子的。”

聽言,眾人皆笑了。

“想必許姑娘定是才識不凡,我們定要見識見識。”

“不錯,許姑娘可莫要藏拙禮讓我等。”

許舒妤不是這般高調的人,陳茜話說完,她便想解釋,隻是還未等她說話,詩社的其他人便你一言我一語,話語間似是信了陳茜所言,實則不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捧殺罷了。

許舒妤便咽下要說的話,她是不想張揚,卻不代表她蠢,彆人都如此挑釁了,她再謙虛便是退縮了。

許舒妤麵上帶著笑意,柔聲道:“眾位皆是盛京有名的才女,舒妤初來乍到,豈敢妄自尊大,絕沒有藏拙一說。”

說完,許舒妤看向眾人,雖語氣輕柔,詩社的其他人卻感覺到一絲戰意。

三姑娘心中有些驚訝,本以為是個溫順的幸運兒,不曾想還有這般氣性。

隻是不知道她的才學能不能配得上這般脾性。

“話不多說,開始便是,照例由我開始,花自飄零水自流。”

第二個人馬上道:“落花時節又逢君。”

第三個便是許舒妤,這才剛開始,自是很輕鬆,接道:“滿園花菊鬱金黃。”

緊接著便是第四個人,第五個人

飛花令的規則很簡單,就是說出帶花的七字詩句,詞句或者曲,隻是花字的位置會不斷變化,從第一個字是花依次到第七個字是花,然後如此循環下去。

五六輪下來,堅持到現在隻剩下四個人,其他人在說不出來後,便自動罰酒退出。

除許舒妤外的這三人,皆是盛京大有名氣的才女,實打實的一女百家求,是很多當家主母心中的兒媳人選。

眾人看看許舒妤,心底多了幾分認同,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證明她的學識不俗,當得才女的稱讚。

再過兩輪,還在繼續的隻剩下許舒妤和三姑娘。

三姑娘能創辦詩社,並不隻是因為她的身份,還因為她盛京第一才女的稱號。

自從在三年前的宮宴中,以雙手作畫的絕技驚豔眾人後,盛京第一才女的名頭便落在她身上,從沒有人撼動過。

今日,詩社的其他成員,似乎看到了她將要走下神壇的一幕。

三姑娘看著許舒妤,麵色雖沒有變化,眼底卻是帶著一絲忌憚,沒有人比她很明白名氣的重要性。

她沉寂多年,才一舉奪得盛京第一才女的名頭,更是吸引了表哥的注意。

她絕對不能輸!

三姑娘很明白男人的劣根性,他們十分享受女子給他們帶來的虛榮。

吳王已經有了正妃,三姑娘若想得寵,盛京第一才女的名頭她就丟不得。

這般想著,三姑娘笑道:“怪不得許姑娘能得到宋夫人的青睞,得以收為義女,原是如此博學。”

本該許舒妤說令,三姑娘此時開口,哪怕是恭維的話,都有打斷許舒妤思緒的嫌疑。

許舒妤聽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未接話,隻是說一句花令,並非是前人的詩,卻也符合要求。

三姑娘臉色微變。

剛才聽到三姑娘出聲,氣得陳茜差點開口懟她,又怕影響許舒妤,現在許舒妤說了花令,她也不憋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作驚訝道:“妤姐姐,這是你剛才作的詩嗎,好厲害啊。”

許舒妤搖搖頭,笑道:“我哪有這般厲害,不過是舊時所作。”

“那也很厲害了。”

有人便聽不下去了,不滿道:“你們能不能安靜,這般說話是會影響三姑娘的,如此許姑娘便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陳茜就等著這句話呢,冷哼道:“你還真是向著三姑娘啊,隻是記性不大好,莫非忘了最先開口說話的可是三姑娘。”

聽言,那人臉色一變,嘴唇動了動,不知該如何反駁,愣愣地看向三姑娘。

三姑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歉然道:“許姑娘的才學真的驚豔到我,這才情不自禁出言,還好沒影響到許姑娘,否則我真是大罪過了,隻是我不及許姑娘才思敏捷,方才胡妹妹也是擔心我,還請許姑娘見諒。”

許舒妤溫柔地笑笑,“三姑娘言重了,不過是發生一時口角而已。”

在三姑娘說出花令後,此事便翻篇了,兩人繼續你來我往的說花令,說出的花令越來越陌生,不是她們自己所作,便是很少被人提及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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