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聽衛素說了柳成初,沒幾日,陳慕良下值回家,就在街上碰到了柳成初,他站在街上,似乎在等誰。
柳成初得知衛素成親後,就派人去打聽她嫁的是誰,自然知道了陳慕良。
說起來,柳成初對陳慕良並不陌生,數年前,他和衛素成親前,就曾經見過陳慕良,那時候陳慕良還年輕,陳慕良曾警告他不準他娶衛素。
柳成初看著陳慕良,眼神有些恍惚,他當初說什麼來著。
他說他會對衛素好,會照顧她一輩子。
到了今日,終究是物是人非。
“我是該恭喜你嗎,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
陳慕良淡淡地看他,沒什麼好說的,抬腳便要離開。
擦身而過的瞬間,柳成初輕扯嘴角,眼中帶著嘲諷,“隻是,你娶了她的人,得到她的心了嗎?”
陳慕良腳步一頓,“你到底想說什麼?”
兩人站在街上,來來往往皆是路過的百姓,耳邊熱鬨喧嘩,他們隻當聽不到。
“你這麼想娶素素,可你真的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嗎?”柳成初回憶起以前的事,自嘲道“我不止一次懷疑她有沒有心,我們成親數年,感情一直很好,可就因為一件事,她就能狠心離開,致我們多年感情於不顧,無論我怎麼挽留她她不願意留下。”
陳慕良聽到這話,眼神變得有些冷漠,不屑道“隻有懦夫才會為自己的錯誤找理由,明明是你犯錯在先,卻把責任全推到一個女人身上,可笑!”
柳成初臉色變得難看,似是被戳到了痛處,忍不住揚聲道“我哪裡錯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隻是想要一個子嗣,我有什麼錯?”
他都說過了,他心裡隻有她一個人,甚至孩子他都會抱養在衛素名下,他如此為她考慮,他何錯之有?
陳慕良聽言心裡更加鄙夷柳成初,他當年就輸給這麼個玩意兒?
還真是丟人啊!
陳慕良不再搭理他,直接離開。
柳成初看著他的背影,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她的狠心,你早晚會見識到的。”
“表哥?”華雨吟不知何時站在柳成初身後,怯怯地喊了聲。
柳成初的表情瞬間恢複,冷冷地看向華雨吟,
“懷有身孕就莫要亂跑,趕緊回府。”
說完,他便抬腳離開。
若不是這個女人,他怎麼會和衛素分開。
華雨吟微低著頭,想起方才柳成初和陳慕良的談話,臉色變得有些扭曲。
衛素!衛素!
都是她,自從那日見到衛素後,柳成初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如果不是她身上腹中懷有孩子,怕是柳成初都想趕她離開。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想個辦法。
陳慕良離開後,腦中想著柳成初的話,那人雖然無恥了些,有句話卻是沒說錯。
他確實沒有得到衛素的心。
陳慕良知道衛素不曾想過離開陳府,也知道她在陳府過得還算開心,如果不是他貪心,他們就這麼過一輩子也無不可。
隻是,終究是他心裡有奢望。
回到靜遠院
衛素見陳慕良臉色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
陳慕良接過靈蘭手中的茶,呷了一口,“回來的路上,我碰到了柳成初。”
衛素聽言,下意識蹙眉,“這人是陰魂不散嗎?”
陳慕良輕笑一聲,“陰不陰魂我不知道,挺無恥倒是真的。”
衛素深以為然地點頭,“確實挺無恥的。”
她也是之後才發現柳成初惡心人的一麵。
想到這兒,衛素看向陳慕良,問道“想不想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選柳成初?”
陳慕良一愣,隨後笑了笑,擺手示意,“願聞其詳。”
衛素眸中閃過一絲回憶,跟陳慕良說她當初的打算。
當年,衛素年歲不小,到了定親的年紀,隻是她自小便性格強勢,小時候便壓著一群男子,沒人敢招惹她。
長大後,性格也不曾有多少變化,隻是學會了偽裝,懂得用稍微柔和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衛素早就知道,她這個性格不適合嫁進高門大族,隻能低嫁,柳成初就是這樣進入她的視線的。
柳成初是當年的新科進士,家境貧寒,家中隻有一個母親,才識不俗,能力也不錯,雖然要外放,可衛素相信以他的能力過不了幾年就能回京。
事實證明,衛素在這方麵倒是沒看錯柳成初,隻是錯估了他的人品。
衛素會選中柳成初,自然對他有些好感,同樣地,她也把她的要求告訴
了柳成初。
她隻有兩個要求。
第一,她嫁進柳家後,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管。
第二,她允許柳成初納妾,但必須在她生下嫡子後。
當初柳成初做夢都沒想過能有閣老千金看上自己,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衛素的條件,柳老夫人也想著有了衛懷傑這個嶽父,她兒子的仕途能更順些,願意把管家權交出去。
在衛素剛嫁進去的一年,他們相處得還不錯,夫妻恩愛,婆媳和諧,直到過了幾年,衛素還懷不上孩子,他們的關係漸漸發生變化。
柳老夫人率先坐不住,柳成初同樣也想要孩子,這才有了華雨吟的存在。
衛素的眼中揉不得沙子,柳成初違背了他們當初定下的約定,她自然不會再在柳家待下去。